第二百七十六章 求你帮帮他吧
作者:清风惊鹊    更新:2024-12-03 18:41
  ()“哟,什么事儿啊,值当孙太医发这么大的火?”
  江星烟笑眯眯地从身后走了过来。
  扶着孙太医的霍辞突然不自在起来,垂着头不敢看她。
  孙太医此时已经愤怒到六亲不认了,根本不搭她的茬儿。
  “去去去,这儿没你什么事儿!
  这已经不是银子的事儿了!”
  江星烟把孙崖香挡在身后,背着手一副教育的语气。
  “孙太医,咱们两个都是这么深的交情了,怎么还容不得我说一句话了?
  你瞧瞧把香香给吓的,这不还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么?
  你先把人带回去不就行了,哪儿有一上来就把自家孙女往外赶的?
  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江星烟说着,故意揪起孙崖香的袖子,露出她手腕上的守宫砂。
  孙太医现在已经恢复了清明,自然看到了这个细节。
  看来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陡然一下支楞了起来,从霍辞手中挣脱,从地上拽起孙崖香就往回拉。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祖父,就跟我回去!”
  孙崖香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拓跋鸿雪一眼,抹着眼泪跟祖父走了。
  拓跋鸿雪跪在地上,满眼无助。
  从回到京城他就在想,到底怎么做才能让孙太医接受他。
  可是直到今日,他和孙崖香都没想出来一个好办法。
  如今更是在这样尴尬的情景下被撞破,获得同意的可能又低了几分。
  没了孙太医扶着,霍辞又不敢抬头去看江星烟,只能没好气地把拓跋鸿雪拉了起来。
  “跟你说了多少遍,让你恪守礼义。
  这里不比北洛,容不得你放肆,你非是不听。”
  他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仿佛担心的是自己的兄弟。
  拓跋鸿雪如今只有默然垂头不语。
  铁打一样的汉子,当初中了霍辞一箭,差点死了都没哭,此时直抹眼泪。
  “霍将军,求你帮我。”
  霍辞喉头一噎,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江星烟。
  只见江星烟一身鹅黄宋锦团花圆领袄裙,梳着堕马髻,略略搭配了些钗环首饰。
  少了雍容华贵之感,多了灵动俏丽的气质。
  更不一样的是,她今日身边没跟着牛皮糖似的黏着她的云淳风。
  许是霍辞眼中的惊愕太过明显,江星烟随口解释了一句:
  “云哥儿师尊唤他有事,过几日直接与我和阿爹在江南会面。”
  霍辞心头一苦,赶忙答应了一声,转眼看着失魂落魄的拓跋鸿雪,给他使了个眼色。
  “你求我无用,我和孙太医的交情不深。”
  拓跋鸿雪此时慌得六神无主,自然是有任何机会都要尝试一下。
  此时听到霍辞这般说,陡然明白了过来,冲着江星烟就是一个滑跪。
  “江千金,求你帮我。
  我对崖香是真心的,此生非她不娶。
  上一辈的罪孽,我也可以用这条命来赎!
  只求你,让孙太医别为难崖香……”
  还留在军营里的将士们渐渐围拢了过来,看着拓跋鸿雪的惨样,也情不自禁地帮他说起情来。
  “江千金,俺们跟霍老将军打仗那会儿,他还是个孩子,他知道个什么啊!”
  “他从来没叫手下的兵屠过城,可以证明他是个好娃娃。”
  “是哇,打仗嘛,不过各为其主的事,他也是没赶上好时候啊。”
  江星烟倒是没想到,神武军的各位这般宽宏大量,还真就把拓跋鸿雪接纳成了自己人。
  拓跋鸿雪眼泪越来越多了,跪在地上给大家磕着头。
  “我拓跋鸿雪年少无状,冒犯大家,实属不该啊。”
  江星烟在军营众人抱头痛哭之前,控制住了局面。
  “好了,你要哭也要去太医院哭啊,在这里哭,孙太医也看不到。
  我想,孙太医未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说到底,还是要看你对香香的态度。
  我替你指出明路,并不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香香。
  具体要怎么做,得看你自己。”
  拓跋鸿雪愣在原地,辛追急得抓耳挠腮,赶忙抢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就把他往外拖:
  “快,跟哥走,哥在这方面有经验。”
  拓跋鸿雪一抹眼泪:“我是不是比你大点?”
  辛追怒道:“你还想不想和孙医女好了?”
  拓跋鸿雪抱住他的大腿就是连声的答应:
  “哥,你是我亲哥!
  只要你的办法能让孙太医消气,我跟崖香讨点钱,给你包个大红包。”
  辛追嘴角抽了抽:“你这么惨,我用不着!”
  看着两人的背影,江星烟心中升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辛追他哪里有什么经验?别再把事情搞砸了啊。”
  尽管江星烟这句话属于自言自语,可霍辞沉吟半晌,最终还是轻声回答:
  “他或许是想到了当初对阿——你的负荆请罪。”
  阿烟这个称呼,再不是他该唤的了。
  江星烟似乎没注意到霍辞的反常,搓着牙花子思考,这事儿究竟可不可行。
  想了一会儿,依旧没什么头绪,索性由着他们折腾去吧。
  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了的。
  说不定辛追一搅和,孙太医看到拓跋鸿雪整个一二傻子,说不定就不会迁怒于他了。
  等等,那人家怎么会愿意把宝贝孙女嫁给一个二傻子呢?
  她一抬头,霍辞还愣在原地。
  “对了,霍老将军生前的遗物中,可有和孙太医有关的物件?
  可否让我一观?”
  霍辞意识到江星烟是在跟他说话后,一整个受宠若惊。
  他连忙点头,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有、是有的。
  在祠堂……里。”
  他脱口而出一句祠堂后,陡然想起,祠堂对于江星烟来说,是多少个受磋磨的夜晚。
  她在那里的痛苦与艰难,是他无法想象,也无法偿还的。
  “对不住……”
  江星烟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还真是完全变了一个样。
  “阿爹废了你练了那么久的武功,就算你我扯平了。
  往事休要再提,去祠堂吧。”
  江星烟转身就走,毫无一丝留恋。
  如今霍辞于她,最多也就算个同僚。
  因着公事能说几句话,但也仅止于此。
  从前的那些事儿,她会慢慢淡忘,可是不会原谅。
  两人扯平就好,不用过多纠结。
  可是霍辞却做不到。
  欠江星烟的,他要用一辈子偿还。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大将军府。
  前几日,这里还住满了将士们的亲眷,如今种田的种田、做工的做工、经商的经商,已经人去宅空。
  只是四处都收拾得整整齐齐,比他们刚搬进来时还要洁净。
  “将士们都找到了自己的住所,你怎么不搬回来住?”
  霍辞摇摇头:“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住着这么大宅院不方便。
  租赁的那个小院已经住习惯了,不便折腾。”
  江星烟本就是随口闲聊,便有一搭没一搭地答应着。
  等来到祠堂,霍辞一股脑地把父亲的遗物从角落的箱子里拉了出来,让江星烟过目。
  她拿起一沓整理好的信件随手翻着,忽地看到了信件上的一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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