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作者:西凉女王    更新:2024-11-28 19:46
  ()顾云飞脸上的肌肉因为女儿的话而僵住。
  琪琪那孩子一直没有父母的教导,又倚着他对她的疼爱,显然是太过娇蛮了。小小的孩子便是如此,将来怎么得了?
  他眉锋处紧紧纠了起来。
  他大手摸摸女儿的头,又给她擦干眼泪,低柔的声音哄道:“宝宝不哭。爸爸告诉琪琪,再不让她碰你的东西,再不让她往宝宝身上倒水好吗?”
  “不好,宝宝不喜欢她,妈吗也不会喜欢她,她在家里,妈吗不会回来的……”
  顾云飞的话显然没有起到作用。
  小人儿越哭越是伤心了,虽然还不到三岁,她却是从佣人们的的偷偷议论中隐隐知道了些什么,她的妈吗不回家,是和琪琪的妈吗有关系的。
  电话的这边,江芷兰神色担忧,宝宝委屈的哭诉,她都已依稀地听到。一颗心紧紧地拧在一起。
  “怎么了?”陈相宇关心地眸光望过来。
  江芷兰放下手机,却是再也无心吃饭,“我想……现在就过去顾家。”
  “现在?你还没吃饭!”陈相宇拧紧了眉心。
  “我吃不下了。宝宝在哭。”江芷兰声音哽咽了。
  女儿就是妈吗的心头肉,宝宝的哭声像是一根根针扎在她的心口,她怎么还有心思吃饭?
  “听我说芷兰,宝宝很重要,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也重要。不吃饭,他们怎么成长?”
  “可是我不想生了,我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江芷兰一下子就哭了。
  “我有宝宝已经够了。我和顾云飞是一定要离婚的,我怎么可能再生一个他的孩子,怎么可能?”
  “哎!”陈相宇叹了口气,“这个孩子要不要,以后再说,现在,把眼泪擦干净。”他站起身来,亲自拿了纸巾过来,给她擦眼泪。
  神色之间已然带了疼惜。
  那手里拿着纸巾落在女人的脸上时,竟是颤抖了一下。
  眸光又是望向女人的眼睛。
  他发现,她和那个女人长得真的很像。以前,他也觉得像,可是却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他知道,她有父有母,并不是孤儿,所以才不往那方面想。可那张照片……真的太像了!
  他若有所思的地怔了一会儿,又说道:“想去就走吧,我送你。”
  “嗯。”江芷兰站起身来,两人一起向着外面走去。
  十几分钟后,陈相宇的车停在了顾家门外。
  “要我陪你进去吗?”陈相宇问了一句。
  江芷兰摇头,“我自己去吧,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好。”陈相宇温声道。
  江芷兰上前按了门铃,有佣人过来将门打开,目露惊喜的神色,“少奶奶!”
  她只应了一声,便是向着里面走去。
  一路上又是好几个佣人惊喜地向她问好,她根本无心回应,最后干脆就埋了头,一直到进了大厅。
  宽敞豪华的大厅里,顾云飞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门口的方向,指间夹了烟,眉目深沉地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宝宝在哪里?”她在一进大厅的地方站住。
  “她睡了。”男人淡声道。
  “睡了?”才七点而已,女儿就睡了吗?刚才还给她打电话来着。江芷兰心上升起疑惑,难道是他不想让她见女儿?
  “你搞了什么,女儿怎么会现在就睡?”她疑惑地问。
  顾云飞微蹙了眉头说道: “她困了,当然可以现在就睡。难道你怀疑我给女儿喂了安眠药吗?”
  他小妻子质疑的语气,让他感到有点受伤。
  江芷兰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为了不让她见女儿,这男人说不定真的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咽了一口气才道:“好吧,就算女儿是睡着了,那么现在,我们正好把离婚协议签了。”
  她把包包打开,将里面一份协议拿出来,“你签个字吧,我已经签完了。”
  她把离婚协议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抬眸看着那男人,眸光咄咄又清冷。
  顾云飞并没有移动脚步半步,而是眸光不屑地向着那离婚协议瞟了一眼,他看到上面签名档那清秀的小字,是她的名字。
  冷哼了一声道:“你自作主张而已,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
  将指间的烟朝地上一掷,然后抬腿向着女人走来。
  高大的身影如一团乌云向着女人的头顶拢过来。
  带着一种夺人的气势,带着惯有的凌利,他站到她面前,眸光灼灼地盯着女人的小脸。半晌才道:
  “兰兰,这不像你!”他伸手将女人落在额前的发丝向后拢了拢,然后握了女人的肩,放柔了声线道:“你肚子里有了小宝宝,再加上我们的女儿,我们可以生活的很幸福,放弃离婚的想法好吗?”
  “不可能的!”江芷兰拿掉他放在她肩上的手,又后退了两步,离开男人的包围圈,被紧窒住的呼吸才顺畅一些。
  “你觉得我们还可以走下去吗?经过了那么多事,经过了阮清玫,经过了宪狱之灾,我不知道还能拿什么去爱你……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去爱!一个根本就不爱我的男人,我为什么还要和他生活在一起?”
  她说话的时候,眸光中水光涟滟,痛苦的感觉被压抑在胸口,就像快要窒息了一般。
  男人眸色深沉的看着女人,心里也是涌上一种沉沉的伤痛。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她伤得如此之深!
  “兰兰!”他上前一步,再次握住了女人的肩,“兰兰,我说过,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误解的事,你说出来,听我给你解释。”
  “够了顾云飞,你还想解释什么?”江芷兰恨恨地拿掉男人的手,目光里带了一种叫做幽愤的东西,鄙夷的望着男人,“既然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就放手吧!”
  她喊了一声,泪花闪烁。
  男人俊颜陡然间抽搐起来。
  “谁说的,谁说我没有爱过你!谁说我不爱你!”他两只大手掐住女人的肩,生生的用着力,像要把两只手嵌进女人的肩膀里去。
  她这样说他,真的让他难以承受。
  如果他不爱他,怎么会在她离开的三年里,每日买醉,痛不欲生,怎么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些莺莺燕燕,独自过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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