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作者:全威    更新:2021-11-23 12:55
  如此精兵数百,虽不足以攻城掠地,但横行天下恐怕也难为人所制。”
  平启奇道:“每人都要学这么多武技?”
  伍封道:“兵不在多而在精,我就是想练一支天下间少见的精兵出来。”
  冉雍点头道:“其实这也不算太难。列国中的兵士,从军之年有限,无法习多番技艺,如果大将军的这些兵卒终身为士卒,以此为终身之职,自然可以成为技艺多般的精兵。”
  伍封笑道:“冉先生这个主意不错,便让他们以此为职,倍予禄秩。”
  平启想起这支未来的精兵,也大觉兴奋,叹道:“若是有三千人左右,便更好了。”
  伍封笑道:“要成这种精兵,人人都要象这百名勇士般的体格,五百人也怕难以选出哩!”
  吃过午饭后赶路,晚间时到了博城,伍封命在城外扎营。
  博城这是高丽族人的根本之地,高丽族人送上了美食,让人人吃得赞不绝口。
  伍封见高丽美酒极佳,多饮了几杯,由楚月儿陪着,坐在帐中与楚月儿说话,妙公主自是趁天未大黑时与迟迟在营外骑马。
  这时,冉雍、高丽文与东屠愁走进帐来。
  高丽文道:“大将军,明日小人和小婿便不送大将军了。”
  伍封笑道:“大人和少令子送了这么远,真是盛情哩。”
  东屠愁上前施礼道:“大将军,小人有个不情之请,大将军若能答应,小人会感激之极。”
  伍封道:“少令子请说。”
  东屠愁叹了口气,道:“若是舍弟东屠苦有得罪大将军的地方,还望大将军能予以饶恕,日后能饶他一命。”
  众人都吃了一惊。
  伍封奇道:“这人想杀害少令子,少令子为何还要为他求请?”这东屠愁随行两日,虽然少说话,却也看得出他是个厚道的人。
  东屠愁道:“东屠苦虽然行止不端,毕竟与小人一起长大,有兄弟之谊。何况他在族中的追随者甚多,若杀了他,自是要追究下去,只怕不少族人会因此丧生。”
  伍封点头道:“少令子原来是仁厚之人。既然是少令子相求,万一他落于在下手中,便饶了他,若是他生出祸乱,在下大军所至,乱军之中就难说了。”
  东屠愁叹道:“大将军既能答应,小人便放了心,若是他不知悔改,死于乱军之中,也只能怪他自己了。”
  伍封想起这东屠苦便厌烦,岔开话头道:“听冉先生说,东屠苦的剑术是少令子所授?”
  东屠愁道:“小人从家父处学来剑术,再授给诸弟。东屠苦的剑术算是最高了,竟能胜过小人。”
  伍封点头道:“伯嚭的剑术诡诈阴狠,与少令子性格不符,这剑术在少令子手上使出来,恐怕发挥不出其中的狠毒。但东屠苦竟能对兄长下手,可见其诡诈阴狠,练这种剑术自是要强过你了。”
  东屠愁佩服道:“正是如此,冉先生也是这么说,是以小人已尽弃所学,随冉先生学剑。”
  伍封笑道:“冉先生与公良孺同出一门,所使的剑术只怕也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之剑吧?”
  冉雍笑道:“大将军定是见过公良孺的剑术了。其实我们在夫子门下,夫子量才施教,剑术各有不同,不过大致相类,或是大将军所说的君子之剑罢。”
  伍封点头道:“昨日先生为追兵所迫,施展过剑术,在下看先生之剑虽不如公良孺气势弘大,但变化多端,只怕比公良孺尤有过之。”
  冉雍叹道:“原来小人只出了几剑,大将军便能看得这样清楚了。”
  伍封问道:“先生是满饰箭的师父,未知满饰长老的性格如何呢?”
  冉雍笑道:“长老或是九族之长中最为耿直的人罢。”
  伍封点头道:“其实莱夷人比起齐人来说,都比较耿直些,不象那些齐人表面上一套,心里却另有一套,稍不小心便会上当。”
  冉雍道:“这就是小人常居夷地的原因了。大将军,那田新有些古怪,大将军不可不防。”
  伍封奇道:“这人有什么古怪?”他知道冉雍心计过人,既然这么说,当然绝非是胡言乱语。
  冉雍道:“小人与田新交往多年,始终不能知其底蕴,这人表面上看来只是个普通的商人,但小人中他府上拜访时,常见到他不少的门客,无一不是武技过人,小人与他说话时,常发现不仅是莱夷,就是整个齐国发生的事他也了如指掌,殊不简单。”
  伍封暗暗吃惊,田新整个一副平庸商人的模样,原来其实力出人意料,道:“他既姓田,是否与田氏一族有何关系?”
  冉雍道:“小人也曾怀疑过,但暗中派人查过,也未见他与田氏族人有过接触。”
  伍封忽想起一事来,那日从林中救了田盘和田燕儿兄妹,田燕儿身中毒箭,华神医说那种毒是夷人之毒,又想起田政曾想用夷人之药迷害迟迟,便问道:“莱夷人中哪一族会用毒物?”
  冉雍愕然道:“据小人所知,夷人并不擅用毒,大将军为何会这样问?”
  伍封道:“在下知道有一种毒,涂抹在刀剑箭矢之上,若是伤了人,中毒者一般难以救治,据说那是夷人之毒。”
  高丽文奇道:“有这种毒?小人只小在莱夷长大,为何会不知道呢?”
  伍封心道:“莫非华神医弄错了?他是扁鹊的弟子,医术之高明只怕在列国之中也少见,又怎会有错呢?”
  东屠愁突然道:“若是真有这种毒,恐怕唯有玄菟人才有吧。”
  高丽文点头道:“愁儿说得不错,玄菟人终日神秘兮兮的,若说他们有毒物,倒是大有可能。”
  伍封忽想:“到莱夷这几日,见了多族之人,其余的虽未见过,却也听说过,唯有这玄菟族人无人提起过,是否连他们也不知道?”问道:“我听说玄菟族人身份甚是尊贵,是否很少与你们见面呢?”
  高丽文苦笑道:“小人从未见过玄菟族的法师玄菟灵,连他们的族人也少见。有时到了夷维城,见到城中人的衣饰或与齐人相似,或与它族之人相似,却也不清楚谁才是玄菟族人。小人去拜访玄菟灵时,总是在门口便被拒绝回来,说是法师出了门,不能见客,一点面子也不给。”
  冉雍奇道:“原来大人也是如此。小人拜访过玄菟灵,他们也是说法师出了门。”
  东屠愁道:“小人见过法师。”
  众人无不愕然,他虽是东屠族的少令子,但身份总及不上高丽文。高丽文也见不到玄菟法师,他又如何能见到?
  东屠愁道:“有一次小人奉父命到夫余上人府上办事,恰好遇见了玄菟灵法师,他才四十岁左右年纪,风度极佳。我见夫余上人在他面前极为恭敬,比见了大将军还卑躬些。小人向他施礼时,他拍了拍小人的肩头,小人只觉心惊胆战,在他的身边便如站在利剑之尖上一般。”
  伍封惊道:“杀气?”
  东屠愁叹道:“小人回寨后悄悄对家父说起此事,家父骇然良久,说这是顶尖高手才有的杀气,若真如家父所说,只怕玄菟灵才是真正的莱夷第一高手。”
  伍封道:“这真是意想不到。是了,玄菟灵连高丽上人和冉先生也不愿意见,为何会到夫余上人的府上去?”
  高丽文喃喃道:“这事有些古怪。小人和冉先生上门去,玄菟灵也不见,莫非夫余族与他有甚特别的关系,还由得他亲上门去?”
  冉雍道:“小人却听说玄菟灵对十七八岁的少女极有兴趣,派人在天下列国中找寻美女。是以大惑不解,才会小心查探,却始终不得其解。”
  高丽文道:“此事小人也听说过,鄙族中有人说昔年陈国的夏姬有一种采补之术,怀疑玄菟灵也是练有此术,才会广罗少女。”
  东屠愁奇道:“什么采补之术?”
  冉雍笑道:“此事说起来就长了。一百多年前,郑穆公有个女儿名叫夏姬,据说梦中学会了采补之术。夏姬嫁给了陈国的大夫夏御叔,生了一子叫夏征舒,字南,故又叫夏南。后来夏御叔死了,夏征舒被任为司马。这夏姬有一样怪处,年纪近四十岁,依然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生得妖媚动人,或是其采补之术所至罢。”
  伍封与楚月儿对望了一眼,心道:“原来除了老子的吐纳术、支离益的‘蜕龙术’之外,世上还有它术驻颜。”
  冉雍道:“当时陈君是陈灵公,下面有两个大夫孔宁和仪行父,都是纵淫不堪的人。孔宁与仪行父用了诸多手段,与夏姬私通,后来竟将陈灵公荐给了夏姬。夏姬住在株林,为了儿子的前程,遂与陈灵公有私。大夫泄治直言相谏,反被孔宁和仪行父杀了。一时间陈国上下,秽声远播,百姓作歌嘲弄曰:‘胡为乎株林?从夏南。匪适株林,从夏南。驾我乘马,说于株野。乘我乘驹,朝食于株。’夏征舒不堪为民间笑谈所辱,终于叛乱,将陈灵公杀了,孔宁与仪行父逃到了楚国。”
  众人“噢”了一声,不料室中淫行,竟导致了家国之变。
  冉雍道:“楚国当时是楚庄王在位,此人雄才大略,非同一般。孔宁与仪行父请楚庄王发兵杀夏征舒,楚庄王素来知道这二人颇为不堪,不予理会。那时,楚王屈、景、昭三姓之中有一人名叫屈巫。屈巫文武兼资,剑术之高天下罕见,又擅长用兵,甚得楚庄王器重。屈巫多年前出使陈国,曾见过夏姬,便心生爱慕之意,为夏姬作诗一首,诗曰:‘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彼泽之陂,有蒲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