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者:冰梨崽崽    更新:2024-11-25 13:08
  ()第17章
  老太太惊天动地的喊声,在夜半时分格外响亮,将一个院里的人都给吵醒了。
  一直留意对面动静的邻居拉开门,踮起脚朝屋里看去,这一看,忍不住红了一张老脸。
  啧啧,真是太疯狂了!
  老太太一声吼,屋里的人还迷迷瞪瞪没清醒。
  “我打死你个贱货!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我老王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老太太气不打一出来,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朝着几人身上抽去。
  凌槐绿藏在楼下,听着楼上传来的动静,眼里恨意森然,给母猪配种的药,想来让人很尽兴。
  小二楼的家属院,里头住着的不是老师就是医生,再不就是供销社粮食站的工作人员,有点动静根本瞒不住,老太太这一嗓门,将整个院里早睡的人都惊醒了。
  张玉莲一直看不起自家男人,觉得他窝囊没本事,连带也看不上公婆一家子,平常很少往来。
  大儿子上初中住校后,她把小女儿丢回老家,自己一个人住乡上自在的很。
  老太太好不容易供出来一个在单位上班的儿子,没享一天福,还要给帮忙带孩子,遭儿媳妇嫌弃,心里憋了一肚子怨气。
  今儿,有人给她家捎口信,说张玉莲男人回来,抓到媳妇偷人,要把媳妇打死,关着门不让人进去。
  老太太一听这话又气又恨,气儿子不争气,拿捏不住一个女人,又恨张玉莲这个婊子不要脸,这是想毁了她儿子啊。
  这事到底太难看,老太太也不敢让人知晓,匆匆带着两个儿子和三个侄子打上门来,想拦着儿子,不让他背上杀人罪名。
  哪晓得,一开门竟是见着这般场景,直气得血往天灵盖冲,险些没气死。
  两个小叔子和老太太的侄子也气狠了,揍人的揍人,拿绳子的拿绳子,没几下就将人五花大绑起来。
  老太太边哭边骂;“老二,你去,把你哥叫回来,这婆娘咱不能要了,她就是天仙咱也不能要了!”
  老太太的小儿子抄起鞋底子,啪啪朝着几人抽过去:“不要脸的东西,我哥在外头风吹日晒,就为了多挣几块钱,多高的电线杆都爬。
  你倒好,背着我哥给他带绿帽子,我打死你们几个奸夫淫妇!”
  整个家属院里,只有鸡鸭贩子家里有电视,这会儿正摇着蒲扇,搬着小板凳,坐了满院子的人看《乌龙山剿匪记》。
  大家正看得咬牙切齿,就有脚快的小子跑过来喊;“老王家媳妇偷人,被她婆婆逮着了!”
  “啥?老王家的偷人?”
  “啧啧,我就说那婆娘不是好人,你们还不信!”
  “我听说啊,那婆娘早就很老丁勾搭在一起了,就老丁家那个憨货,晓得男人啥德行,也不敢嚷嚷!”
  一群人电视也不看了,把张玉莲家楼道挤得水泄不通,连出来个人都困难。
  凌槐绿一看这情况也差不多了,慌忙跑去派出所报案。
  “公安同志,你们快一点,张医生快被他们给打死了,晚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派出所一听要出人命,那还得了!
  这就有人顶风作案了?
  所长王大彪因三年里表现突出,上头人递了话,说是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能调去县分局。
  他是老兵转业到的玉泰乡,骨子里冲刺着属于那个年代的蓬勃正义感,但为人并不迂腐,反而天生带有几分圆滑。
  因而,王大彪在玉泰乡这几年,混得极其顺利不说,当地的治安风气,也因他好很多。
  最起码,那种强买强卖嫁娶姑娘之类的事,王大彪是不允许的。
  上行下效,凌槐绿才能在赵家安生待到十八岁。
  今晚,王大彪刚好处理了一桩为田边地角险些动人命的纠纷,回来已经很晚了,索性懒得回家,直接睡在了办公室。
  凌槐绿来的刚好,他还在写工作总结没休息。
  “姑娘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王大彪带着人,边往家属院过去,边问凌槐绿情况。
  凌槐绿焦急道:“张医生说认我做干妹子,要带我去城里玩,还请了丁院长过来做客。
  他们在屋里喝酒,我收拾完锅碗,就去楼下扔垃圾,顺道在井口边把脏衣服洗了。
  哪晓得,衣服还没洗完,张医生的婆婆就来了。
  她带着几个男的,踹门就骂....骂张医生偷....偷人!”
  十几岁的小姑娘,说偷人这事羞窘不安很是忐忑。
  王大彪摸了摸腰上的枪,妈拉个巴子的!还真让他媳妇给说中了。
  之前他便秘拉不出屎来,去医院开药,姓张的女人围着他殷勤的不行。
  当时他媳妇就不满意,说那个女人不安好心,存心想勾引他。
  他当时还说媳妇:“你咋见谁都觉得人家想勾引人?人家是医生,关心关心病人咋的了?犯法啊?”
  他媳妇当时就生气了:“你一天天的说自己眼睛毒,说自己看犯罪分子,一看一个准,谁也逃不过你的眼睛。
  那女人风骚都写脸上了,你愣是看不出半点,也不知那眼睛是咋长的!”
  两口子为这还闹了几天别扭,事后,还是他低声下气给媳妇赔罪,这事才算过去。
  事过去了,可他心里还是不大服气的,只是男人嘛,没必要为这些事跟女人计较。
  “让开!都让让啊,王所长来了!”王大彪是这一带的熟脸子,大家一看他来了,纷纷让了道。
  王大彪挤过人群,一看被绑着的人,妈的!他媳妇真没说假话!
  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这都咋回事?”王大彪叉腰站在门口,瞧着白花花的人。
  老太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王所长,你可得为我家大儿做主啊,这娼妇不是人,偷人偷到家里头。
  我老王家的脸,都被她给丢干净了,你让我儿子孙子,以后咋做人呐!”
  正闹得厉害,又有人冲了进来,抓着张玉莲头发啪啪扇耳光;“臭婆娘!你敢勾引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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