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你自己闯进来的
作者:莫栩    更新:2024-11-22 10:51
  ()时燃只觉得小小的卧室,裸露着后背躺在心仪女生床上的他很尴尬,他不死心地再次问道:“你意思是,我不是因为高烧晕倒,而是单纯地睡着了?”
  “那不然咧?”池沅拔出他后背、手臂上的针,“身体超负荷了,睡眠严重不足,自然就睡着了呗。”
  “转过来,躺好。”时燃还未想好如何度过这尴尬的一刻,池沅已经让他调转身体了。
  褪去白天工作时的雷厉风行,此时的他像只乖乖听话的大狼狗,平躺在了池沅面前,但,他们似乎都忘记了吴博将他衣服褪去的那件事。
  二人像商量好似的,脸瞬间红温,池沅忙将被子往上扯:“盖好,已经烧了,别再冻着了。”
  “我……唔……”时燃嘴刚张开想缓解一下暧昧而又尴尬的气氛,却被池沅精准塞进了一支温度计。
  “别说话。”池沅假装淡定,“姐也不是没见过腹肌,不稀奇。”
  池沅说完自己都心虚,偷瞄了时燃一眼,发现他却认认真真地望着她,眼神深邃不见底,却又爱意四溢。
  她忙撇开,抬手想看时间,发现没戴表,又慌慌张张地从床头柜拿起手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用力将温度计从时燃嘴里抽了出来。
  “唔~”时燃的牙齿与温度计轻磕了一下,他讪笑着,“想毒死我?”
  池沅抬手查看温度,嘴也没让着:“这点水银还不如郭美琳的四逆汤毒。”
  时燃耸耸肩,池沅将退烧茶递给他:“三十九度六,高烧呢,一口气喝了然后让老刘载你回去闷头睡一觉。”
  时燃不伸手接:“三十九度六了,都不能留宿一晚?”
  “不能。”池沅态度坚决。
  时燃无奈地叹气:“好吧,我们来日方长。”
  “赶紧喝了,凉了效果就打折扣了。”池沅将退烧汤再次递上。
  这次时燃没有再反驳,接过汤一饮而尽,但很快蹙起了眉:“这汤的味道,好奇妙。”
  “退烧效果极佳。”池沅眨眨眼,“我的秘方。”
  “除了生姜和糖,还有别的?”时燃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回甘好像有点香菜的味道。”
  “品红酒呢你?还回甘,不过还挺聪明。”池沅难得赞许他,“香菜本身含有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能够有效刺激汗液的分泌,和生姜驱寒、发汗解表的功效加一起会有奇效。”
  时燃浑身有些发痒,忍不住挠了挠锁骨那块,敛着眉道:“你不是说你香菜过敏?”
  “过敏有点夸张了,我只是很讨厌吃香菜。”池沅疑惑,“是不是开始发汗了?瞅你热得皮肤都变红了。”
  时燃的眼皮子越来越沉:“讨厌香菜的人,家里怎么会有香菜?”
  “你管我呢!”池沅听他刨根问底有点烦躁,“我喜欢钱我家里也没堆满RMB啊!”
  “沅沅,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时燃呼吸变得急促。
  池沅兴奋道:“又要给我爆金币?”
  “我,香菜过敏。”
  一声闷响,席梦思抖动了一下,时燃稳稳当当地倒下了。
  好消息:他没有晕。
  坏消息:他真的过敏了。
  池沅破防了,她再次拨通吴博的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听筒里传来没有丝毫情感的设定语音,就像池沅此刻心,拔凉拔凉的。
  “我还是打急救吧。”池沅是见识过时燃的急性过敏的,属实吓人。
  但时燃却虚弱地指了指自己的薄风衣外套:“不严重,内袋里有氟雷他定。”
  池沅怔住,随即脱口而出:“那上次我亲了你一下,你跟要厥过去那么严重,又是骗我的?”
  “那倒没有。”时燃答得坦率,“我对酒精过敏严重些,再加上气氛的烘托,一时的诧异,极度的喜悦,四管齐下才那么严重的。”
  池沅老脸又一红,匆匆起身:“我给你倒水拿药。”
  ……
  对自己医术非常自信的池姐,在时燃这里摔了跟头。退烧药和针灸双重保险,她本以为他发个汗就没事儿了,结果到了半夜大少爷体温飚到了40.2度。
  时燃这次是真的虚弱无力到了极点,一会发寒一会喊热,还伴随着咳嗽。池沅一边用温毛巾帮他在四肢关节处轻轻擦拭降温,一边按对应穴位辅助退烧。
  “好痛。”时燃迷迷糊糊中呢喃着。
  池沅凑近问:“是浑身酸痛吗?高烧是这样的,要不我们去医院?”
  时燃没有回答,池沅只能时刻警惕,直到细密的汗水终于将他的头发打湿,她以手背轻轻覆盖在他的额间,紧绷的神经放了下来,总算开始降温了。
  将时燃紧紧裹住的被子敞开些透点新鲜空气给他,发烧捂着其实并不是明智之举。
  池沅又小心翼翼地重新洗了毛巾,温温的毛巾缓缓扫过大汗淋漓的皮肤,交错后的温度变化竟让时燃像小孩子一样舒服地哼了几声。
  见他状态暂时平稳,池沅这才悄悄地起身,关上房间的灯和门,手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进了卫生间火速洗漱,十分钟后,池沅已经躺在了出租屋的沙发上,倒头就睡。
  时燃醒来的时候,东边才泛出了一丁点的鱼肚白,卧室的光线晦暗,他觉得安全感十足,这一觉睡得真是畅快。
  卧室外头传来细碎的声响,光脚着地的沉闷脚步声从门边经过,池沅是被嘘嘘憋醒的,完事儿睡眼惺忪地打开了门,火速钻进了被窝。
  时燃浑身僵住,试图让她保持理智,自己还是病人:“沅……”
  “卤煮,我想你。”池沅翻过身,猛得抱住时燃,“炸酱面,我爱你。”
  时燃小声道:“你,还好吗。”
  “啪”一声,池沅一掌拍在了时燃的腹肌上,嘴里嘟哝着:“铜锅涮肉,我馋死你了。”
  时燃这才明白了,她在说梦话。
  带着紧张的情绪和僵住不敢轻易的动弹的身体,时燃就这么被池沅搂着、抱着、踢着、骂着、笑着,度过了艰难的几个小时。
  中午十一点多,池沅才慢慢睁开了眼睛,她伸了个懒腰,侧过身准备以一个鲤鱼打挺的姿势开启生机勃勃的一天。
  与时燃猜想的没错,转过身看到面前超近距离的时燃……以及他连水肿都没有的帅脸,池沅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你!你!你!你!你!”池沅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成了结巴。
  时燃经历了几个小时的非人折磨,这会儿已经淡定了:“你自己闯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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