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王启昂眉头紧锁，思考着冯明燕来齐州的目的。在官场待久了，琢磨人都成了本能了。
  她应该是怕自己的承诺不能兑现，毕竟上次的风波已经过去了。
  想明白了冯明燕这次来的目的，王启昂的眉头舒展开。对于官场的人，最怕的就是难以把控和猜不透对方的所求。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王启昂收到了杨柳的微信，只有三个字：“拿到了。”
  “传过来。”
  “我在去齐州的路上。”杨柳道：“我要见你。”
  王启昂眉头皱了起来，来一个冯明燕，这又来一个杨柳。
  思考片刻，他立刻起身朝着袁霄冰办公室走去。
  咚咚！
  先敲了一下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袁霄冰正在看文件，抬头看了一眼是王启昂，于是继续低头看文件。
  王启昂先给袁霄冰添了水，随后在其耳边小声说道：”杨柳拿到了高志力生活作风的视频，正在来齐州的路上，指名要见我。”
  袁霄冰放下笔，抬头看着王启昂，思考了几秒钟，道：“去见见她，注意保密，把证据拿到手。”
  “好的，市长。”王启昂道。
  稍顷，他离开了袁霄冰办公室，并没说冯明燕的事情，这种小事没必要浪费袁霄冰的精力，自己就能处理，他做为秘书，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楚的。
  下班后，本来想给冯明燕打个电话，别约个时间，可是刚走出政府大楼，冯明燕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铃铃……
  王启昂看着来电显示，眉头微皱。
  “喂，王哥，我就在对面。”接通后，手机里传出冯明燕的声音。
  他抬头朝着街对面看了一眼，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万一被周砚直看到，搞不好就会再起波澜。
  下一秒，他急忙说道：“赶快离开，如果你明年还想进入市政府工作，立刻离开。”
  “王哥，我……”
  “去中山路的条纹咖啡馆等我。”
  “好的，王哥。”
  放下手机，看到街对面的冯明燕离开，王启昂才松了一口气，暗骂了一声：“蠢货！”
  随后他又想到了黄威，就冯明燕这种小心思小把戏竟然把黄威给套了进去，袁市长当年怎么能看上这种蠢货？
  王启昂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件事情。他先回了一趟宿舍，然后才出门。
  半个小时之后，在中山路咖啡馆见到了冯明燕。
  “不是让你安心在省城学习，参加明天公务员考试。”王启昂阴着脸说道：“你来齐州找我干嘛？你诬陷的是周副市长的秘书，一旦让他们发现猫腻……”
  王启昂的话还没有说完，冯明燕便抢着说道：“王哥，最近总有人跟踪我，还有人在调查我，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出来，背后的人是郑波。”
  “郑波被调到了万祥重工，他肯定会调查你，不调查你就不正常了。”王启昂道。
  郑波的前途毁了，他到死还稀里糊涂，肯定会调查冯明燕，再正常不过。
  “可是……我害怕。”冯明燕一脸惊恐的表情，看得出来她确实很害怕。
  “放心，郑波不敢动你，他现在至少还是万祥重工的厂办干部，没有一无所有，不会毫无顾及。”王启昂安慰道。
  “王哥， 那明天我真能进入齐州政府办工作？”冯明燕终于问出了她来齐州最大的目的。
  “当然，你有什么担心的？怕我说话不算数？还是怕袁市长说话不算数？”王启昂抬头盯着冯明燕冷冷的反问道。
  “不、不是。”冯明燕急忙否认道。
  王启昂盯着她的眼睛足足有一分钟，冯明燕被盯得局促不安。
  因为事情过去之后，王启昂只联系过她一次，然后就没了消息，她思来想去心里总是不安，害怕明天对方不认账。
  所以她才来到齐州，甚至站在政府大楼对面，因为她不敢明面上威胁王启昂，只好用这种办法，让对方知道自己也不是没有反击的能力。
  只不过她这种做法在王启昂眼里很愚蠢。
  “能进入官场的没人是傻子，官场里也从来不缺聪明人，如果你真想进入官场，从今天开始收起你的小聪明，这是我对你的忠告。”王启昂道。
  “我……”
  冯明燕还想辩解，王启昂已经起身：“回省城按部就班，你也可以不听，用你那点小聪明继续去市政府大楼外边转悠试试。”
  说完，王启昂走了。
  冯明燕呆呆站着，脸上的表情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她连夜赶回了省城。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再也没有打扰过王启昂，更没有接触其他人，只在寝室——教室——图书馆，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王启昂的话她听了进去，并且很清楚的感觉到，如果再有一丝小动作，很可能真就失去了明年的机会。
  从咖啡馆出来，王启昂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城东的海棠苑小区。
  这是一个老小区，没有电梯，当他敲响16-3-201的门时，开门的是穿着黑色吊带的杨柳，她好像刚洗完澡。
  两室一厅，简单装修，平时没人住的样子。
  “这是……”王启昂一脸疑惑的问道。
  当杨柳说来这里找她的时候，他就一脸疑惑。
  “给孩子买的学区房，市里的教育条件比我们四平县好太多了。”杨柳回答道。
  “孩子，你有孩子了？”王启昂眨了一下眼睛。
  “五岁，下半年上小学了。”杨柳道：“什么表情，我都32岁了，有孩子不很正常？”
  “不是，那天晚上……”王启昂摸了一下鼻子，本来以为杨柳搞不好都没结婚，现在看来，她老公头上怕是早就绿油油一片草原了。
  杨柳笑了一下，道：“想往上爬，有些东西身不由己，谁让自己要强呢？”
  王启昂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太多时间，于是直接开口说道：“东西呢？”
  杨柳起身从包包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王启昂面前：“都在里边，我大体看了一下，有三十多个女性，高志力这个王八蛋。”
  “有贪污的证据吗？”王启昂问。
  杨柳摇了摇头。
  王启昂有点失望，仅仅一个生活作风问题 ，还不能将高志力送进去，若是直接送进去监狱，才能震慑力。
  “不过我在里边找到一个特殊的人。”杨柳道。
  “怎么特殊？”王启昂随口问道，并没有什么兴趣，估摸是某种变态的玩法。
  “高志力十五年前的一个情人，现在在市里。”杨柳道。
  王启昂嘴里应付着，准备离开，管他什么情人，这U盘交上去，高志力的县长就不用坐了。
  “这人叫沈兰。”
  “嗯？”王启昂扭头看向杨柳，一脸的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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