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生日惊喜
作者:大苹果    更新:2024-11-16 11:26
  ()  傍晚时分,李徽等人回来了。和大春大壮等人在院子里大声的说笑着,谈论着今天发生的事情。阿珠想出去,但是又怕坏了李徽的好心情,于是站在屋子里沉默发呆。
  不久后,似乎有人送来了饭菜,是城里郑记茶馆的掌柜,还有南巢酒家的掌柜亲自带着伙计送来了食盒和酒水。阿珠心情更加的低落,看来公子是真的吃腻了自己烧的饭菜了,他宁愿让饭铺送来饭菜也不让自己做了。看来,自己真的要走了。或许,明天公子就会要叫自己离开了吧。
  阿珠伤心之极,心情低落之极。呆呆的站在黑暗的西厢房里发呆着。
  就在这时,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阿珠,你在不在里边?”敲门的是郭大壮。
  阿珠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哑然,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阿珠,小郎叫你出来吃饭呢,今儿这酒席没有你不成呢。”大春哈哈笑着道。
  阿珠愣愣发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大壮叫道:“阿珠,小郎和周县尉都等着你开席呢,要不我让小郎亲自来请?”
  阿珠忙整理衣服道:“来了,来了。不用公子来请。”
  阿珠擦了擦眼睛,整理了一下头发,长吁一口气打开房门出去。堂屋里烛火闪耀,一片光明。李徽和周澈站在桌案旁看着自己笑,大春大壮蒋胜等人也站在一旁对着自己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意,眼神里似乎又带着一丝笑噱之意。
  “恭贺阿珠生辰之喜!”
  “恭祝阿珠十五岁了。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众人七嘴八舌的大声叫嚷了起来。
  阿珠愣了愣,张口结舌道:“你们……你们……”
  李徽笑着走过来,拉着阿珠的手道:“怎么?今日不是你十五岁的生辰么?难道我们搞错了?”
  阿珠颤抖着嘴唇道:“没……没错。可是……”
  李徽哈哈笑道:“没错就好,来来来,吹蜡烛。大壮,还不把生辰饼端来?”
  大壮大声应诺,快步去捧了一个脸盆大小的金黄色的大饼过来放在桌案上。李徽拉着身子僵硬的阿珠来到近前,取了两根红烛插在面饼上,用火折子点燃了红烛。
  “来,吹灭蜡烛。这是我家乡的规矩,生日要吃饼,要吹蜡烛。对了,吹蜡烛之前要许个愿,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阿珠,许愿吧。”李徽笑道。
  阿珠呆呆看着李徽,结结巴巴道:“公子,我,我……”
  周澈在旁笑道:“阿珠小妹子,你家公子可是亲自去郑记厨下为你亲手做的这大芝麻饼,亲自下厨烘焙的呢。这么大的芝麻饼,我还是第一次见。都是为了你今天的生辰。”
  阿珠看着李徽,扁了扁嘴,想要哭,又想要笑。之前还沉浸在悲伤惶恐之中,突然间心里被幸福填满,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愣着作甚?快些许愿,蜡烛油要滴下来了。”李徽柔声催促道。
  阿珠含泪点头,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的许愿。睁开眼后,李徽道:“吹!一口气吹灭!”
  阿珠噗的一声,两支红烛熄灭。李徽笑道:“干的漂亮!诸位先吃生日饼,再请寿星入席。”
  阿珠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前半天自己还惊惶如受惊的小鹿,心里伤心又难过。但到了晚上,她却幸福无比的成为了所有人祝福的对象。
  她心里充满了疑惑。
  一顿丰盛的生日晚宴热热闹闹的结束了。除了李徽之外,周澈大春大壮蒋胜等人都送了她贺礼。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是这已经足够让阿珠开心不已了。
  晚宴结束,众人离开之后,阿珠疑惑的看着李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李徽呵呵笑道:“阿珠,开心么?”
  阿珠道:“开心的很。”
  “来,跟我来。还有一点小小的惊喜给你。”李徽上前来拉住了阿珠的小手。
  阿珠身子一颤,她还从未被公子牵过手,而且还紧紧的握在掌心里。公子的手温暖而有力,让阿珠又羞涩又安心。
  李徽拉着阿珠缓缓的走向后园。夏夜静谧,清风吹拂着花树,空气中弥漫着清香的气味。萤火虫在黑暗之中飞舞明灭,不知名的夏虫在草丛中鸣叫着。
  两人来到了后园的空地上,李徽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阿珠道:“你闭上眼睛,双手捂着,不许偷看。”
  阿珠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闭上了眼睛,捂住双眼。她听到李徽轻轻的脚步声在周围游走着,强烈的忍住心中的好奇,紧紧的捂着双眼。
  直到李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了。可以睁眼了。”
  阿珠忙睁眼放手,顿时发出惊喜的娇呼之声。她看到了头顶上悬着的几十盏璀璨明亮精美的灯盏。晶莹剔透,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粉色的荷花灯,妩媚娇美。金黄的菊花灯雍容华贵。桃花灯美丽简洁。金鱼灯,蜻蜓灯,螃蟹灯,白兔灯,各种形状的,各种色彩的彩灯闪耀在头顶,美轮美奂,令人眼花缭乱。
  “好看么?”李徽看着阿珠微笑道。
  阿珠拍着手笑道:“太好看了,太好看了。比我小时候在邺城看到的放夜的灯市都好看。太美了,太美了。”
  李徽负手笑道:“你开心就好,我就知道你喜欢看花灯。”
  阿珠一边惊叹观看,一边游走于各个花灯旁边,欢喜的像个孩童一般。忽然,她转头看向李徽问道:“这都是公子为阿珠准备的?”
  李徽点头道:“是啊,请了制灯的铺子的老师傅帮忙,从上午开始,十几个扎灯伙计忙到了傍晚才成功。你从房里出来之前,我带着人来这里悬挂在绳子上。本来想多弄些,但是时间太不及了。”
  阿珠感动的鼻子发酸,眼里亮晶晶的几乎要落下泪来。她轻声道:“有劳公子费心了。多谢公子费心。阿珠只是个小丫鬟罢了,公子如此费心,阿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李徽笑道:“阿珠,今日是你十五岁的生日。十五岁,及笄之年,那也算是成年之礼了。这么重大的事情,怎能不隆重庆贺?你在这世上也无亲人,我算是你的亲人了吧,所以理当为你做些准备,庆贺你的成人之礼。”
  阿珠眼泪流下,低声道:“公子为何待我这么好?是不是明日便要赶我走了?你早上还说我不好的,要我好好反思的。”
  李徽哈哈大笑道:“早上我是假装的,你莫非还当真了?那只是一场恶作剧罢了。一来,我们需要为你准备生日晚宴,背着你安排这里的一切,不让你知晓。所以,让你生气躲在屋子里,便不会发现我们准备的这些了,只是想要给你个惊喜罢了。二来,先让你难过,再让你高兴,这个生日过的岂非跌宕起伏,更加印象深刻,终身难忘?”
  阿珠恍然大悟,原来公子是故意捉弄自己才骂了自己的。确实,之前自己还心情低落,自怨自艾,天都要塌了。突然间经历眼前这一切,真是如在梦中一般。。
  “公子……阿珠叩谢公子恩情,阿珠可太高兴了,太幸福了。”阿珠小脸上挂着泪珠,盈盈向李徽跪倒磕头。
  李徽忙一把拉住,笑道:“今日你是寿星,行此大礼,岂不是折煞我么?对了,我这里有个礼物送你,他们都送了,我怎能不送你礼物。”
  李徽伸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锦盒,递到阿珠手中笑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你收下吧。”
  阿珠捧着那盒子轻声道:“我可以打开瞧瞧么?”
  李徽微笑道:“当然。那是你的礼物,你想打开便打开。”
  阿珠吸了口气,缓缓打开盒子,只见那盒子中躺着一枚金光闪闪的长长的笄簪。金簪细长,尾部是两个小小的蝴蝶的翅膀,在彩灯的照耀之下,五彩斑斓,流光溢彩。
  “啊!”阿珠惊呼起来,心脏砰砰的跳,几乎要在胸腔之中炸裂开来。这不仅是因为这是一枚极为贵重的金簪,而更因为,金簪的意义非同寻常。
  “阿珠,今日是你及笄成人之礼,按照风俗,今日之后,你便可以将发髻用笄簪簪起来了。不必垂髫散落了。你就是个大人了。所以,我想来想去,决定送你这跟笄钗,你便可以簪发了。从今日起,我便当你是大人了,不再当你是小孩子了。”李徽柔声说道。
  阿珠攥着金钗眼中全是泪水,仰头看着李徽,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李徽伸手轻轻抓住阿珠的肩头,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话。
  “阿珠,你来我身边虽然时间不长,不过六七个月而已。这半年多时间来,承蒙你照顾我起居饮食,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我应该多谢你才是。你虽然年纪小,但是你却很坚强勇敢,也吃了不少苦。我也是寒门出身,知道你有多么的不容易,你小小年纪,却品性坚韧忠实,在我身边,从没有让我觉得不开心,却给我以如沐春风之感。所以,我该感谢你的陪伴才是。”
  阿珠哽咽道:“不不,若不是公子收留,阿珠怕是早死了。公子是阿珠的恩人……”
  李徽摇头笑道:“什么恩人不恩人的,若只是因为恩情的话,那便是另外一层关系了。阿珠,我只问你一句话,你那日在洪水之中说,要和我死在一起的话,是发自肺腑,还是只因为你将我视为恩人而说的?”
  阿珠仰头看着李徽道:“公子,那当然是阿珠的心里话。阿珠对天发誓,阿珠希望一辈子侍奉公子,为公子端茶倒水,洗衣叠被。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李徽笑道:“怎么又发起毒誓来了?我当然相信你的话。阿珠,我知道你对我好。却也不用发誓。既然如此,你便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吧。”
  阿珠一颗心仿佛要炸裂开来。呆呆看着李徽道:“公子……公子的意思,难道是……难道是……”
  李徽微微点头,轻声道:“我李徽虽也出身寒门,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好歹也有了立身之处。你跟着我,或许吃不上锦衣玉食,住不上高屋大宇,但让你吃饱穿暖还是能做到的。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跟我过粗茶淡饭、布衣荆钗的苦日子。”
  阿珠叫道:“不后悔,能侍奉公子左右,便是阿珠前世修来的福分。阿珠不计较任何东西,阿珠只希望……能一生一世跟着公子……永不分离。”
  李徽心头一热,手臂用力一拉,将阿珠搂在怀中。低下头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阿珠那张俏脸和红唇,李徽心中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亲吻了上去。
  阿珠先是一愣,浑身僵硬的瞪大眼睛,但随即便笨拙的回应了起来。这是她的初吻,笨拙到令人不适。牙齿咬得李徽的嘴唇生疼。李徽虽然在这个世界第一次亲吻女人,但是他可不是未经世事的少年,于是温柔引导,灵舌善诱,诱导着阿珠进入一个新的境界之中。
  两人亲吻良久,这才喘息着分开。阿珠羞的浑身燥热,将头埋在李徽的怀中不敢抬头。
  “公子,这好像是一场梦吧。你千万别叫醒我。就算是梦,也让我别醒来。”阿珠喃喃道。
  李徽紧紧搂住她娇柔的身体,柔声道:“当然不是梦。阿珠。从今日起,我会好好的爱护你,保护你。你再也不用怕了。”
  阿珠闻言仰起头来撅唇索吻,两人又如胶似漆的吻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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