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想要什么她说过的,他却不敢当真
作者:嘟嘟123    更新:2024-11-15 06:06
  ()【傅承屹,这是我折好的一千只千纸鹤。你对着它们许愿,愿望就能实现了!】
  【任何时候,愿望都要靠自己实现,而不是寄托在别人身上,更不能寄托在迷信上。】
  【傅承屹,你别这么严肃嘛~就当它是个美好祝福,你快来许愿!】
  最终,千纸鹤他没收,愿望也没许。
  那她呢?
  折了这么多千纸鹤,许下的愿望有实现过吗?
  傅承屹随手捡起几个,放在掌心端详,一瞬想起了更多。
  上学那会儿,班上的确流行过一阵儿折千纸鹤。
  女生折好了,有的挂在树上,有的制成门帘,有的藏在家里,有的藏在心里。
  那时盛南伊还没回国,不知有没有折过。
  应该没有吧。
  她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大可不必费神费力地去折千纸鹤许愿。
  其实盛南伊懒得很,能动嘴皮子的从来不动手,能偷懒的绝对不积极。
  哪怕看似费尽心思地撩他,实则出力的还是他。
  就连拉小提琴都算不得努力,全凭一点天分和好老师维系着。
  上台表演失误了,下台就要怒砸小提琴。
  被讽刺了,当众怒摔奖杯。
  人小脾气大,比天都大。
  一想起盛南伊,傅承屹唇畔不自觉地上扬,胸口却愈发沉闷。
  视线由模糊回归明朗,傅承屹这才发现千纸鹤身上有字,拆开来看。
  千纸鹤采用统一纸张,只有颜色上的不同。
  纸上印了一行字——
  【念你,知行窃语,日复一日;爱你,生之欢愉,年复一年。】
  眼神蓦然黯下来。
  是她。
  也是他。
  傅承屹眯了眯眸,想循着折痕复原千纸鹤,却在背面发现字迹——
  【哇塞,盛家小姐好漂亮哦!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女孩子?盛家的伯父哥哥也好疼她,简直像个公主,还能和承屹住在一起,真羡慕她!2009.7.10】
  傅承屹眉头跳了跳。
  那是盛南伊回国的第四天,乔雅昕可能来给他送书时遇到了盛南伊。
  所以她起初只是羡慕而已,羡慕盛南伊漂亮、受宠。。
  就像他初见盛南伊也羡慕过她的感情外放、生活恣意。
  其实男女之间并没有那么巨大的差异,羡慕自己没有的东西,不过是基本的人性而已。
  盛南伊呢?她会羡慕谁?
  傅承屹冥思苦想,也没找到合适人选。
  如她这般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女孩,应有尽有,高傲又骄矜,或许不会羡慕旁人。
  傅承屹又打开一个蓝色的千纸鹤——
  【他们领证了,明天就是婚礼。婚礼……傅承屹,你真的要娶她吗?那我又算什么?我们的过去又算什么?失去了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2013.3.11】
  他过完生日达到法定婚龄,第二天便去领证了。
  第三天,举办了盛大的婚礼,乔雅昕当天割腕。
  爱而不得时,乔雅昕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他选择了放手,自己放开的同时也逼迫对方放开。
  盛南伊最终还是没为难他,同意离婚。
  其实他和盛南伊也并没那么多不同,不是吗?
  他又打开一个粉色的千纸鹤——
  【刚才……他们在小树林里亲吻诶!傅承屹……好像很会(*^▽^*)如果他亲的是我,该有多好o(╥﹏╥)o 2010.4.30】
  那天是运动会,盛南伊来学校观看他游泳比赛。
  他不喜欢比赛,上大学后也不再需要通过奖项获得盛世清认可。
  院里老师轮番游说他好几天,他都没应。
  盛南伊偷偷替他报了名,说从没见过他比赛,一脸期待。
  他断层第一,全场沸腾,谁知盛南伊反而拉着脸,怒气腾腾地往外跑。
  他边穿衣服边追,一路追到小树林,她还是噘着嘴老大不高兴。
  问了半天,他才弄明白,盛南伊嫌他脱得只剩泳裤,被全校女生看,被占了便宜。
  就……又霸道又可爱。
  那天两人确实亲了挺久。
  久到他身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
  没想到乔雅昕会一路跟随,见两人亲密也不回避,还津津有味地欣赏、幻想。
  他有点琢磨不透乔雅昕的心思。
  记得除夕夜,他看见林登要亲盛南伊,气得差点肝胆俱裂,完全压制不住,开车离去。
  跨年夜那天,乔雅昕脱了衣服抱住他,门外的盛南伊也扬长而去。
  所以,他和盛南伊很多时候的反应也是相似的。
  看得越多,脑海中涌现出的画面越多,傅承屹越发现自己与盛南伊相似。
  明明如此相似,为什么会不了解她的需求呢?
  和筱莹的话在他耳畔回荡,一遍又一遍,悲痛又愤怒。
  突然,一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循着记忆穿梭而来——
  【傅承屹,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头皮发麻,傅承屹苦笑一声。
  原来她说过。
  她想要什么,她分明说过。
  他也不是没考虑过,却不敢当真。
  给不了的东西,怎么敢应允?
  空大的鹿苑分外安静,只余风从四面八方吹动树梢和玻璃的声响。
  没有星星的夜空,漆黑一片。
  一如他的眸,一如他的心。
  可他心里有个巨大的洞,亟待填充。
  怎奈天地之间的风,从里面穿梭来去,反而将它洗劫一空。
  天好冷,他好空。
  每个夜晚都那么煎熬。
  ——
  十二月初,白昼一天天变短,黑夜一天天变长。
  傅承屹早已习惯了长夜漫漫与独自等待。
  林曕北下车后,他才跟着下了车。
  略显疲惫的眼瞳镬住目标后犀利如常,他勾唇,“一起坐坐?”
  林曕北未觉意外,无奈地点了头。
  两人坐在小区的长椅上,正值下班,路人繁多,分外喧嚣。
  白发苍苍的老夫妻相互搀扶着遛弯儿。
  外卖员健步如飞,刚下班的年轻人一脸疲态地踱步。
  少年一溜烟儿消失在视野中,身后的老妇人一边喊他慢点儿,一边与熟人打着招呼。
  遛狗的大爷不知又犯了什么错,被大妈一路指责,倒也不争辩,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
  ……
  再寻常不过的人间日常,两人好像从未体味过,暗自沉默。
  林曕北双腿交叠,一手摩挲着公文包的边缘,一手随意搭在腿上,云淡风轻,好像真的在单纯感受生活。
  傅承屹亦是如此。
  英挺的眉峰舒展,四处游弋的视线没什么焦点,闲适淡然的模样,仿佛只是走累了在此歇歇脚。
  天色晚了,人流少了,还是没开口。
  谈判最忌过早亮出底牌。
  傅承屹是个中翘楚,一贯十拿十稳。
  可惜在露面那刻,胜负已分。
  他笃定却平淡地道:“你知道。”
  林曕北回得坦诚:“如果你昨天来,我会说我不知道。今天刚好知道,但我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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