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睡吧,我在这
作者:玄晖    更新:2024-11-14 12:26
  ()秦洛杉滚烫的唇瓣擦着他耳廓而过,已然叫他每一根毛孔都冒着热气。
  偏秦洛杉很不满,回头就狠狠咬了他肩膀一口。
  几乎要咬出血来。
  杜恭孝忍不住喘了一声,胸膛剧烈起伏。
  “你事情办好了,我给你钱……银子。”
  秦洛杉笑眯眯拍着杜恭孝的脸,自以为打动对方。
  却不知杜恭孝的脸慢慢沉下来,偏语气柔和地能滴出水来:
  “不知秦三小姐能出多少银子?”
  “你要多少?”秦洛杉有些急色鬼,说着手就要伸进杜恭孝胸口,“五百两够不够!”
  谁知这句话叫杜恭孝彻底沉下脸,他呵呵冷笑两声,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把抓住她作乱的小手,杜恭孝手慢慢用力,捏得那娇弱肌肤霎时泛了红。
  “太少了。”他平静一撩眼皮。
  秦洛杉委屈瘪瘪嘴,想着这男人怎么这么贪,这种时候还不忘了讲价:“五百五十两好不好,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
  他俯身,慢慢凑近,眸子里墨色翻涌,秦洛杉咽了口口水,乖乖闭上眼。
  谁知杜恭孝一手揪住她后脖颈,将她扔进了浴桶里。
  “你好好清醒下罢。”
  秦洛杉像个被溺水的旱鸭子,在里面扑通着。
  杜恭孝抻长脖子,不放心走到浴桶边一看,却被里面伸出的细白藕臂扯得站不稳。
  一头跌进了浴桶中。
  秦洛杉像个八爪鱼将他缠住,几乎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阴沟里翻了船,他只好闭眼不去看她。
  奈何秦洛杉像个好奇狗狗,埋过来在他脖颈处嗅来嗅去,那清浅呼吸如羽毛般,痒得杜恭孝委实受不了。
  他张开眼,哑声:“你干什么?”
  说完他觉得自己很是对牛弹琴。
  杜恭孝神色剧变,猛地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而眸色沉沉:“待你清醒了,若是还有此种需求,我乐意之至。”
  秦洛杉懵懵懂懂看着他,好像一只求欢的小兽,溅起的水珠落到他鼻尖,自唇瓣滚下。
  杜恭孝眼中的清明渐渐被污染,像一滩死水涌起了浪。
  良久,他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起身挣开八爪鱼的纠缠,背着秦洛杉换了湿衣服。
  尽管知道她现在听不懂自己的话,杜恭孝还是叮嘱:“不许乱看。”
  秦洛杉乖乖点头。
  转头杜恭孝换了身干爽里衣后,从屏风后面出来看到秦洛杉仰着面,鼻孔有些红色流出来了。
  她还知道仰着头,苦哈哈着脸:“血。”
  杜恭孝无奈坐下,拿帕子细细撕开,给她揩着,又团成一个细条,塞进她鼻孔里。
  “头疼吗,怎么就流血了?”
  杜恭孝有些奇怪。
  现在很藏不住事的秦洛杉心虚低下头。
  杜恭孝一下猜到了,深吸一口气,很轻易就接受了自己身子被人看光,还叫她兴奋到流了鼻血这件事。
  碍于身份不能给她换衣服,索性拿干燥布将她从头到尾擦干净,只留一件里衣,上床裹进了被子里。
  秦洛杉已经是半昏睡状态了,也不缠着他了。
  杜恭孝眸中满是无奈,手忍不住帮她挽好鬓角,露出她如滚着朝露的鲜花般闪亮的面庞:
  “你睡吧,明日起来就都好了。”
  外面雨渐渐停了,杜恭孝看到秦洛杉脸上仍泛着不正常潮红,都没注意到两只手在不断抽搐。
  这是中了药后的反应。
  本来被冒犯杜恭孝还有些许气恼,可眼下什么气也烟消云散了。
  这时,她迷迷糊糊间看到杜恭孝搭在锦被上的手。
  许是想起秦晟抓她肩膀的手,气得抓过来狠狠咬住,几乎将那处咬出血来。
  杜恭孝忍痛看她,闷哼出声,见她咬完,似乎是认出自己,伸出粉嫩舌头讨好地舔了舔下深齿痕处,算是表示与他和好。
  手背痒痒的,好似一股热流涌遍全身,叫整个身子都燥起来,杜恭孝指甲扣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没叫自己失了神志。
  秦洛杉发泄完,很是舒服模样,却连打几个哈切,很快趴着睡去,半点没有要管自己死活模样。
  明明受人害的是她,遭罪的确是自己,杜恭孝想笑笑不出来。
  暗暗感受着暗焰焚身之苦,风雨吹到他面上倒叫他觉得畅快。
  他想起柴房那次,秦洛杉那么认真地和她说:“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没有人帮。”
  那时杜恭孝心里毫无波澜,觉得她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如履薄冰。
  不了解自己父亲对自己暗暗的嫉妒。
  杜恭孝六岁能诗,杜方言逢人便说小孩开智太快不是好事,常沦为伤仲永之流。
  自己十八岁高中状元,兴冲冲回家,父亲那时张罗着要将王氏扶正,连状元宴都未办。
  自己越志得意满,父亲在朝廷上反而越压着自己。
  入朝五年,杜恭孝一直四品的太府少卿这种散官上打转,没头苍蝇般。
  自己将他视作父亲,他却将自己视作仇敌。
  继母孙氏口蜜腹剑,弟弟虚伪会做戏,自己踟蹰一人,早不知受了多少明枪暗箭。
  现在她来到自己面前,告诉自己她亦是如此。
  甚至比他要更难。
  父亲祖父势利,兄弟姐妹凌辱之,像是另一个自己委屈巴巴和自己喊着疼。
  自己如何能不怜惜?
  杜恭孝在秦洛杉床前坐了许久,想了很多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被秦洛杉攥着衣袖的左臂没了知觉,他欲要拂袖起身。
  原本睡熟的秦洛杉立刻皱起眉头来。
  杜恭孝无法,取来刀将衣袖割断,小心翼翼将秦洛杉放回被子里。
  黑暗中,女子睡得并不安稳,翻来覆去,他静静注视她良久。
  今日他才知道她看似绝情,警惕,攻击性强,不过是为了自保。
  府中情薄,如果她不泼辣,不斤斤计较,不为自己所争,她就活不下去。
  “睡吧,我在呢,我会护你周全的。”杜恭孝轻声似呢喃。
  夜雾沉重,弥漫在京城每个角落,风月楼外风铃轻轻响着,更显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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