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找人来讲‘礼’
作者:请你吃大面    更新:2024-11-13 06:34
  ()太子又拿话堵他们。
  什么叫陛下,太子睡不着啊,他们睡得着啊。
  他们敢睡嘛。
  魏征觉得,太子是比李二还要难应付。
  李二有时候还会说错话,但太子却格外严谨,不给你抓到一点破绽的机会。
  明明你有心反驳,却找不到立足点来。
  这时,太子詹事于志宁,道:“殿下,此事是否该从长计议?”
  “此举可能有越权,干涉军事之嫌。”
  “还请殿下三思。”
  他是在提醒太子。
  这事牵扯到国策,还是小心谨慎点为妙。
  陛下可还盯着呢。
  李承乾端起茶碗,徐徐吹拂,他一顿,道:“从长计议也好,干涉军事也罢。”
  “这是东宫的态度,孤必须要表明。”
  说完,他抿起茶水,余光在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高士廉,萧瑀端起了茶杯,微微低头品茶。
  房玄龄与魏征面色沉思。
  李承乾不可能跟李二正面对话。
  他今日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威严,一旦被李二当场不留情面的否决,会造成极大损害的。
  毕竟,到底是李二,到底是前缀无敌的男人,是大唐帝国的一号人物。
  羽翼未丰,才有点威势。
  他就想着跟李二硬刚,那不是送嘛。
  皇帝跟太子起了冲突,你是站皇帝还是太子?
  肯定是皇帝啊。
  无能狂怒的标签,就会从李二转嫁到太子的身上。
  李承乾前面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只能是跟李二隔空对话,中间有个传话的人。
  房玄龄,魏征就是最好的传话筒。
  李承乾只需要摆明东宫态度,群臣要掂量,李二也要再三考虑。
  这才是东宫与太极宫,两宫该有的相处模式。
  东宫适当发出声音,保持存在感,并不作出决策性的命令。
  太极宫这边,就能将东宫提议,纳入可考虑的范围。
  既保证东宫有声音,却不太过。
  又能给李二台阶下。
  一举两个,各取所需。
  李承乾放下茶杯,道:“此事就这么定了。”
  他话锋一转,道:
  “孤回到东宫后,突然有些感慨。”
  于志宁问道:“殿下有何感想?”
  李承乾道:“孤尝闻,三省吾身,温故而知新。”
  “学到的知识,需要时常温习,听取多人的想法,这样才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并进行改正。”
  “孤觉得自己在‘礼’上,还有许多地方欠缺不足的。”
  众人肃穆。
  太子讲‘礼’,你就该打起十二分精神,郑重认真起来。
  别被揪住小辫子了。
  魏征天不怕,地不怕,李二都怼的人,在‘礼’面前,他也是畏之如虎,敬重不已。
  “孤想在东宫设下讲坛,请鸿儒饱学之士,在东宫为孤讲‘礼’。”
  “若是有士子心向‘礼’的,也可入东宫听讲。”
  李承乾态度认真诚恳的请教,道:“诸师,觉得是否可行?”
  闻言。
  东宫团的人,几乎全部都面色潮红,激动难耐。
  尤其是孔颖达。
  那是双目发光,油光满面,骄傲的挺起胸膛,一扫群雄。
  好像在说,论讲‘礼’,舍我其谁?
  于志宁站起身来,俯身一拜,难忍激动的说道:“殿下有此向‘礼’之心,臣等万分赞同。”
  “东宫设讲坛,为殿下讲‘礼’,此乃大唐之幸,天下之幸。”
  张玄素也急忙站出来,表现自己。
  孔颖达也紧随其后。
  同时他们还在戒备左边的人。
  高士廉,萧瑀,房玄龄,魏征等人。
  这是我们东宫团的活,你们太极团的人,不要插手。
  否则,不死不休。
  太子要学‘礼’啊。
  大事。
  天大的事。
  只能是我们。
  这就是东宫太子,丢出一个讲‘礼’的由头,就能引得东宫团的人都发疯了。
  房玄龄想跟魏征对视一眼,却发现魏征满是欣慰的看向太子。
  得。
  白费表情了。
  “太子,此举乃是好事,臣深为赞同。”
  萧瑀道:“可为太子讲‘礼’之人,万望太子慎重考虑啊。”
  于志宁,张玄素,孔颖达,不想毛遂自荐吗?
  他们太想了。
  可如果自己主动,那还要不要矜持了?
  自荐与太子选定,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都说了要是鸿儒饱学之士。
  你自荐,不就是自己认为自己是鸿儒了?
  文人自古相轻。
  你说你是就是了?
  考虑过我们的感受没有?
  天下文人知道今天有人自荐,好家伙,保证笔杆子下饶不了你一点。
  你算个什么东西,得到大家的认可没有,就敢说自己是鸿儒饱学了?
  文人嫉妒的坛子一打翻,那是能逼死人的。
  太子选定则不同。
  那是太子认定的鸿儒,是打上了东宫印戳的。
  含金量得到认证。
  你有意见?
  你找太子去啊。
  太子说我是就是。
  哪里来的野猫野狗,也敢在我鸿儒面前犬吠的。
  拖下去,打死!
  “自是如此。”
  李承乾道:“孤属意于师,孔师,先为孤开讲。”
  “张师,就有劳你为东宫讲坛奔走,为讲课鸿儒送去请柬。”
  于志宁,孔颖达是十八学士。
  他张玄素什么都不是。
  讲‘礼’,还不够格。
  就让他为布置讲坛的事忙活,也算是照顾到他的情绪。
  张玄素有些失望,但也没有争取。
  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不敢闹情绪。
  “孤的师傅,张公,师从刘轨思学习《毛诗》《周礼》,又师从名儒熊安生,刘焯学习《礼记》,皆精究大义。”
  “遍读五经,尤专三《礼》。”
  开始众人还不知道,太子的师傅张公说的是谁。
  毕竟,李承乾的师傅太多了。
  根本数不过来。
  但听到后面就知道是谁了。
  张士衡。
  “孤以张公为主讲。”
  “诸位以为可否?”
  李承乾问道。
  “张公饱学之士,尤以礼学为优,自是再合适不过。”
  还能怎么办。
  太子都钦点主讲。
  还能反驳不成?
  问题是在‘礼’的研究上,在场能打的人,只有孔颖达才勉强够。
  真当尤专三《礼》,是随口评价啊。
  今日谁敢反对,传到张士衡耳朵里,马上就能打上门来,跟你分个高低,还要弄得人尽皆知的。
  如此。
  李承乾确立下‘礼’的主讲。
  其他人为副讲。
  本来就被禁足一个月。
  李承乾不能什么都不做,也不能真不把李二的话当耳旁风。
  既然他不出去,那就让别人进来。
  你李二还能阻止孤听讲‘礼’了?
  回头再送你一个惊世骇俗的大‘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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