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延平王府宫变(四)
作者:土疙瘩ZM    更新:2024-11-12 12:40
  ()“啊!”郑克藏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随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对精鹰卫统领说道:“你速派人去九门提督府,以监国的名义,即刻命令九门提督杨义,关闭城门,没有王殿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入顺天府。”
  “是,我马上派人去传达。”统领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去。
  次日凌晨五时,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顺天府的东城门下,六千神机营的官兵整齐地排列成阵式,上百门大将军炮瞄准着城门。
  神机营统领刘子华站在二公子身旁,手持瞭望镜仔细观察着东城门上的动静。
  九门提督杨义一脸茫然地望着城下荷枪实弹的神机营官兵,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刘子华,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和你父亲大将军刘国轩可是八拜之交啊!你难道忘记了你父亲对你的叮嘱吗?不要参与王储之争!”
  刘子华放下手中的瞭望镜,对着西城门喊道:“杨世伯此言差矣,我神机营只认符不认人。除非国姓爷亲自前来改了规矩,否则谁持有虎符我们就听从谁的调遣。杨世伯,请您打开城门吧,否则请恕我这个世侄无礼了!”
  国姓爷能来吗?坟头草都老高了!
  一旁的郑克爽焦急地对冯锡范说:“师父,这杨义可是国姓爷手下大将,对王府忠心耿耿,恐怕他不会轻易打开城门。”
  “哼,挡我大军者,死!”冯锡范一声怒吼,声音响彻整个战场。
  只见他从马背上纵身跃起,如同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在空中飞越三十米后,脚尖轻盈地着地,再次借力跃起三十米。
  他的动作犹如蜻蜓点水般轻盈敏捷,连续十几个起落之后,已经来到了城墙之下。
  随后,他沿着城墙斜着一路狂奔,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飞跃上了城墙。
  “敌袭!敌袭……”城墙上的士兵惊慌失措,纷纷举枪射击。
  然而,冯锡范身形灵活多变,几个起落之间,瞬间跃至九门提督杨义的身后。
  他手中的长剑悄然出鞘,轻轻抵在了杨义的颈部动脉处,冷冷地说道:“让你的手下都给我安静下来。”
  杨义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淋漓。他深知自己性命难保,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对着周围的士兵大喊道:“别开枪,都把武器放下!”
  士兵们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后纷纷放下手中的枪支,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局面。
  冯锡范微微一笑,继续对杨义说道:“降了二公子吧,只要你们投降,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但如果你不降,你应该清楚后果是什么。”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义心中暗自嘀咕:“自己本不愿卷入这场王储之争,可如今这架势,若是被冯锡范一剑杀了,那可真是太冤枉了。
  自己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怎么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呢?实在是不甘心啊!”
  杨义无奈地回答道:“冯师傅,我开城门便是。”
  他转头向身后的守城士兵下令道:“你们都把武器收起来,打开城门,让二公子和神机营进城。”
  随后,杨义又低声对身旁的参将吩咐道:“你立刻去通知五城兵马司,让他们撤走顺天府城内所有巡逻的士兵。告诉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必须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不得外出。”
  安排妥当之后,杨义转头看向冯锡范,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冯师傅,现在可以把你的剑移开了吧!”
  冯锡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当然,不过在事情没有办完之前,你必须一直跟随着我们。”
  杨义听后,他知道冯锡范这是要把他绑架在二公子这艘战船上,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只能默默地点头同意。
  随着杨义的一声令下,城门缓缓打开,神机营士兵们整齐有序地进入了顺天府城。
  经过半个时辰的行军,神机营抵达了大公子府前,并迅速完成了对府邸的包围。
  郑克爽站在队伍前方,目光冷漠地注视着紧闭的府门。
  他对身旁的刘子华下达命令:"砸开它,鸡犬不留!"
  刘子华恭敬地回应道:"遵命!"紧接着,他向身后的士兵们挥手示意,发出攻击的信号。
  瞬间,枪声如雷,哭喊震天,打破了顺天府宁静的清晨。
  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从沉睡中惊醒,惊慌恐惧,不知所措。
  他们纷纷将家门紧闭,躲在家中,不敢轻易外出,生怕遭遇不测。
  与此同时,郑克藏却独自藏匿于酒窖之中,黯然神伤地喝着闷酒。
  桌上摆放着几坛酒和一盏微弱闪烁的油灯。
  他一边疯狂饮酒,一边陷入深深的回忆与自责之中。
  他深知自己已经输掉了一切,败得如此彻底。除了父王的宠溺,他一无所有。
  自从国姓爷去世后,唐家一直扶持着父王,而兵权也长期掌控在唐家人手中,完全脱离了王府的掌控范围。
  如今,郑克藏亲手除掉了兵部尚书唐显悦,反而帮助郑克爽夺取了兵符,让其掌控了兵权。
  唯一能与唐家兵权制衡的刘国轩,却被自己阴差阳错的派到台中去抵御荷兰人。
  一步错,步步错。
  郑克藏自幼便生活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之中,他深知有多少人在背地里辱骂他是“乱伦子”。
  然而,这难道是他的过错吗?
  父王与自己的乳娘之间跨越辈分的真挚爱情,却被世俗视为乱伦,而自己的降生更是将爷爷活活气死......他的整个童年都笼罩在不祥之人的阴影之下。
  随着年龄的增长,为了让世人看得起自己,无论是在与清军还是荷兰人的激烈战斗中,他总是奋勇当先,冲在最前面,而撤退时却总是最后一个离开;
  面对自然灾害,他总是毫不犹豫地放下自己的身份,与受灾百姓并肩作战;
  处理朝政事务时,他总是亲自过问每一件事情,清正廉洁,毫不贪婪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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