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活的，完整的，也没有缺斤少两。”
  斯蒂芬妮流利的用东土官话和莫语交流着，一边交流还一边摆弄着蕾雅的身体。
  视频里的蕾雅似乎并不能听懂东土官话，只能全程有些尴尬的让斯蒂芬妮摆弄，礼貌的对着莫语微笑。
  “她安全就好了，如果她因为我的原因而丢了性命，那我恐怕睡觉都睡不安稳。”莫语笑着说道，然后他目光落在斯蒂芬妮的银色长发上面，“你的换了个新发型？还挺好看的。”
  “是吗？”斯蒂芬妮似乎有些惊喜，她甩了甩长发，“这是我本来的发色，棕色那个才是染得，哎哟我今天血亏，那头棕色的头发我特别喜欢，就是那种乍一看上去有些惊艳，仔细一看平平无奇的发型，我花了好多钱才让发型师给我整的。”
  “哈哈哈，那是我亏欠你了，我这两天应该要去欧罗巴，到时候我请你吃饭，补偿补偿我们辛苦的斯蒂芬妮女士，然后再给你找个最棒的发型师，重新做一头漂亮的头发怎么样？”
  莫语笑道。
  “好啊，那我就等着吃你这个狗大户了，”斯蒂芬妮对着莫语眨眨眼睛，“要来了联系我哦。”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切断了电话。
  莫语收起了通讯器，看着在旁边探头探脑的莫月，
  “怎么啦？”
  “这个欧罗巴的理事有点自来熟呀。”
  莫月把目光撇向一旁不看自家老哥，小声说道。
  “哈哈哈，她估计就是太无聊了，难得遇见那种和她地位相等的人，”莫语笑着挼了挼小丫头的脑袋，“不过她确实有点自来熟了。”
  将杂乱的念头从心中移开，莫语把视线放向前方在一片迷雾中的村落，此刻刘家村已经几乎完全要回归现实当中了。
  繁简可以操控弥漫在李家村的圣杯的力量，莫语可以操控太清道德天尊的力量，藉由两种力量的平衡和冥界对于外物的排斥，两人合力把刘家村这处异域空间的拉回了现世之中。
  不过刘家村与忘川的链接还没有完全断裂，所以莫语还是使用太清道德天尊的力量将他封印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冥界和现世的排斥之下，刘家村会完全断开与忘川以及冥界的排斥，重新变成那个平凡的小村落。
  当然，现在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好处的，莫语看了一眼身旁异常兴奋的研究院的研究员们。
  因为莫语能够隔绝刘家村内外，所以刘家村成为了一个绝好的研究忘川、研究冥界的试验场，而其中因为圣杯力量而导致异变的各种异兽，甚至失去意识的活死人，都是绝佳的研究对象。
  莫语还记得研究院的老院长在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兴奋的直接住进了ICU，莫语好不容易才救回来。
  这是人类探索冥界的第一站，以前虽然有些人自称能够沟通冥界，但是大多数不是骗子就是无法稳定的术式。
  刘家村是现在唯一的能够稳定和忘川、冥界建立关系，并且能够在最大程度保证安全探索的地域。
  其实不光是研究员，包括跟随而来负责调度安排的基金会的许多文职工作人员，都有些激动。
  这种对于真理的探索欲望事实上遍布在基金会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成员身上，归根究底，基金会是一个武装科研机构。
  要相信科学啊！
  “哥，记得写研究报告哦~”
  小丫头突然在后面说了一声。
  ······
  次奥，突然觉得还是魔法比较可靠。
  “对了，”莫语看向妹妹，“蓝玉安呢？”
  自从他们出来蓝玉安就消失了，莫语也没见到人影。
  “回家啦，”小丫头耸耸肩，“家里有事，回去了。”
  “嗯。”
  莫语轻轻点头，便没有再过问，他相信小丫头能够把事情安排好。
  蓝玉安的目的其实莫语已经能猜得到个大概，以他对于圣杯踪迹的熟悉程度，多半经过了大量详尽的调查，大概率就是为了圣杯来的。
  不过总体上他一直是在帮着莫语，最后还氪命爆发战力去拖住那些死亡骑士，所以莫语也没准备追根究底，有些事情问明白了反而不好，确定是友是敌就可以了。
  如果他愿意说，莫语自然愿意听，他不愿意说，莫语就当不存在。
  很快，随着一点点细微的空间上的涟漪，刘家村彻底回归了现世，穿着旗袍的温柔女性拉着包子头的小女孩缓缓从迷雾中走出。
  造成林烟和刘袅袅失忆的原因其实也太清道德天尊留下的屏蔽力量有关，所以莫语微调了这些力量，让林烟和刘袅袅在大部分时间里都能保持‘觉醒’状态，然后由繁简出手稳定了刘袅袅的理智，让她能在基本情况下维持理智。
  现在这对母女已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但是基金会是不会把她们放回人类世界的，那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太危险了，所以她们在解决掉完全的稳定性，获得安全评估以前，估计是无法回归正常人类世界生活的。
  嗯，原本研究院还试图给她们标封印物编号，被莫语阻止了，他总觉得给林烟这种有正常理智和情感的人型生物标封印物编号有些奇怪。
  最终封印物编号变成了志愿者编号。
  与林烟和刘袅袅相同的，保持了一定理智的其实还有刘家村的老村长，不过老村长在恢复理智之后执意让基金会结束他的活死人生命，最终莫语还是同意了，他亲自出手消解了老人的意志，让他的灵魂回归天地。
  这个被儿子背叛，并且因此害死了刘家村几十户人，永远生活在痛苦中的老人，最终选择了永远的沉眠。
  莫语又想起和文道那段讨论孩子的对话，现在证明文道是没有孩子的，但是他在假装一个父亲的时候，是否有想起过那个含辛茹苦养育他长大却最后亲手死在他手上的老父亲。
  “言···”一旁的齐绯缓缓开口，她感觉到了莫语的情绪，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言无，那个宫殿里雕刻的是基督吧，我感觉他的目光很纯粹温柔，为什么一群信奉他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莫语沉默没有说话。
  身旁的莫月却缓缓说道，
  “佛祖永远该是大雄宝殿中的泥像，基督永远该是十字架上的石雕。”
  她看向齐绯，
  “教会并不需要一个救世主，他们只需要一个不会开口的雕像。”
  众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走吧。”
  莫语转身，他的事情已经基本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基金会探索人员的事情了，他现在要安排前往欧罗巴的事情以及和斯蒂芬妮共享一下有关圣杯的情报，毕竟天主教会还是在斯蒂芬妮的管辖范围内的。
  小丫头和云蓁最后看了一眼迷雾笼罩中的村落，也跟着莫语离开了。
  齐绯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了自己母亲和妹妹身边。
  “傻丫头，”
  林烟把齐绯揽入怀中，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随后她又轻轻问道，“能和妈妈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啊。”
  “我这些年还好，”齐绯耸动了一下鼻头，“那天我醒了以后，遇见了一个好心人，他把我送到了警察局···”
  ——
  莫语靠在椅子上，手如疾风在疯狂的打字，云蓁安静的在他旁边沏上一杯咖啡，然后撑着头注视着他。
  “唔，”正在打研究报告的莫语端起咖啡，看了云蓁一眼，“你不要光给我倒咖啡啊。”
  “我不想喝。”
  我只想看着你喝。
  后面那句话云蓁没有说出来，她微笑着看着莫语，此刻她身上还穿着那套因为奔波有些弄脏了的女仆装。
  “对了，你会外语吗？”
  莫语抿了一口咖啡，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
  “会一点，”云蓁缓声说道，“我只会使用人口比较多的英，法，德，西，葡，俄，日，印地语和阿拉伯语，然后会几种我家乡东南亚小国的语言，以及在一些非洲和南美洲的土著语，我就只会这么一点点，再生僻一点我就不会了。”
  莫语看了她一眼，握住咖啡杯柄的手腕抖了抖。
  可恶，被她装到了。
  只会东土官话和白城方言的莫语表示很草。
  “主人是要去欧罗巴吗？云蓁可以跟着去吗？”
  莫语刚刚和斯蒂芬妮打电话的时候云蓁也在旁边，她对于莫语的外语水平是清楚的，她轻轻俯下身子，胸口被桌面挤压变宽，成熟且可爱的脸蛋一点点的凑近莫语，两个猫耳在空中微微动着，两个眼睛水汪汪的，闪烁着渴求的目光，
  “主人可以给云蓁这个机会吗？”
  呵，
  莫语冷漠一笑。
  我莫语从来不吃美人计这一套！
  “好！”
  果断而干脆的点头。
  “嘻嘻。”
  云蓁脸上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
  而莫语则注意到她头上晃动的猫耳，
  “我感觉你的耳朵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是代价啦，”说到这，云蓁愣了一下，有些局促的看着莫语，“主人不喜欢吗？”
  刚刚还自信满满的少女一下子就开始有些惊慌起来，代价是不可能取消的，并且会伴随着实力的增长越加严重，也就是说她以后出现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多。
  如果莫语不喜欢···
  “想什么呢？”莫语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挺好看的，我很喜欢。”
  “嘿嘿。”
  云蓁缩起身子，如同一个真正的小猫咪一般享受着莫语的抚摸。
  “咳咳，”
  小丫头清脆的咳嗽声从门口传来，“哥，我要去见一个世家家主，你要去看吗？”
  她对着莫语眨眨眼睛，
  “有惊喜哦，是个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