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5章 你真的不认识我
作者:奥秘呀 更新:2024-12-05 12:00
()虞轻轻微微垂首,暗自思忖了一番,然后抬起头来回答道:“大约再过几日便可动身。在此期间,还需做些必要的准备工作。”
听到这个答复,陆老将军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皱起眉头问道:“只是……你爹那边又是怎样一个情况?明明不想来府上,可又赖着不走?”
虞轻轻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您不必理会他。一切皆应以我母亲为重。不管遇到何种状况,只需依循我母亲的意愿行事即可。其他的,无需考虑太多。”
看着陆老将军一脸的不赞同,虞轻轻只好开口道:“刚刚不是从齐王手里给我母亲扣出一点嫁妆么?”
“也不不知道登科怎么听的,回去就跟家里人说你们准备让我母亲另嫁他人。”
“所以这不是急了么,您老随他去就行,不必理会。”
陆老将军听了这话,眼神一亮,看着虞轻轻开口道:“若是急母亲真的另嫁……”
“你别看我,我都没意见,一切按照我母亲的意愿就好。”虞轻轻一听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立即开口说道。
陆老将军对于虞耀祖是真的一丁点都瞧不上,不说别的,自己手底下好些将领都是未娶妻的,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他好千百倍。
至于时宁嫁过人这事,对于将士来说,完全不是事!
毕竟他们说不定哪天就战死沙场了,娶个媳妇最是不易,别说是离异的人了,能娶到一个都是福气!哪里轮得到他们挑剔!
…………
当顾铭阳悠悠转醒之际,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辆摇摇晃晃、颠簸前行的板车上,而目的地竟是那遥远的天水村。
此刻的他身着一套粗糙的粗布麻衣,那衣裳显然已历经多次洗涤和磨损,显得有些破旧不堪。
再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被剪成了长短不一、参差不齐的模样,仿佛是出自一位手艺生疏之人之手。
这一路的摇晃令他本就虚弱的身板愈发僵硬酸痛起来。
顾铭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缓缓地从板车上坐起身来。
他伸出双手,轻轻揉搓着那仍有些晕眩发疼的脑袋,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迷茫,努力思索着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任凭他如何回想,脑海之中除却阵阵刺痛外,竟毫无半点关于过往的记忆留存。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身旁还躺着一名同样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于是,他下意识地伸手推了推她。
只见那妇人微微皱起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当她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个看似熟悉却又倍感陌生的男子身上时,脸上瞬间露出惊恐之色,随即迅速地朝旁边挪动身子,刻意与顾铭阳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紧接着,只见她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瞬间布满了警惕之色,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顾铭阳。
嘴唇微微颤动着,发出的声音也略微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你……你究竟是谁?”
而此刻的顾铭阳望着眼前这位妇人,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任凭他如何努力去回忆,脑海之中却是一片空白,丝毫想不起关于这妇人的任何信息和过往经历。
他不禁感到一阵困惑与迷茫,一个正常的人怎会突然间失去所有的记忆呢?
而且此时自己的大脑还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
毫无疑问,一定是发生了某种严重的事情导致自己忘却了过去的一切。
再看看眼前这位妇人,从她那充满疑惑和警觉的神情来看,似乎对自己也是全然陌生。
然而顾铭阳心底始终坚信,这个妇人必定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于是,他不甘心就此放弃,再次缓缓开口询问道:“难道……你真的不认识我?”
听到这话,陆绾绾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稍作停顿之后,却又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使得整个局面变得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顾铭阳眉头紧皱,内心仍在激烈地挣扎与纠结着。就在这时,原本平稳前行的板车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他心头一紧,迅速将视线转移到前方那辆马车之上,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警觉之色,死死地盯着正朝他们走来的人。
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陆绾绾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虞轻轻。
当她看清对方的面容时,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身体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本能地向着身旁的顾铭阳靠了过去。
只见虞轻轻面若寒霜,冷冷地注视着已然苏醒过来的两人,用冰冷得仿佛能掉冰渣子的声音说道:“已经醒了啊!到达目的地了,赶快给我下车!”
然而,面对虞轻轻的命令,顾铭阳和陆绾绾却宛如石化般呆立原地,丝毫没有要挪动脚步的意思。
陆绾绾是因为过度害怕而丧失了行动能力,至于顾铭阳,则是凭借直觉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个人绝非善类。
见此情景,虞轻轻的脸色愈发阴沉,显然对这两人的反应感到十分不满。
她微微眯起双眸,透露出丝丝寒意,朱唇轻启,语气愈发凌厉起来:“怎么?难道还要本姑娘亲自动手请你们下车不成?”
“你是谁?带我们来这何事?”顾铭阳警惕的问道。
可虞轻轻压根不想在与他废话,抬起脚猛地朝着板车踹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方才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板车在这一脚之下竟然应声碎裂,化作一堆残破不堪的木板散落一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陆绾绾惊恐万分,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失去平衡,与顾铭阳一同狼狈地滚落至地面。
陆绾绾急忙爬起来,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而起,她张开口,正准备狠狠地怒骂一顿。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目光与虞轻轻那看似轻柔却暗藏威慑力的眼神交汇在一起。
刹那间,陆绾绾只感觉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让她说不出话来。
恐惧和惊愕交织在心头,她不由自主地往顾铭阳身后缩了缩,仿佛那里才是安全的避风港。
而站在一旁的顾铭阳同样震惊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看着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竟然如此泼辣,一言不合便直接动起脚来。
他的心猛地一颤,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紧张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种莫名的畏惧感涌上心头,令他不禁暗自思忖,自己怎会惧怕一个小姑娘?这实在太不像话了!
正当虞轻轻准备直接动手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
原来是被老皇帝使唤过来的李福安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焦急地喊道:“哎呦!虞姑娘唉,咱们刚刚回到村子,您还是赶紧先回家歇歇脚!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好了。”
说着,李福安还不忘看了一眼虞轻轻,眼中满是无奈。
紧接着,李福安又连忙补充道:“您不是买他们回来干活的吗?这万一不小心打伤了谁,不说要花费钱财请大夫医治,就那地里的活儿都没人干啦!”
由于刚刚跑得匆忙,这乡间坑洼不平的小路让李福安险些崴到脚,但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一心只想平息这场风波。
至于眼前这两位,李福安心想,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居然还看不清楚形势,真让人头疼啊!
虞轻轻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顾铭阳二人,冷声道:“那就交给李叔你了。”
李福安立即点头应道:“交给我就行,这舟车劳顿的,您先回马车上歇会。”
李福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虞轻轻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她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随后,他猛地转过身来,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变得无比严肃,一双眼睛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直直地盯着顾铭阳和陆绾绾。
只见他眉头紧皱,嘴唇紧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冰冷且严厉的话语: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声音之大,仿佛整个院子都能听见这声怒吼。
接着,他抬起手指向那两人,语气愈发凌厉起来:“明明都已经到地方了,你们居然还像两条死狗一样躺在那里躲懒!”
“难道不知道应该去把院子收拾干净吗?是不是连今晚的晚饭也不打算吃了啊!”
然而,面对李福安如此声色俱厉的斥责,顾铭阳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他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李福安的双眼,大声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带我们来到此地?”
李福安一听这话,冷笑一声,脸上露出极度嫌弃的表情,用充满鄙夷的口吻说道:“哼!你竟然还在这里跟我装傻充愣!”
“若不是你苦苦哀求我家姑娘将你们二人一同买下,并信誓旦旦地表示什么活儿都愿意干。”
“我家姑娘又怎会平白无故地多掏出二两银子,去买你这么个看起来就好吃懒做、根本不会干活儿的妇人!”
李福安越说越是气愤难平,到后来那张脸都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甚至忍不住从鼻腔里重重地哼出了一声来表达心中的不满与愤怒。
而站在一旁的顾铭阳听完这些话语之后,整个人就如同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咪一般,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只见他瞪大了双眼,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大声反驳道:“绝对不可能!我什么时候低三下四地去求过别人!明明就是你在这里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随着情绪愈发激动,顾铭阳下意识地高喊出声:“你这不知死活的狗奴才,真是活腻歪了!来人呐!”
然而话音刚落,就连他自己都不禁愣在了原地。
但只是短短一瞬间过后,他便回过神来,并且心里暗暗想到:对呀,我本就应该如此才对,哪能容忍他人在我的头顶上作威作福呢?
李福安被顾铭阳突然这么一嗓子给吓了一跳,心下一惊,还以为对方是突然间回想起了某些重要的事情。
可是当他定睛仔细观察顾铭阳脸上的表情时,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于是原本有些忐忑的心立刻又安定下来,同时变得底气十足起来。
只听李福安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哟呵!这会儿倒是装得挺像模像样的嘛!之前苦苦哀求我家小姐买下你们的时候,怎么不见有这般硬气呢?”
紧接着他又是一顿劈头盖脸地痛斥,“哼!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竟然敢在我家小姐跟前耍横撒泼……”
李福安此时此刻就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将他这辈子在宫中所遭受的所有窝囊气一股脑儿地全都发泄了出来。
要知道,原本他压根儿就没有打算跟着太上皇一同出宫啊!
可是呢,那位太上皇却非要死死拉住他不放,再加上虞姑娘亲自开了口,他这才万般无奈之下应承下来来到此处。
而当他一想起虞轻轻交给他的重要任务时,李福安的腰板瞬间挺得更直了一些,仿佛全身充满了力量和底气。
只见他高昂着头颅,胸膛挺起,以一种无比傲慢的姿态斜视着顾铭阳,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哼!少在这里跟我装腔作势、耀武扬威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既然已经卖身进入了虞家,那就得老老实实遵守我们虞家的规矩!”
“告诉你,买下你们俩可不是让你们来这儿享清福的!”
接着,李福安顿了顿,用手指了指前方的院子,继续发号施令道:
“甭管你们心里头到底有着怎样的盘算和念头,统统都给我咽回肚子里去!”
“现在,你们俩赶快麻溜地给我钻进那个院子里头,把里面彻彻底底地清扫干净!要是胆敢偷懒耍滑或者敷衍了事,哼哼,到时候可有你们好受的!”
然而,面对李福安的这番斥责与命令,顾铭阳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他从自己之前下意识做出的那些动作当中隐隐约约猜到,自己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之人。
因此,对于李福安口中所说的什么卖身之事,他根本连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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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答复,陆老将军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皱起眉头问道:“只是……你爹那边又是怎样一个情况?明明不想来府上,可又赖着不走?”
虞轻轻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您不必理会他。一切皆应以我母亲为重。不管遇到何种状况,只需依循我母亲的意愿行事即可。其他的,无需考虑太多。”
看着陆老将军一脸的不赞同,虞轻轻只好开口道:“刚刚不是从齐王手里给我母亲扣出一点嫁妆么?”
“也不不知道登科怎么听的,回去就跟家里人说你们准备让我母亲另嫁他人。”
“所以这不是急了么,您老随他去就行,不必理会。”
陆老将军听了这话,眼神一亮,看着虞轻轻开口道:“若是急母亲真的另嫁……”
“你别看我,我都没意见,一切按照我母亲的意愿就好。”虞轻轻一听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立即开口说道。
陆老将军对于虞耀祖是真的一丁点都瞧不上,不说别的,自己手底下好些将领都是未娶妻的,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他好千百倍。
至于时宁嫁过人这事,对于将士来说,完全不是事!
毕竟他们说不定哪天就战死沙场了,娶个媳妇最是不易,别说是离异的人了,能娶到一个都是福气!哪里轮得到他们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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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顾铭阳悠悠转醒之际,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辆摇摇晃晃、颠簸前行的板车上,而目的地竟是那遥远的天水村。
此刻的他身着一套粗糙的粗布麻衣,那衣裳显然已历经多次洗涤和磨损,显得有些破旧不堪。
再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被剪成了长短不一、参差不齐的模样,仿佛是出自一位手艺生疏之人之手。
这一路的摇晃令他本就虚弱的身板愈发僵硬酸痛起来。
顾铭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缓缓地从板车上坐起身来。
他伸出双手,轻轻揉搓着那仍有些晕眩发疼的脑袋,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迷茫,努力思索着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任凭他如何回想,脑海之中除却阵阵刺痛外,竟毫无半点关于过往的记忆留存。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身旁还躺着一名同样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于是,他下意识地伸手推了推她。
只见那妇人微微皱起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当她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个看似熟悉却又倍感陌生的男子身上时,脸上瞬间露出惊恐之色,随即迅速地朝旁边挪动身子,刻意与顾铭阳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紧接着,只见她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瞬间布满了警惕之色,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顾铭阳。
嘴唇微微颤动着,发出的声音也略微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你……你究竟是谁?”
而此刻的顾铭阳望着眼前这位妇人,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任凭他如何努力去回忆,脑海之中却是一片空白,丝毫想不起关于这妇人的任何信息和过往经历。
他不禁感到一阵困惑与迷茫,一个正常的人怎会突然间失去所有的记忆呢?
而且此时自己的大脑还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
毫无疑问,一定是发生了某种严重的事情导致自己忘却了过去的一切。
再看看眼前这位妇人,从她那充满疑惑和警觉的神情来看,似乎对自己也是全然陌生。
然而顾铭阳心底始终坚信,这个妇人必定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于是,他不甘心就此放弃,再次缓缓开口询问道:“难道……你真的不认识我?”
听到这话,陆绾绾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稍作停顿之后,却又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使得整个局面变得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顾铭阳眉头紧皱,内心仍在激烈地挣扎与纠结着。就在这时,原本平稳前行的板车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他心头一紧,迅速将视线转移到前方那辆马车之上,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警觉之色,死死地盯着正朝他们走来的人。
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陆绾绾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虞轻轻。
当她看清对方的面容时,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身体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本能地向着身旁的顾铭阳靠了过去。
只见虞轻轻面若寒霜,冷冷地注视着已然苏醒过来的两人,用冰冷得仿佛能掉冰渣子的声音说道:“已经醒了啊!到达目的地了,赶快给我下车!”
然而,面对虞轻轻的命令,顾铭阳和陆绾绾却宛如石化般呆立原地,丝毫没有要挪动脚步的意思。
陆绾绾是因为过度害怕而丧失了行动能力,至于顾铭阳,则是凭借直觉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个人绝非善类。
见此情景,虞轻轻的脸色愈发阴沉,显然对这两人的反应感到十分不满。
她微微眯起双眸,透露出丝丝寒意,朱唇轻启,语气愈发凌厉起来:“怎么?难道还要本姑娘亲自动手请你们下车不成?”
“你是谁?带我们来这何事?”顾铭阳警惕的问道。
可虞轻轻压根不想在与他废话,抬起脚猛地朝着板车踹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方才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板车在这一脚之下竟然应声碎裂,化作一堆残破不堪的木板散落一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陆绾绾惊恐万分,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失去平衡,与顾铭阳一同狼狈地滚落至地面。
陆绾绾急忙爬起来,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而起,她张开口,正准备狠狠地怒骂一顿。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目光与虞轻轻那看似轻柔却暗藏威慑力的眼神交汇在一起。
刹那间,陆绾绾只感觉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让她说不出话来。
恐惧和惊愕交织在心头,她不由自主地往顾铭阳身后缩了缩,仿佛那里才是安全的避风港。
而站在一旁的顾铭阳同样震惊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看着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竟然如此泼辣,一言不合便直接动起脚来。
他的心猛地一颤,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紧张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种莫名的畏惧感涌上心头,令他不禁暗自思忖,自己怎会惧怕一个小姑娘?这实在太不像话了!
正当虞轻轻准备直接动手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
原来是被老皇帝使唤过来的李福安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焦急地喊道:“哎呦!虞姑娘唉,咱们刚刚回到村子,您还是赶紧先回家歇歇脚!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好了。”
说着,李福安还不忘看了一眼虞轻轻,眼中满是无奈。
紧接着,李福安又连忙补充道:“您不是买他们回来干活的吗?这万一不小心打伤了谁,不说要花费钱财请大夫医治,就那地里的活儿都没人干啦!”
由于刚刚跑得匆忙,这乡间坑洼不平的小路让李福安险些崴到脚,但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一心只想平息这场风波。
至于眼前这两位,李福安心想,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居然还看不清楚形势,真让人头疼啊!
虞轻轻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顾铭阳二人,冷声道:“那就交给李叔你了。”
李福安立即点头应道:“交给我就行,这舟车劳顿的,您先回马车上歇会。”
李福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虞轻轻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她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随后,他猛地转过身来,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变得无比严肃,一双眼睛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直直地盯着顾铭阳和陆绾绾。
只见他眉头紧皱,嘴唇紧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冰冷且严厉的话语: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声音之大,仿佛整个院子都能听见这声怒吼。
接着,他抬起手指向那两人,语气愈发凌厉起来:“明明都已经到地方了,你们居然还像两条死狗一样躺在那里躲懒!”
“难道不知道应该去把院子收拾干净吗?是不是连今晚的晚饭也不打算吃了啊!”
然而,面对李福安如此声色俱厉的斥责,顾铭阳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他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李福安的双眼,大声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带我们来到此地?”
李福安一听这话,冷笑一声,脸上露出极度嫌弃的表情,用充满鄙夷的口吻说道:“哼!你竟然还在这里跟我装傻充愣!”
“若不是你苦苦哀求我家姑娘将你们二人一同买下,并信誓旦旦地表示什么活儿都愿意干。”
“我家姑娘又怎会平白无故地多掏出二两银子,去买你这么个看起来就好吃懒做、根本不会干活儿的妇人!”
李福安越说越是气愤难平,到后来那张脸都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甚至忍不住从鼻腔里重重地哼出了一声来表达心中的不满与愤怒。
而站在一旁的顾铭阳听完这些话语之后,整个人就如同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咪一般,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只见他瞪大了双眼,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大声反驳道:“绝对不可能!我什么时候低三下四地去求过别人!明明就是你在这里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随着情绪愈发激动,顾铭阳下意识地高喊出声:“你这不知死活的狗奴才,真是活腻歪了!来人呐!”
然而话音刚落,就连他自己都不禁愣在了原地。
但只是短短一瞬间过后,他便回过神来,并且心里暗暗想到:对呀,我本就应该如此才对,哪能容忍他人在我的头顶上作威作福呢?
李福安被顾铭阳突然这么一嗓子给吓了一跳,心下一惊,还以为对方是突然间回想起了某些重要的事情。
可是当他定睛仔细观察顾铭阳脸上的表情时,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于是原本有些忐忑的心立刻又安定下来,同时变得底气十足起来。
只听李福安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哟呵!这会儿倒是装得挺像模像样的嘛!之前苦苦哀求我家小姐买下你们的时候,怎么不见有这般硬气呢?”
紧接着他又是一顿劈头盖脸地痛斥,“哼!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竟然敢在我家小姐跟前耍横撒泼……”
李福安此时此刻就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将他这辈子在宫中所遭受的所有窝囊气一股脑儿地全都发泄了出来。
要知道,原本他压根儿就没有打算跟着太上皇一同出宫啊!
可是呢,那位太上皇却非要死死拉住他不放,再加上虞姑娘亲自开了口,他这才万般无奈之下应承下来来到此处。
而当他一想起虞轻轻交给他的重要任务时,李福安的腰板瞬间挺得更直了一些,仿佛全身充满了力量和底气。
只见他高昂着头颅,胸膛挺起,以一种无比傲慢的姿态斜视着顾铭阳,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哼!少在这里跟我装腔作势、耀武扬威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既然已经卖身进入了虞家,那就得老老实实遵守我们虞家的规矩!”
“告诉你,买下你们俩可不是让你们来这儿享清福的!”
接着,李福安顿了顿,用手指了指前方的院子,继续发号施令道:
“甭管你们心里头到底有着怎样的盘算和念头,统统都给我咽回肚子里去!”
“现在,你们俩赶快麻溜地给我钻进那个院子里头,把里面彻彻底底地清扫干净!要是胆敢偷懒耍滑或者敷衍了事,哼哼,到时候可有你们好受的!”
然而,面对李福安的这番斥责与命令,顾铭阳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他从自己之前下意识做出的那些动作当中隐隐约约猜到,自己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之人。
因此,对于李福安口中所说的什么卖身之事,他根本连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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