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喜脉
作者:随山月    更新:2024-11-09 09:48
  ()禾草也知道自己那日说的话让他听了不痛快,当时两人心里都窝了气,话赶话说到那里,不气到对方不罢休一样。
  “你说你不想要孩子,咱们就先缓缓,等你想好了咱们再要。”
  魏泽说完了,见她仍不说话,戏说道:“唉!从来都只有我算计别人,想不到如今被你给算计了。”
  “怎么被我算计了?”禾草问道。
  “你说怎么被算计了,自己去想。”
  魏泽在遇见禾草之前,其实并不太重儿女之情,他后院连个暖床的都没有,自然也没想过要孩子,但禾草对他来说不一样,这是入了心的。
  以前听见谁家生了儿子,谁家生了千金,他都没什么触动,可现在不一样,他的部下中也有随带家眷的,家中添了孩儿,便会宴请他,见了别人家的孩子,他脑子里就会浮现一个小小的人儿,像她也像他。
  陆远前段时间给他来信,说续娶的夫人又怀了,现下他也是有儿有女的人。
  说起陆远,曲源县令家的公子,名陆远,字愈安,如今他的父亲陆明章已升任琼州刺史,是裴之涣有意提拔上去的。
  当时他们还在曲源县的时候,陆远被秦落普设计刺杀,从游船上跌入湖中,意外被禾草救起,后来求到他跟前,想要娶禾草为妻,最后中间出了个小插曲,禾草被二房诬陷,她怕他走了后,没人护着她,便屈意讨好他,让他带她去京都城,最后陆远求娶禾草的事情不了了之。
  禾草也有些心虚,咕哝了一句:“是我不好。”
  桌上的一盄水咕噜咕噜煮开,魏泽将茶水从盄子上拿下,把茶具烫过一遍,用捻子摆好盏,给她沏上一碗,又替自己沏上一碗。
  “过两天我要离家一趟。”
  “又要打仗了?”
  “不用担心,不是打仗。”
  乌塔大皇子联合了他的母族部落,压境乌塔,想给乌塔王施压早立大皇子为储君,二皇子烈真央魏泽调些兵马过去,打应该是打不起来。
  “什么时候归家?”禾草问道。
  魏泽算了算,那边的部族距边城不算太远:“大概两到三个月吧。”
  两日之后魏泽便走了。
  魏泽走之后,禾草精神就有些恹恹的,每天掰着指头数日子,算着他还有多少时日回。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
  “还没起?”侍画问道。
  “我一直守着呢,从中午睡到现在。”二丫说道。
  侍画看了看天色:“这么睡可不行,马上就要摆晚饭了,我去伺候夫人起来。”
  夫人这段时间特别嗜睡,人也懒懒的,倒是胃口变大了。
  侍画进到屋里叫禾草时,禾草睡得依然十分沉,直到侍画将她叫醒。
  “什么时候了?”禾草慢慢撑起身子。
  “厨房开始预备晚饭了,白日睡多了,晚上又睡不好。”侍画打起帐幔,给禾草拿来一套软衫,天气开始热起来,尤其中午的时候,外头站久了燥热,到了夜里,风也凉得不彻底。
  穿戴好后,厨房开始上菜,几盘子荤素,一份汤品,禾草吃完一碗,觉得还有些饿,又给自己添了小半碗。
  侍画怕她晚间吃多了,积在心里化不开,平日晚上也不见她这样能吃,这段时间又嗜睡,总是睡不醒的模样……侍画突然一个机灵,这……不会是……
  “夫人,您的月信上个月是不是没来?”
  “好像是没来。”她的月事有时不准,便没在意,“怎的了?”
  “婢子见您这段时日嗜睡,吃的也多,是不是有喜了。”侍画欣喜道。
  禾草将手中的碗筷放下,笑着摆了摆手,很肯定地说:“不会。”
  也就成婚洞房那日,因事发突然,她身上没带避子丸,但那次她并没怀上,除了那次,每次完事后她都吃了,那柜子里还存了许多瓶,怎么可能会怀上。
  “现在有些晚了,要不婢子明日叫大夫来瞧瞧?”
  禾草心想叫来看看也好,倒不是因为担心怀孕,她肯定自己不是有喜,这几日精神不太好,兴许是天气热了的原因,所以人才时常犯困,让大夫开药调理一下也好。
  “行吧,明日叫到府上来看看。”说完,禾草又夹了一筷子菜,扒拉着把饭吃了,吃完又舀了一碗汤。
  侍画在一边看着,心道,不用明日大夫来看,她现在就十分肯定,她家主子绝对是怀上了。
  次日,侍画让三月伺候禾草起床梳洗,便出府去了医馆。
  大夫听闻是将军府上的夫人请脉,一刻不敢耽误的随侍画进了将军府,坐在外间等候。
  禾草出到外间安坐,大夫起身作揖。
  “不必多礼,劳烦老先生替我看看,最近有些贪睡,不知怎的。”
  大夫将手隔着纱绢搭在禾草的腕间,先是肃着脸,接着笑道:“是喜脉,脉象虽弱确是滑脉,恭贺夫人。”
  “喜脉?会不会弄错了?”禾草心里第一反应是大夫诊错了。
  “小老儿虽不才,可这喜脉还是号得出来,确实是喜脉。”
  大夫诊完,开了些补气调养的食方,侍画便带着大夫去会客厅吃茶,另付了银钱,让小厮带了出去。
  禾草怔愣着半天缓不过神,耳朵里一直回响着两个字“喜脉——”。
  所以,她有孩子了?女人开始扣手指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眼睛有些发酸,像生了醋一样。一时间心里有慌、有乱、有忧,好像还有一点点喜……
  院子里的人听到夫人有喜,忙去了周氏那边报喜,周氏一听,开心得手脚没处放,带着一大群人呼啦啦到禾草房里,又是说又是笑,又是细细叮嘱。
  周氏捉着禾草的手,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对了,给你们主子爷去一封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又转头对禾草说,“以后早上不用到我这边请安,你有身子的人,早上起不来可以多睡会儿。”
  禾草应是。
  周氏又对着院中的下人吩咐:“可都得仔细了,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你们都要料理好了,不可有一点闪失。”
  周氏坐了半日,离开了,禾草将下人打发了出去,呆坐了一会儿,一只手缓缓抚上小腹,好想他现在就在她的身边,想要他陪伴的感觉从来没有如此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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