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看不见自己掩藏在雾下的脚尖。
  “这是哪儿？”
  殷念看着周围茫然问，手将母树抓的更紧了一些。
  “这里是天地核心。”母树作为天道化身，自然也是天地幻身。
  她牵着殷念，走到了一处位置，虽然殷念认不出这是什么位置。
  但这地方的雾气更浓郁一些。
  “殷念，跪下。”
  母树声音不重，不是责罚。
  但殷念还是愣了一下。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让她跪下？
  可扭头一看，母树雾中的神情，哪怕有些模糊也能看出十分认真。
  殷念深吸一口气，双膝跪地，老老实实的将手放在了膝盖上。
  只是眼睛还咕噜噜的转动着，左瞧瞧右看看。
  母树两手合十，口中开始念叨着一些殷念听不懂的话。
  像是什么咒词。
  又像祭祀的时候会吟唱的古怪歌谣。
  很快，殷念脚下出现了一个光阵。
  这光阵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进去。
  殷念下意识的绷紧了肌肉。
  母树停止了自己那让人听不懂的话。
  她站在了殷念身边。
  伸出手贴在了阵法上。
  轻声说：“望您认可她。”
  刹那间。
  光阵骤然明亮无比。
  连周围那混沌缠绕的雾气都散开了一些。
  殷念觉得刺眼，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还没等她问母树这是什么意思。
  只感觉自己脚下像是有一阵巨大的推力。
  咚的一下！
  殷念整个人弹射起飞。
  又像是直接被人丢出去一样从阵法上就被供出去了。
  她狠狠摔了个跟头。
  灰头土脸的起来还喷了口吃进去的土。
  不是？
  她都跪下了，那么乖。
  怎么还挨打了呢？
  殷念下意识看向母树。
  却发现母树的神情比她还要难看的多。
  她看着那发光的阵法，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呢？”
  “它为什么不认可你！”
  “明明该认可你的！”
  “母树，这到底是什么阵法，我需要谁来认可我啊？”
  殷念摸着自己摔着了的脑袋，不解道：“你在干什么？”
  母树看着好像一下泄了力气。
  心情很不好。
  看着殷念还是打起精神，“这里是天地核心。”
  “我知道，你说过了。”殷念稍微一想，猜测，“你是想让天地认可我？”
  之前母树便说过。
  天地孕育出天道。
  而天道孕育出她。
  它们创造了她，但她却不能代表天地本身。
  就好像母树创造出子树，本质上相同，但子树却不能代表母树。
  “是。”母树没有否认殷念的说法，而是认真道，“只要天地认可了你是下一位代表天地的神，你就可以让天地为你塑造神躯。”
  “我原先想着，哪怕你学会了生死法则和法则万象。”
  “两年时间还是太短了。”
  “要是它能认可你，为你塑造身躯，你的实力就能在上一层楼。”
  可没想到。
  天地不认可她。
  母树说完这些话，又道：“我明日再带你过来。”
  “说不定只是这次没准备好。”
  “等你学会了生死法则……”
  可没想到她话都没说完。
  殷念直接打断了她，“明日我不会过来，学会生死法则了我也不会过来。”
  母树猛地抬起头，对上殷念冷静的眼神。
  殷念看着母树，一字一句问：“为什么要为我塑造神躯？”
  “一个天地只能有一个神不是吗？”
  “所以你出现之后，混沌藤开始衰弱了。”
  “而混沌藤为了保住自己的神体，才杀了那么多人。”
  “你让我塑神躯，那你自己呢？”
  “你不想活了吗？”
  “你不想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了，想要抛下我们了吗？”
  殷念声音微微发抖，她极其冷静，但正是因为冷静，所以才能明白母树的意图。
  明白，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母树看着殷念像个不会回头的小牛犊子一样盯着自己。
  突然就仰头发出一声叹息。
  “这天地早就需要新的神明了。”
  “可它一直没有孕育，所以我才苦苦支撑。”
  “殷念，你并不知道吧？”母树轻声说，“我正在……”
  “我知道！”可殷念声音骤然拔高，她垂在一旁的手指微微发颤。
  语速又急又快，“你正在慢慢腐烂。”
  “我的精神力虽然没有睡睡灵敏，可你们也别把我当傻子了。”
  “我的精神力不差，我的实力也在进步。”
  “再加上和睡睡精神力同融，我的感知是比其他人要敏锐的。”
  “我能闻到。”
  闻到母树强盛的外表下，越来越腐烂的内里气息。
  所以她才会说，给她两年的时间。
  母树快要撑不下去了。
  可她又不得不撑下去。
  “谁也不能夺走您的神躯。”
  “有神躯在，您就还是神，还能撑下去。”
  “我会找到办法的。”
  殷念眼中是坚定的光芒，“我会找到办法的。”
  “况且，我也不需要天地来为我塑造身躯。”
  “不管它认不认可我。”
  “我要做的事情，都没人可以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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