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筋膜鼓动
作者:小九徒    更新:2024-11-04 23:36
  ()未青子道长仪态非常潇洒,展手一撩道袍,向四周观众分别作揖,最后又向我行了一个礼,彰显一派道家大师风范。
  末了。
  道长开始半闭凤眼,双手摊开呈掌,从腹部丹田处往上提气,至胸口之处,又覆掌将气往下压,随着气息不断起伏,他胸腔如水浪翻卷,一波一波滚袭。
  如此反复若干次。
  我瞅见他本来正常肤色的脸,此刻若喝醉了酒一般,涨得通红,且紧贴于身的道袍,背部、腰部竟然全都微微隆了起来。
  观众大概率会以为他的体型有一些含胸拔背。
  其实不然。
  身上道袍之所以微微隆起,盖因未青子道长将体内的气息鼓荡凝聚了起来,形成一股强劲的筋膜缠。
  什么叫筋膜缠呢?
  一匹湿毛巾,如果让人捏住四个角,尽全力撑开,一针猛刺过去,它必然被穿孔,可如果将湿毛巾像拧麻花一样,死死地拧成一团,再用针去刺它,就无法刺穿。
  人体的血肉筋膜就如同湿毛巾。
  面对拳头等非锐物攻击之时,运气将身上筋膜肌肉若湿毛巾一样鼓荡展开,拳头去攻击毛巾,力量会被最大程度分散,人就不会受到大伤害,这叫筋膜展。
  面对刀剑等锐物攻击之时,运气将身上筋膜肌肉像湿毛巾扭麻花一样缠紧,便可最大限度抵抗刀剑的锋芒,将锐物对人伤害降至最低,这叫筋膜缠。
  传武真实不虚。
  不少绝技都可用科学来研究、解构、总结。
  毫不讳言。
  我没有未青子道长鼓动筋膜的本事。
  他是一位有真才实学的道家高手!
  未青子道长缓步走上了夯土砖,在布满了倒刺钢钉的板子上仰躺了下来。
  漫步会馆工作人员见状,立马将大青石板压在了他身上。
  一位大汉冲我一抬手。
  “宁先生,请开锤!”
  我深呼吸一口气,走上了夯土砖,手中捏着旁边的大锤柄,环视了一下四周。
  漫步会馆安静的若一片坟地,落针可闻,观众全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期待着一场惊世艳艳的绝技表演。
  全世界恍若唯我独存。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和呼吸声。
  躺在倒刺钢钉板的未青子道长尽管运功后满脸醉酒状通红,但他紧闭着眼睛,神情一片淡然,似乎玩罗汉遁地就如去菜市场买菜一样稀松平常。
  我心中默念了一句。
  “未道长,抱歉了!”
  忽然之间!
  我口中爆发出一句惊天怒吼,音调极端古怪、频率无比诡异,手中大锤猛然抡起,韧劲十足的锤柄拉出了夸张的弧度,若满月弯弓,千钧锤头就要冲未青子道长身上那块大青石板凶狠砸去。
  瞬间!
  未青子道长骤然猛睁双眼,龙眉一拧、凤眼紧缩,之前一片淡然脸疾速闪过了惊骇巨浪,紧急抬起了手。
  “停下!”
  我猛然收势。
  大锤由于惯性使然,在我手中晃动了两下,锤头往旁侧旋去,重重地砸向了夯土床,夯土床西南边角顿时被砸出来了一条大裂缝,泥土坍塌了一块,掉在了地面,戏台顿时飞扬起了细细尘土。
  聚光灯照耀下,若漫天飞沙,眼前一阵迷蒙。
  未青子道长张嘴大口急促喘息,酒红脸色若退潮一般疾速散去,眼睛劫后余生一般死盯着我,瞳孔布满了错愕、惊悸、慌乱。
  他已经散功了!
  “宁居士,我认输!”
  此话一出。
  全场一片哗然!
  我身躯摇摇欲坠,双眼阵阵发黑,已经听不大清楚下面看客唾骂祖宗十八代的激烈言辞,手死死地抓住长长的锤柄,尽量保持身架不倒,用尽力气回了一句。
  “承让!”
  三爷和小可立即冲了上来,快速扶我下台。
  由于六塔未成功展示罗汉遁地绝技,未青子道长便已主动认输退赛,现场看客弥漫着恼怒情绪,一片嘈杂混乱,大概率也没啥人发现我身体状况异常。
  韦沱只得匆忙跑上了戏台,紧急救场。
  在答应韦沱玩罗汉遁地之时,我已下定决心用一次吞云吼。
  以我目前的功力,想要像阿米一样把人直接给震成魂伤,不太可能。
  毕竟因为身体问题,平时自己不敢多练。
  但从上次对付黎沫夏家中一群狼狗的情况来看,扰乱对方运气闭功,问题不会太大。
  玩罗汉遁地是需要一口气闭到底的。
  未青子道长闭功之时的状态,类似于人将睡未睡之际,一般人的嘶吼呐喊,他足以完全屏蔽无视,可吞云吼诡异古怪、惊悚贯脑的频率钻入耳朵,他气息绝对会大乱,功必破。
  破功后猛一抬眼,瞅见我正凶神恶煞地抡大锤死命砸下,未青子道长只要不想变为刺猬而死,绝对会立即喊停。
  开弓没有回头箭!
  塔主韦沱主动提出来文比,可漫步会馆的守塔神却将连比赛都不敢进行下去,等同于足球比赛开场便退赛,可直接判我三比零赢球。
  我在上台之前,为避免自己发出吞云吼之后在戏台上晕倒,偷偷连吃了三颗小可之前给我防止胎光快速流失的药。
  当然。
  若未青子道长未及时喊停,或者说,他因没有被我吞云吼给破功而不喊停,我自然也不可能真的抡锤砸下去,毕竟把握不准会死人。
  我会直接放弃认输。
  万幸。
  他第一时间喊停了。
  用这种扰乱对方气息的做法,稍有一些不大地道。
  可还是那句话。
  我只想活下去,仅此而已。
  下台之后,漫步会馆场面比较混乱,我整个人迷迷糊糊,具体后面发生了什么,细节已记不大清楚了,只依稀感觉,当时自己鼻腔、嘴角咸甜不已,身旁三爷和小可语调显得非常焦急,快速带我离开了。
  等我醒来之时。
  发现自己身处三叉巷。
  人躺在床上,粉色的被子很软,灯光非常柔和,房间无比温馨。
  这是小可的房间。
  半躺起身一看。
  小可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撑着自己下巴,头像钓青蛙一样一点一点的,正在极力地抵抗瞌睡虫袭脑。
  “小可。”
  小可闻言,睁开了眼睛,见我醒了,神态迷蒙地笑了一下,露出来两个小酒窝,抬手抹了一抹嘴角。
  “风哥,你总算醒了!”
  “你先别动哈,我去给你端药去。”
  她快步出门去端了药进来。
  药很苦,心很暖。
  “我晕了多久?”
  “三个多小时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三爷人呢?”
  门“吱嘎”一声开了。
  三爷笑呵呵地进来。
  “我刚才出去取东西了!”
  他手中端着一个长方形小瓷盒子,瓷盒子外形非常古怪,像一副小棺材,釉面画有精美无比的图案,看模样好像为鬼谷子下山图。
  三爷小心翼翼地将小棺材瓷盒放在了桌子上,一张老脸兴奋无比。
  “阿风,你猜一猜里面是什么?”
  我心脏顿时一阵狂跳。
  “尸参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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