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时空之中，正处于万历三十五年。
  这是个风雨飘摇的时代。在这个时代有一个著名的历史转折点——乌碣岩之战。
  建州女真大军先灭海西女真哈达部、辉发部，又与乌拉部乌拉部管辖的东海瓦尔喀部，以布占泰暴虐为由，向努尔哈赤请求归附。
  努尔哈赤命舒尔哈齐等领兵前往瓦尔喀部斐优城迎接眷属，布占泰得知后，发兵万人在图们江右岸乌碣岩一带截击，双方在乌碣岩一带发生大战。
  建州的女真勇士们仗着一股悍勇，挥动腰刀，大吼一声，与布占泰率领的乌拉部一众精兵杀成一团，双方新仇加上旧恨，早就杀红了眼。
  战场上双方兵勇死伤无数，布占泰的乌拉部明显挡不住建州蛮夷的彪悍锋锐兵气，初战之后，就兵败如山，节节溃败。
  就在这时，天空中飘来一股黑色乌云，这乌云仿佛活物一般，就这么黑压压的垂落下来。
  两边的兵勇和主将无一例外，都仰起头向上看去。
  风声呼啸而来，黑云就滚滚散散，如同浓稠到了极点的黑色气流铺天盖地的覆盖了这片天空。
  放眼望去，浩大的黑云不停变幻着，盘旋成数层，在那些云层中还有许许多多的兵马若隐若现，这些兵马都没有人形，都是长着兽头人身，结巾披甲的妖魔鬼怪。
  这些妖魔鬼怪在云层中列成阵伍，还有旌旗摇晃，随风猎猎作响，看得这些长居蛮荒之地的女真人一个个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大连下巴都快掉了。
  “杀！”
  乌泱泱的妖军从天空中降落下来，数量最少则上千，多则破万，而且明显都是妖魔鬼怪，一落在地上，就朝着两军扑了过来，这些妖怪手中持着武器，往往一刀之下，就将兵勇劈成两半，一枪贯下，就将两三个活人串在一起。
  这些妖怪都野性未驯，打了一半，就现出本来真身，显出原型，一个变成豺狼虎豹，在人群中扑来扑去，将这些建奴和西海乌拉部的女真人囫囵也似地吞入腹中，一转眼，这片战场就血流成河、尸横片野。
  “尔等，女真蛮夷皆听着……”
  黑云之中，一片金光闪耀，从云层中浮现出一尊巨大的金色王座，那王座边黑云滚滚，王座上端坐着一道高大的人影。
  这人影穿着紫色法服，这是道门的天仙洞衣，上绣郁罗萧台、日月星辰、八卦、宝塔、龙凤等饰样，腰间缠白玉腰带，身高三米左右，浑身散发出一股滔天邪气。
  然后仔细端详才会发现，这人影长着的并非人的脑袋，而是一个蜈蚣怪的头部，脖子就是长长的体节，触须从头顶上伸长出来，除此以外，那件天仙洞衣里还垂下数只覆盖着甲壳的手臂。
  “桀桀桀桀桀桀——！”
  这长着蜈蚣头、穿着道服的怪物发出一阵非常适合积年老魔的尖锐笑声。
  “老祖乃是黑山白水第一妖王，在长白山摩天岭立下七杀宫，号为黑山老仙。尔等建州、乌拉还有女真诸部且给我听好，日后每年九月九日，向我七杀宫献上一千女真童男、一千童女，若有半点怠慢，就灭你女真满族。”
  它的声音如洪铜大吕，转眼传遍整个战场。
  cos起“黑山老妖”正起劲的蜈蚣怪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突然，它感觉到“虚空前兆”这个技能有某种奇怪的信息流涌动出来。
  “什么鬼……这个信息，难不成有人在利用虚空节点……这还真是个有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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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海之中，长有两个脑袋的巨大蜈蚣怪正在高速移动，盯上了某个猎物，那是一艘“海狼”号攻击核潜艇。
  蜈蚣怪是前后长着两个头部，其中较大的一个蜈蚣头壳上面，镶着一张长满鬼纹的人面。它以两倍速度于潜艇的速度，向这艘核潜艇发游去，距离到一公里时，潜艇的声呐也发现了它。
  轰！
  海水爆开一轮，核潜艇向它的方向弹出两个圆柱体，然后又两个两个的朝它发射了三轮鱼雷。
  这样的连续开火，或许能够击溃敌队战舰和猎杀其他的潜艇，但是在这只双头蜈蚣面前，也只是跟在狮子面前疯狂撅后蹄的斑马没什么区别。
  轰！
  爆炸声中，鱼雷撞击在双头蜈蚣的甲壳上，然而，这层甲壳早就被改造成了能够吸收动能打击的相转移铠甲，覆盖在体表的超导物质，在受到冲击的一瞬间产生了相位转移，动能打击在甲壳上产生了剧烈波动，却无法突破这层坚固的防御。
  “贫弱。”
  双头蜈蚣冷冷一笑，往前微弓，用背甲顶上剩下的鱼雷，爆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作为对核潜艇的回应，它在水下发动了拟声波的攻击，声波在海水中传递，狠狠地撞上潜艇，在那管状的钢铁里不断共鸣回荡。
  深海中的蜈蚣怪物能够听到核潜艇里传来的痛苦尖叫，它冷漠地拉近距离，不给对方继续发射鱼雷的机会，直接张开大嘴，从中部咬断海狼级核潜艇。
  难以想象的压强下，硬度超越金刚石的双颚撕开了潜艇，破口处的气泡向外喷涌。再用力闭合双颚，潜艇断成两截，水中的空气仿佛爆炸了一般，形成了闪光的蘑菇云。
  潜艇中的溺水的尸体飘了出来，还有几个在水中挣扎的海员，大蜈蚣本想大块朵噎，却被心头一阵奇异悸动所吸引。
  “虚空前兆传来了某种信息，信息被铭刻在虚空节点里，原来……还有这种使用方法。”
  大蜈蚣旋转身形，巨大的嘴裂了开来，咬住了身后的另一个头部，它开启了空间转移能力，将小号的脑袋咬入异次元空间里。
  同时旋转剩下的身形，整体就如同衔尾蛇一样，将自己的身体吞入腹中的次元空间，最后头部连带自己也被吞入到另一个空间里，在深海中诡异的消失。
  这一幕无人会发现，核潜艇的残骸只会落入海底，激起泥沙阵阵，海员们的尸体会沉入海中，漂浮在海洋深处。
  ###
  苏秦还不清楚他的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会在其他的时间线里造成多么巨大的波澜。
  事实上，他也没有想太多，在发现没有什么信息即时回馈过来，隔了一天时间，就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去。
  现在需要做的工作有两个，一个是要解决“步行鱼”带来的危害，另一个则是在得出了命定者也存在“灵魂”这种概念后，他产生新的想法。
  “命定者的灵魂应当也是一种标尺，如果能够直接吸收命定者的灵魂，那命定者们的肉体是否存在就没什么必要性了。”
  苏秦的脑海里想出一个词——“灵能飞升”。
  “秽土转生（返魂术）可以让随机者在陶俑体内复活，理论上，我只要保留随机者的墓土和骨灰这种最基础的情报，就能够将他们转化成陶俑人。”
  各种奇妙的点子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
  “命定者做为宇宙常量，没办法进行返魂复活，但是可以通过特定方式，将他们的‘灵魂’，也就是心智转变成一种模块全部搜集起来，搜集起来的心智会变成数据，投入到湿件主机‘露西’系列里去。
  往这个方向思考，以后我只要多建一些露西系列，就能够构一个虚拟网络，将所有的命定者的意识接纳到虚拟空间里去，人类世界就不需要消耗那么多资源去养这么多人。”
  理所当然，这颗行星上的大多数人类都可以摆脱肉体的桎梏，成为数据或是精神化的存在。
  另一方面，多余的资源就能够被自己所拥有，而且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再发生什么“灾厄”，也对步入虚拟空间众多的命定者们没什么影响。
  整个地球一大半的人口，将会成为现实稳定装置的助力。剩下的随机者在返魂后，因为法术效果的因素，就会受到自己的控制，等同于被自己收归于麾下。
  “我还是又想出了天才的点子。”
  苏秦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想法相当棒，也就在这时候，一股怪异的感官在他的心头升腾而起。
  “这是……虚空前兆的反应？发生了什么……”
  并不是他自行发动，而是技能主动开启了一般，他放开意识开始感知，赫然察觉到了虚空中有什么传递过来了。
  “是虚空节点吗？”
  他尝试感应虚空中的时间流，心底蓦然一震。
  “这是什么……邮件吗？”
  苏秦发现，虚空中铭刻下了一些新的痕迹，那些痕迹是一道道信息流，很明显，是留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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