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测量者:无罪辩护 OR5-EP3:围剿(17)
作者:最后的河川    更新:2024-08-25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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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5-EP3:围剿(17)
  只有夜间才是能让奋战了一天的战士们休息的时候——抱歉,这句话大错特错了。自由南洋联军的游击队不会放过夜间进攻的机会,他们会抓住一切时机频繁地袭扰东盟军的补给线和据点,让疲于奔命的东盟军被迫分散出更多的兵力;至于受到了侵袭的东盟军,同样不介意在夜间用无人机对自由南洋联军的藏身之处或是被对手占领的城市、乡村进行大范围轰炸,反正东盟研发的无人机有一套特殊的程序用于自动确认目标。
  因此,这里没有谁是真正安全的。与其把自己的安全感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想象中,不如主动出击把威胁安全的敌人抢先铲除。
  “各作战部队注意,我们本次的行动计划是抓获任务目标,不是杀人。”彼得·伯顿和附近的几支民兵队伍保持着联络,他对这些民兵的战斗力并不放心,尽管麦克尼尔的教学能力有目共睹,这些不合格的学生们恐怕没有学到其中的精髓,“尽可能地减少和敌人的交火,完毕。”
  他暂时放下手中的通讯器,把目光投向了右侧的一道壕沟。被流水侵蚀出的沟壑成为了阻挡在前方的障碍,换成是只有他和麦克尼尔从这里经过,两人都不会在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可惜,这些被他们临时征召来参加战斗的民兵也要跟随他们一同行动,人数优势反而成为了拖累他们的一大因素。
  “我算是理解指挥奥匈帝国的军队有多么困难了,怪不得这个国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就不存在了。”麦克尼尔蹲在壕沟旁喘着粗气,“嘿,我向这些人发布的每一个命令都需要阿南达进行翻译,倘若军队中有8种甚至更多的主要使用语言,指挥过程中浪费的时间将会严重拖慢战斗速度。”
  “如果你会说东盟所有的语言就好了,就像阿南达那样。”伯顿估算了壕沟两侧的距离,喝令后方的民兵尽快搭建一道浮桥。有些懂英语的民兵指挥官会临时充当翻译,但更多的民兵指挥官只会说他们的母语,那时就轮到阿南达大显身手了。他有着多次跟随麦克尼尔走上战场的经历,再加上他此前颠沛流离的三十余年的人生经验,一般的战斗场面吓不倒他。
  虽然麦克尼尔每下达一次命令都会遇到不小的阻碍,他们还是快速缩短了民兵部队和正在被他们追击的某一支自由南洋联军游击队之间的距离。提前出发的多支民兵特遣部队按照麦克尼尔先前的指示从四面八方进行保卫,而执行日常轰炸任务的无人机依旧装作随意向游击队藏身之处投掷炸弹、把游击队向着麦克尼尔划定好的包围圈附近驱赶。又是一个乌云密布的夜晚,阴沉的天空下不见丝毫光亮,仅能凭借各种人造光源照明的人们艰难地奔走在中南半岛北方的原野和森林附近,为了连他们自己都不一定能理解的理念而互相厮杀。
  刚过午夜,引导着缺乏隐蔽意识并大声喧哗着的民兵们离开森林的麦克尼尔接到了友军传来的报告。经过阿南达的贴心翻译,麦克尼尔得知,被他编组为C集团的民兵特遣部队离目标游击队只有不到2千米的距离了。
  “再过不到十分钟,我们就要和敌方发起交战。”麦克尼尔连续发送了一连串指令,同时让伯顿找一个通讯信号比较正常的位置以便和无人机指挥中心联络,“6分钟后执行下一次轰炸,一定要把他们从森林里赶出来。”
  “如果你的情报有误,我们出动这么多人手和武器装备的战果就是零。”伯顿叼着一根香烟,他需要用这些毒害身体的东西让他保持清醒,在他看到自己的肺癌诊断书之前,他是断然不可能像麦克尼尔劝诫的那样选择戒烟戒酒的,“那个县长肯定很愿意找个理由控告你。”
  “巴希尔拿到了他私藏危险武器的证据,也许吴苏拉将军会在我们的县长先生起诉我们之前就把他送去接受调查。”麦克尼尔毫不在乎,他在行动之前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我更关心的是,我们的事业……”
  对事态的严重程度缺乏警惕性的民兵们很快就付出了代价,当他们被麦克尼尔指挥着逐渐撤出森林时,突兀的枪响和落在他们脚边炸开花的炮弹把他们提前拖入了战斗,此时里麦克尼尔刚才临时确定的总攻时间还剩下三分钟。大敌当前,麦克尼尔顾不上责备这些不中用的民兵,他和一些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民兵来到前线,掩护其他民兵有序后撤,同时让伯顿想办法干扰敌人的攻势。
  借助坡地和断崖交错形成的视觉死角掩护自己,迈克尔·麦克尼尔迅速架设了火力点,向埋伏在附近的游击队开火。天色昏暗,双方之间只能看清对面开火时的闪光,除了装备各种夜视仪或红外成像装置的士兵之外的作战人员彻底成了瞎子。尽管他们无从判断另一方的意图,大规模的无人机轰炸迫使正在和麦克尼尔交战的自由南洋联军游击队专注于歼灭眼前这股来自老谷县的民兵部队。
  察觉到了敌人的动向后,麦克尼尔陷入了两难之中。这对他来说可能是一个机会,把抓获目标的工作完全交给其他民兵部队,自己则专注于歼灭这支战斗力不俗的游击队,但这样一来他必须承担那些民兵部队战斗力低下带来的风险;另一方面,若是他坚持亲自完成抓获目标地点工作,战场就会陷入一片混乱,本来也不怎么听从他指挥的民兵部队更会变得一团散沙。
  “伯顿,我需要在这里牵制住敌人。如果你能从侧面突破他们的封锁,就到东北方向和C集团会合后监督他们击溃逃窜的无武装游击队组织。”
  “了解——等一等,你确定你要在这地方和敌人打一次毫无准备的阵地战吗?”忙着赶路的伯顿有那么一瞬间动了回头执行麦克尼尔原定计划的心思,“……我觉得你刚才的方案很不错,咱们不如按原样执行。”
  “事态总是在变的。”麦克尼尔目睹着一架被游击队击落的无人机在半空中爆炸成了一团耀眼的火球,下一秒他就不得不躲回岩壁后方,免得敌人的子弹削掉他的半个脑袋,“听我的。”
  他手边的这些民兵甚至比上一次和游击队血战的那些民兵的战斗素质更加低下。老谷县的防御战结束后,当地组织的民兵团承受了惨重损失。要不是麦克尼尔在战斗的最后阶段进行的煽动宣传大幅度地提高了当地居民对游击队的仇恨以及原本近乎不存在的战斗热情,也许根本就不会再有人愿意加入民兵组织。确切地说,即便是那些勉为其难加入了民兵团的本地居民,其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获得麦克尼尔所承诺的生活补贴。
  为了让这些新民兵快速适应战斗环境,麦克尼尔可谓是煞费苦心。他首先大胆地决定将一些被俘后叛变的游击队员塞进民兵组织中充当指挥官,利用这些人的作战经验来把对付游击队的方法传授给新征募的民兵;与此同时,另一些坚决不投降又缺乏利用价值的游击队员则成为了麦克尼尔选定的祭品。他要让没见过血的新民兵完成一次名副其实的蜕变。虽然是迫不得已,眼下他宁可要杀红了眼的疯子也不能要听见枪声就跑的废物。
  事实证明,他的一系列训练措施好像没什么效果。
  “麦克尼尔先生,有人正在逃跑。”阿南达见麦克尼尔专注于指挥战斗,连忙赶来提醒他,“刚才您向他们下达新的指示时,我听到了这些人的议论。”
  “……蠢货,他们以为游击队会因为逃避战斗就放过他们吗?”麦克尼尔自言自语道,“哦,是啊,我差一点忘了,如果是共和护国联盟那些天真的理想主义者坐镇附近指挥战斗,他们或许确实会提倡不针对参战的敌军普通士兵进行报复。可是,这里只有一些游击队,每一个游击队员几乎都有着难以化解的仇恨,他们也会本能地视眼前的一切敌人为非人化的魔鬼。”
  “我不太理解您说的话,但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么逃跑。”阿南达被吓得不轻,他适应了战场环境只能代表他克服了一些心理障碍,本质上他仍然是没有战斗力的平民,一旦这些民兵部队战败,打扫战场的游击队定然不会放过他。
  麦克尼尔叹了一口气,悄悄地对阿南达说了几句话。紧接着,他快速返回双方激烈交火的战线前方,接替一名刚被击毙的民兵,要求其余待命的民兵视情况轮换着和敌人交战。目睹着这些同样苦命的民兵和游击队员杀得难解难分,麦克尼尔也不知该怪罪谁,或许他只能把罪责推卸给这个混乱的时代。
  交战持续了十几分钟,游击队始终没能取得进展。双方以森林交界处的坡地作为分界线,开始了一场血腥的拉锯战。麦克尼尔所指挥的民兵一方人多势众,且不必担心弹药和补给不足,他甚至做好了在这里把敌人拖住几个小时的准备。眼见战况胶着,急于获胜的游击队试图进行强攻。这些在野外长时间和东盟军及亲近同盟的民兵武装周旋的游击队员们分工合作,很快拼凑出了一支突击队,随后发起了新一轮猛攻。
  麦克尼尔很快发现了敌人的行动,但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意识到他无法仅凭手头这些战斗能力堪忧的民兵阻挡住敌人的猛攻的。双方远距离互相攻击时,这些民兵尚且还能勉强维持战线;一旦对方展现出了明确的进攻趋势,许多民兵的信心也会随之动摇。他们似乎总是将胜利的希望寄托在消耗战上。
  “也许我们应该立刻撤退。”其中一名民兵指挥官提出了建议,“我们停留在这里作战的目的是帮助友军牵制敌人的注意力,现在友军或许已经成功完成了预定目标,咱们也该及时离开了。”
  就在一分钟之前,不远处的另一支民兵部队向空中发射了信号弹,标志着麦克尼尔此次军事行动的目标已经被抓获。为谨慎考虑,麦克尼尔还是和伯顿进行了重新联络,得到了相同的答复。于是,他也产生了将民兵部队撤回的念头,只是没想到游击队似乎不打算把好不容易到此一游的敌人轻易放走。
  然而,麦克尼尔可没有和游击队继续打消耗战的想法。正巧有一些民兵又偷偷摸摸地从后方返回,惊恐万状的他们声称游击队放话要把他们全部就地歼灭。麦克尼尔立即决定将这些人部署在前方,用来给其他民兵换取撤退的机会。望着这些脸上还挂着恐惧的民兵,麦克尼尔心中的愧疚只存在了几秒。他不需要为这些人承担什么责任,他的工作也不在这里。等到东盟的公民们都能自由地选择自己能力范围内所需要的生活而不是被迫走上战场的时候,类似的悲剧才会彻底消失。
  没有兴亚会的指导,这一切都是空谈。
  连蒙带骗地把刚才还打算逃离战场的民兵送回了战线后,麦克尼尔紧急通知伯顿调动一部分民兵从后方袭击这些正在和他们作战的游击队。伴随着下一次大规模轰炸的开始,迈克尔·麦克尼尔指挥着经历了战火洗礼的民兵们有条不紊地撤出战场,沿着另一条路线向安全地带撤退。他们不需要撤回县城,只需要抵达不在游击队控制范围内的村子,他们就算是安全了。毕竟,游击队不敢也不能把村子屠戮一空。
  半夜三点左右,麦克尼尔终于重新和分别了几个小时的伯顿相遇了。他们站在一座村庄的外围小路旁,清点着他们的【战利品】。
  “抓到了几个?”麦克尼尔望着伯顿身后的民兵拖拽的麻袋,里面还装着一些不断地打滚的【货物】。
  “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伯顿打着哈欠,“为了追上他们并且把他们较为完好地抓获,好几个民兵都受伤了。”
  “等我们回到老谷市以后,记得给这些负伤的民兵拨付慰问奖励。”麦克尼尔终于松了一口气,“咱们还不能停下,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而是那些外地移民的。”
  迈克尔·麦克尼尔还不想让自己有更多的把柄落入潜在敌人手中,他找到了附近的建筑工地,把吓得魂不附体的工地守卫从岗哨站里揪出来,委婉地表达了租用车辆的意图。别说是这处工地,附近许多工地的建筑项目都是麦克尼尔找来的大人物投资的,稍微知道行业动态的从业人员都不想得罪麦克尼尔。经过麦克尼尔一番劝说,五十多岁的警卫很快同意了麦克尼尔的要求,这才让麦克尼尔有机会在第二天的工作时间到来之前带着他的战利品返回老谷市的临时俘虏营。
  迎来又送走了一批接一批的游击队员的废弃建筑物今天又变得热闹了不少。
  麦克尼尔让这里的警卫先把被抓获的新俘虏招待好,他准备到下午再来进行审问。不久之前,为了控制住老谷县的事态,他伙同伯顿和阿卜杜拉·巴希尔策划了一次绑架案,将试图逃离老谷县的本地主要官员一网打尽。虽然这些人直到目前都没有明确地怀疑他们,但俨然掌握了老谷县民兵力量的麦克尼尔在这件事上的失职却是无法抵赖的——很可惜,麦克尼尔并不具备任何指挥民兵组织的官方职务,别人想借此追责也是做不到的。
  话虽如此,他还不想在完成他的计划之前就把自己推到本地官员的对立面上。想让这些人放下对他的敌视,他必须让对方拿到足够多的利益。
  “在这种法律管不到的地方,几个主要的家族决定了所有人的命运。”麦克尼尔翻看着阿南达总结出来的本地官员人际关系报告,圈定了几个名字,并叫上伯顿和他一同行动,“拉拢一部分,再打击另一部分。最好是让我们的敌人被认定为勾结叛军的间谍。”
  一上午的走访和商谈加深了麦克尼尔对本地情况的了解,刚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大人物们终于愿意说出一些真心话了。当他们和麦克尼尔讨论生意时,这些被时间磨平了棱角的中年人或是老年人的眼神中偶尔会流露出一丝羡慕。
  其中一个今年已经八十岁的老人和麦克尼尔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想到外面闯荡,并且认为借助家族的力量谋生是一种耻辱——在他经受过了种种沉重打击后,他就放弃了全部不切实际的幻想,专心于经营家族的事业。谈及对下一代人以及下几代人的要求时,老人笑着对麦克尼尔说,他不介意让年轻人接受同样的考验,反正所有人最终都要走回同一条道路上。
  “嘿,听起来真可怜——呸!”左腿迈进地下室的伯顿冷笑着,“老谷县有那么多人生活在贫困中,这些生来就不必为生活担忧的家伙却在和咱们胡扯什么失去的梦想。”
  “他们也许觉得自己的一生只为了财富而奔走,是单调而无聊的。”麦克尼尔拿掉了伯顿手里还没来得及点燃的香烟,后者不得不尴尬地把打火机放回了口袋里,“……但追逐理想的前提是至少能够生存下去,而许多人连这个基本条件都不满足。”
  “……唉,说起来,如果我的父母像我这样有钱的话,我从小就可以去追求我的理想啦!”伯顿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去当考古专家、当运动员、当宇航员……总之,是不必考虑收益,只管用心去做的事情。”
  “那你后来赚了那么多钱,为什么不找个机会去实现你的梦想呢?”麦克尼尔古怪地盯着伯顿,“那不是更好的机会吗?”
  “不……不一样了。”
  彼得·伯顿坐在楼梯上,旁边是满头大汗的麦克尼尔。
  “我后来认真地反思过。”伯顿的嗓音有些沙哑,“人总是在年轻的时候更有【不切实际的梦想】,等过了那个年纪,就会被现实压垮的。你问我赚了钱之后怎么想?那时我的眼里只剩下这些钱了,我希望赚到更多的钱,希望看到我的财富不断地膨胀,光是这件事似乎就已经成为了我人生的全部,连我参军时的誓言都快被我抛到脑后了。”他的情绪越来越低沉,“多可怕啊,麦克尼尔,难道不是吗?我接受这个潜伏任务,是为了换到一种新的人生,可我没想到被我视为通向新生活的基础的财富,反而差一点把我控制住。”
  “确实如此。”
  “那你呢?”伯顿反问道。
  “我们家一直很穷,所罗门将军的生活也十分简朴。”麦克尼尔正色道,“他有将近三十万美元的年收入,但他把这些钱都捐出去了。他说,战争中的受害者比我们更需要这些钱。”
  “难怪你的思维模式一看就是穷人式的——”
  正当麦克尼尔准备好好地就虚假的富人思维或穷人思维进行辩论时,一名警卫向他报告说,其中一位被抓获的俘虏要求和麦克尼尔(也就是这座监狱设施)的负责人交谈。麦克尼尔马上收敛了嬉笑的姿态,他郑重其事地换上了一身看起来更体面的衣服,步入了关押俘虏的密室。密室中坐着一个被晒黑了皮肤的中等个头中年东亚男子,那副模样令麦克尼尔想起了无数发福的中年上班族。
  “沈行健先生,我有确凿证据能够证明你秘密地将被绑架到日本后又从日本逃出的外国难民送到叛军并借此牟利,至于我的情报来源,没必要对你说明。”麦克尼尔先就对方提出的要求进行了答复,“尽管您似乎对东盟的法律无比了解,但在这里,本地最有权威的人主宰着一切。”
  “你的情报来源显然是非法的,而你在用非法的手段对待一个没犯罪的东盟公民。”沈行健不打算向麦克尼尔屈服。
  “没关系,我这个人很有耐心。”麦克尼尔拍了拍手,“咱们东盟呢,是一个自由的国家,所以我允许你自由地选择一种挨打的方式。”
  沈行健似乎有点慌了,他开始尝试着和麦克尼尔谈条件。
  “听着,我没必要告诉你任何情报,因为多说一点或者少说一点,对我本人而言没有区别——假如你这么喜欢把我送进监狱或是处决的话。”
  “我其实不在乎您的生意对东盟造成的危害,这种危害可以忽略。”麦克尼尔悠闲地晃着他的椅子,“更让我感兴趣的是您的【货源】,里面有一些参加了游击队之后不幸被我们抓获的案例……值得警惕。”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沈行健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别装了,你身上带着盖革计数器,正常人哪里用得上随身携带这个?”麦克尼尔摇了摇头,他在搜索从俘虏身上查获的个人物品时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您也不必胡乱猜测我的身份,我们各有各的立场……我给您两个选择:第一,您自己来说,我把您放回去;第二,我耗费一点时间让我的雇佣兵朋友们继续调查,等他们调查结束之后,您也就没用了。”
  说罢,麦克尼尔离开了房间,他需要给沈行健一点思考时间。过了半个小时,在其他俘虏那里一无所获的他又返回了密室,从警卫那里他得知了沈行健的合作意向。
  “我可不想被你用西比拉系统送进监狱。”沈行健的态度软化了,“……把【潜在罪犯】定义为【非国民】或是【不可接触者】,这在日本是常态,你也清楚吧?那好,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日本人使用不受关注的这一群体包揽了那些危险行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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