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用，我就是随口说说。”
  见保强一副义愤填膺，马上要开干的意思，秦川的负罪感减少很多。
  自己这是在帮他啊。
  两人走了一段马路，路口的时候挥手分别，秦川打出租车回有暖气的小区，保强坐公交回烧煤炉的地下室。
  两人认识那么久，很少有经济上的往来。
  保强有需要的话自然会跟他开口，没开口他也不打算打破对方那份自尊心。
  再说，保强现在差的也不是千八百块钱的煤炭费。
  他差的是出头的机会。
  这个机会，秦川暂时给不了。
  上了出租车，秦川一摸口袋：“卧艹，我打火机呢。”
  公交车站，保强叼着烟，学着电影里陈浩南的方式，手上无聊的玩弄打火机，吧嗒吧嗒的。
  别说，钢的就是好，上面还有一串英文，Zippo。
  听说这种打火机不用气，用的是煤油。
  “川哥真大方，就这么送我了。”
  看到远处的公交车过来，保强美滋滋把打火机揣兜里，烟熄灭，丢地上用鞋子碾掉火星，掏出准备好的零钱上车。
  ……
  周一，中午，秦川来到北电门口。
  去马哥录音棚，北电是必经之路，所以他过来等黄博。
  冬天不太好冒充北电学生，因为他们有冬季校服，黑色的，中长款，带帽兜，胸口印着北电校名，看着就很暖和。
  秦川低头望着自己一千五百块钱的羽绒服，八百块的马丁靴，一点不羡慕他们。
  给黄博发去短信后他就站在门口等了。
  没几分钟，黄博没来，倒是看到刘亦非拖着个行李箱出现在校门口，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妇女，身材完美，气质优雅。
  秦川眼睛一亮。
  这不刘小丽嘛。
  后世，刘亦非说全家她最丑，网友还不相信。
  见着她妈妈，秦川觉得她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妈，看到個熟人，我过去打个招呼。”刘亦非对刘小丽说道。
  刘小丽打量秦川几眼，长得高，年轻，好看，衣服打扮和北电里的那些富家公子哥差不多。
  下意识的，她就以为这是刘亦非的同学。
  刘小丽点头后，刘亦非这才走向秦川。
  “哎，你在这干嘛呢？”
  “等人。”
  “等谁？”
  “我姐夫。”
  “等他干嘛？”
  秦川无语：“你查户口呢。”
  “小气。”刘亦非皱鼻子：“问问也不行啊。”
  “你在这干嘛？”秦川问道。
  “快到期末，我过来参加考试。”
  秦川恍然的点头，北电不排斥学生出去拍戏，只要你有实力。
  说白了来北电读书的人谁没个明星梦。
  有这个机遇和能力，遇到好戏就去接呗，学校不会阻拦。
  但期末考试必须考，考试不能挂科。
  刘亦非就是这种情况，平时很少在校，没戏拍，期末的时候才会回来学校。
  “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就是佩服你。”
  有的人天生命好，不佩服不行啊。
  “西西，好了没。”刘小丽开始催促了。
  “好了妈妈，这就来。”回应母亲后，刘亦非对秦川道：“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伱的，现在遇到就说了，天龙八部寒假就能播了。”
  “谢谢，知道了。”
  秦川并不意外天龙八部播出。
  张纪忠的戏不缺市场，更不要说天龙八部这么一个热门大IP，电视剧刚立项的时候怕是戏就卖出去了。
  电视台也不会把这种大制作的戏压着，基本上就是后期制作完就进入排片，等待播出。
  “走了，拜拜。”
  “拜拜。”
  刘亦非挥手，小跑着回到母亲刘小丽身边，拖着行李箱进校园。
  刘小丽问道：“他是同学吗？”
  “不是，拍天龙八部认识的朋友。”
  “是嘛，他演的谁啊？”
  “游坦之。”
  游坦之，小角色啊。
  刘小丽再回头看秦川，突然觉得这年轻人也不是那么好看，有点像黄毛。
  吊儿郎当的在北电门口站着也不知道想干嘛？
  找机会提醒一下西西，千万别被骗了。
  秦川站了十多分钟，终于等到黄博走出来。
  二人出了巷子打车，先去注册歌曲版权，然后又去老马的录音棚。
  老规矩，秦川先录歌。
  “想看你笑”
  “想和你闹”
  “想拥你入我怀抱”
  “上一秒红着脸在争吵”
  “下一秒转身就能和好”
  秦川在里面录歌，外面的老马对黄博道：“你这个小舅子不简单啊，这才多少时间，又是一首精品。”
  年轻时候老马也是组过乐队，当过主唱的。
  虽然他没写过多少歌，但一首歌好不好还是听得出来。
  秦川之前的鼓楼，这次的一次就好，都是不错的精品。
  在他这里，歌曲一般分为普通，良品，精品，爆款。
  所谓爆款，就是火遍大江南北，传唱度很高，经久不衰，过十年再听也不过时的作品。
  目前市面上的一线歌手，每个人至少有三五首爆款。
  秦川的两首歌离爆款还有点距离，算是精品。
  这已经很不错了。
  对于大部分歌手的来说，一辈子都写不出一首精品。
  秦川才十九岁，两首精品，前途不可限量。
  “害，他就是写着玩，瞎唱。”嘴上不在意，黄博嘴角都快裂到耳后根了。
  “你就装吧。”老马笑笑，继续望着正在录歌的秦川。
  和上次一样，秦川录了很久，一直到没有瑕疵为止。
  出来后和老马讲配乐要求：“我需要钢琴，二胡，萨克斯，吉他……多少钱？”
  “都是老熟人了，谈钱伤感情。”老马把二人请到会客室坐下，亲自倒茶，笑呵呵道：“这次不收钱。”
  黄博道：“老马，还是收钱吧，你不收钱我害怕。”
  能用钱解决的事千万别用人情。
  他担心秦川被赖上。
  “老黄，咱俩认识多少年了，我是那种人嘛？”老马望向秦川，笑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歌曲创作栏写上我们录音棚录这几个字。”
  秦川道：“马哥，我不差这点录歌费啊。”
  “我知道你不差钱，你把我们录音棚的名字加上去，我尽一百分力气给你打造这首歌，直到你满意为止。”
  黄博不满道：“老马，这话说得，我们要是不加名字，你就不用心做吗？”
  “老黄，我不是那个意思，加名字，以后你们来录歌我都不收钱，全都按照最高质量免费编曲配乐。”
  “那我们要是不满意呢。”
  “改到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