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作者:月下不独酌    更新:2024-08-30 15:38
  在那朦胧与清醒交织的边缘,常念恍然领悟,名声不过是世人强加于身的虚无枷锁,其重,远不及生存之渴望的万一。她眸光迷离,映出一张既熟悉又略显虚幻的俊美容颜,那轮廓深刻,宛如晨曦中朦胧的山峦,既清晰可触,又遥不可及。
  温衍,这个名字如同轻柔却坚定的风,拂过她心湖,激起层层涟漪。她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仿佛藏着宇宙的秘密,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溺。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带着几分不羁与决绝,悄然响起,如同古老陶罐碎裂时的清脆,虽带着哀伤,却也预示着解脱与重生。
  这并非初次踏足这片混沌之地,过往的阴影虽如影随形,却也教会了她无畏。常念的意识在理智与迷乱间徘徊,那些荒诞不经的念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既可能是心灵深处的真实写照,亦或许是外界力量——那无形药力的微妙催化。
  她轻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几分释然。在这纷扰的世界中,她学会了与自己对话,学会了在混沌中寻找那一抹清明。温衍的存在,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她穿越迷雾,即便前路未知,也要勇敢地活下去,活出自己的色彩,不为名所累,不为情所困。
  于是,她轻启朱唇,呢喃出那个名字,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她的情感与决心:“温衍。”
  常念犹豫片刻,终是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掠过温衍的脸庞,如同触碰世间最珍贵的瓷器,温柔而小心地将他的脸颊捧于掌心。随后,一抹醉人的笑靥在她唇边绽放,仿佛月下轻摇的莲,带着几分迷离与不羁,她低语如醇酒,带着几分戏谑:“你的吻技,依旧那么青涩,未曾长进。”
  温衍闻言,眉宇间不由自主地蹙起一抹疑惑,正欲探寻这“依旧”二字背后的深意,却见方才还显得羞涩的少女已跪坐起身,眸光低垂,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舔舐了他的鼻尖。
  这一举动,既熟悉又突兀,如同春风中不经意间绽放的花朵,让人措手不及。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只剩下两人之间微妙的呼吸与心跳交织成曲。
  温衍的呼吸微微一滞,随后缓缓睁开眼帘,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却又在望向常念的那一刻,化作了温柔的海洋,翻涌着不为人知的热烈情感。他眼前的少女,如同春日里最绚烂的桃花,娇艳欲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离,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
  在这一刻,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如同最细腻的画笔,在两人之间勾勒出一幅幅动人心魄的画面。而这一切,都不过是他们之间,又一次微妙而深刻的情感交流,无需多言,便已胜过千言万语。
  自幼起,他便不幸地成为了恶意的靶心,被迫吞噬下种种毒物,以至于世间寻常的迷香于他而言,本该如同清风拂面,无波无澜。然而此刻,一股莫名的躁动悄然在心底生根,微小却难以忽视,如同荒漠中偶遇的一片绿洲,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非但不觉厌恶,反添几分难以言喻的渴望。他轻抿薄唇,眼神微眯,似乎在细细品味这份突如其来的异样,随后,一股不可抗拒的冲动驱使他再次伸出手,温柔而坚决地扣住了常念的后脑勺,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拉近,再次沉溺于那片温热的领域。
  在野性的世界里,道德与礼教不过是苍白的枷锁,唯有本能,才是永恒的法则。他,便是这法则下最纯粹的生灵,无惧无畏,只跟随心的指引。
  然而,正当这份原始的激情即将吞噬一切理智之时,唇上突如其来的刺痛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迷蒙的夜色,也让常念从那梦幻般的缱绻中猛然惊醒。她挣扎着,用尽全力推开了他,眼中闪烁着坚决与清醒。
  她恍若自梦中骤然惊醒,猝然间推开了紧拥着她的温衍,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决绝。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随后她的眼眸渐渐恢复了焦距,清澈而坚定。常念的唇色在微张的喘息间更显嫣红,她凝视着温衍那双深邃莫测、此刻却略显晦暗的眼眸,话语中夹杂着急促与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们,不能再重蹈覆辙,回到那无爱的过往。”
  这不仅仅是关于名声的考量,更深层的是,没有情感作为基石,一切亲密都不过是空洞的交缠,失去了灵魂的温度。
  温衍,那个似乎超脱于世俗情感与道德束缚之外的存在,或许无法理解她心中的挣扎与坚持。但常念,她深知,前世的迷雾与错爱已将她引向深渊,今生,她誓要走出不同的道路,不让悲剧重演。
  "你……请,请你稍微退开一些。"常念的声音细若游丝,双手环抱着膝盖,蜷缩在那柔软却似乎瞬间失去了温度的榻上,言语间带着难以言喻的挣扎与痛苦。
  温衍的眼眸深处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翳,他静静地站立,仿佛一座沉默的山峰,审视着眼前的脆弱与无助。
  片刻的沉默后,他轻声细语,仿佛是怕惊扰了空气中每一丝细微的颤抖,"小姐,莫非是……厌了我?"
  "不,不是这样的……"常念喃喃自语,竭力摇头,试图驱散脑海中那片混沌的迷雾,让自己的思绪回归清晰。她的动作中带着几分慌乱,却又透露出一股子倔强。
  "那么,何为正途?"温衍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身影如同夜色一般,悄无声息地将常念包裹其中,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与心疼。
  "小姐这般自苦,将自己推向绝望的深渊,便是你所追求的'对'吗?"他的言辞虽淡,却字字如针,刺痛了常念那已是千疮百孔的心。
  随着药效逐渐退去,常念勉强积聚起一丝力气,瞪向温衍,那目光中既有不满也有不解,仿佛是在质问他,又似在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