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文二路求智巷的吴雨涵
作者:绿皮女妖    更新:2024-11-26 01:46
  ()我摸着那张藤席,笑着问李旺:“这些东西都是你编的?”
  “是小人编的,姨娘若是嫌弃,随便拿去赏人都行。”
  这席子编得不错,结实紧密,又没有小毛刺儿,更妙的是,上头还编了个喜鹊登枝的吉祥花样。
  李旺的手可真是巧啊。
  “我怎会嫌弃呢?我这里有一宗活儿,想要交给你做,不知你能不能接下。”
  先前我吩咐紫娟,叫她等镇上赶大集时,和秦宝山去一趟镇上,挑些草编木刻的小玩意儿回来。
  眼下就有个现成的匠人,把这活儿交给李旺去做,要多少有多少,还不用自己费心力挑。
  送走李旺,正好秦宝山来找我,要跟我说地里的收成。
  二爷给我的一百亩地,本就是皇上赏给他的,地里的麦子是去岁就种上的,如今我白得了这么多庄稼,总觉得心里不安。
  秦宝山说要把麦子都卖了,我就叫他先等等。
  “先前我叫郑管事又买了二十亩地,郑管事说,是你在管着的,那二十亩地上种着什么呢?”
  秦宝山道:“我正是要来跟姨娘说这件事,那二十亩地先前是宁海州一户望族的地,家里子嗣不争气,染上了神仙膏,就把这地给卖了钱,当初卖的时候说好了,等麦子收成了,他们派人来收,给咱们三成,可直到现在,也没人来。”
  “再不来收麦子,等下过雨之后,那麦子就得烂在地里了,姨娘,您看这怎么办?”
  糟蹋粮食是可耻的,我略一沉吟,就吩咐秦宝山:“你亲自跑一趟他们家,问问他们还要不要麦子了,若是要,就赶紧找人来收,若是找不出人手,咱们帮他收也可以,但是给咱们的分成得加两成。”
  秦宝山忙应下。
  “还有件事,姨娘,等地里的庄稼都收了,我就寻思着,分出八十亩地种麦子,剩下的四十亩种大豆,不知姨娘意下如何?”
  我不懂种地,也不懂经济,只知道粮食多了能卖钱,这就足够了。
  “都种地了,那还有地方种白菜萝卜茄子豆撅子吗?”
  秦宝山笑了,这笑容显得我很无知。
  “种那些东西也不占地方,姨娘想吃,就让我娘在庄子后头开一片地,多少种些,就尽够了,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靠卖这个赚钱。”
  我一寻思也对,就把这件事放在一边,托秦宝山赶大集时去多买些粗陶碗。
  “姨娘要这么多做什么?若是要得多,还不如去定一窑,叫他们专门烧一窑来,姨娘自己选花样,还能在碗底印上千户府的印鉴呢。”
  这个主意好,我赶紧将这件事托付给秦宝山。
  “你先去把这件事定下来,我一会儿叫丫头把花样给你。”
  秦宝山应承下要走,我又叫住了他:“外头的人,很容易弄到那神仙膏吗?”
  初夏的风已经带上了一股燥热,吹动得麦香直往我鼻孔里钻,我盯着秦宝山往麦田里走的背影,倏然间瞥到麦浪里藏着的黑色丸药。
  它正在朝我得意地笑。
  “姨娘!”
  紫萱出来寻我,我回过神,再瞥向方才的麦田里,黑色丸药已经不见了。
  “奴婢将廖太医送走了,廖太医给红桃开了药,说是叫红桃歇几日就好了。”
  我点点头,想起要托秦宝山去找人烧陶器,就立刻进了前院书房,提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把我能想得到的各种图案各种式样全画了一遍。
  什么驴家香奶奶家马家的,这些都不算是个事,我寥寥几笔就勾勒了一堆。
  还有什么海绵宝宝星黛露玲娜贝儿女明星花花……只要我能画的,我都画出来了。
  最要紧的是,我画了一张自画像,是千百年后那个真正的我的自画像。
  在那张自画像的下头,我写了一行小字。
  文二路求智巷吴雨涵,SOS。
  才画完,二爷便进了书房。
  “在画什么呢?怎的不好好歇着?”
  他手里拿了一幅画轴,我瞧着有点眼熟。
  “辛夷,是不是我最近太过宠你了?”
  跟着他进来的红茶一个劲儿地冲我眨眼睛。
  可红茶眼睛小,眨得太频繁,我还以为她眼皮子抽了。
  “你老盯着这丫头做什么!”二爷将画轴甩到了案上,“没有我发话,你觉得她敢开口说话?”
  我终于能确定,红茶不是眼皮子抽了,是在警告我。
  也终于认出这幅画轴了。
  展开一瞧,果然是我挂在内室的大浴女。
  “哎呀,二爷怎么把这幅画摘下来了?难不成,二爷也喜欢?”
  二爷冷笑:“你瞧着我这个模样,像是喜欢这画么?”
  明知道二爷生气,我还是硬着头皮贴上去。
  “喜欢,二爷肯定喜欢!我就是给二爷画的!”
  老封建,装什么装!
  先前看那些擦边小漫画的时候,不是看得很开心吗?
  现在看一张大浴女就受不了了?
  这是艺术!艺术懂不懂!
  我缠在二爷身上,二爷想推开我,又怕伤了我,只好捏了捏我的脸颊:“我真是把你宠上了天,先前你谨小慎微,一看便知道是个老实孩子,怎么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了?这种画也敢堂而皇之地挂出来?孙妈妈和方嬷嬷都看了去了!”
  我一下子就想起先前那声短促的叫声,想来是孙妈妈等人被这幅画给吓着了。
  “二爷,你别生气了,是我的不是。”
  二爷是个要脸面的人,幸亏这是在庄子上,身边伺候的,又都是我的人,不会有人把此事传出去。
  若是在府里,叫人知道他枕边人在屋中挂这种画像,私底下免不了议论非非。
  我瞧着二爷的脸都黑了,就越发堆起一脸甜得腻死人的笑容:“二爷,这不过是闺阁中的一点情趣而已,谁能想得到孙妈妈和方嬷嬷会进去呀,以后我不挂在墙上便是,有好东西,就只给二爷一个人看。”
  二爷依旧抿着嘴,我只好叫红茶去把我放小画册的箱子抱过来。
  “先前还在府里时,我画了好些小册子,都忘记给二爷看了,今儿个送给二爷,二爷你慢慢看,不要钱的。”
  红茶很快抱来了小箱子,才一打开,二爷的脸就绿了。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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