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做事糊涂，之前对她可能是稍微有些严格，但是也没有动手打过她，只是要求多了一点。”
  “就是因为担心她觉得自己委屈了，我已经尽力对她好了，让她感受到我在护着她，就算她要离婚，我也权利支持她，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她。”
  “我也不需要她感恩我这个老太太，但是她怎么能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把霍家的孩子流掉了，她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霍庭寒失去生育能力，已经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宁暖流产直接让老太太溃不成军。
  她像一个普通老太太那样，心痛地锤着自己的胸口。
  “奶奶……”
  霍庭寒坐在了床边，“这件事也不止宁暖一个人的责任。”
  “不是她的责任，是谁的责任啊，她想要留下这个孩子，我们霍家会放鞭炮欢迎，难道还有谁逼着她把孩子流掉吗？”
  老太太对宁暖失望至极，心里对她已经有了厌恶。
  “我以前一直觉得你妈对她太严格了，现在看来，不怪你妈对她严格，她这样的性子，不加以管束，是祸害啊！”
  老太太开始反思自己之前对宁暖的好。
  对宁暖的好都喂狗了，到头来连一个“好”字都没有落到。
  “都怪我，怪我没有管好宁暖啊！”
  老太太自责，她怪之前太纵容宁暖了，所以才会让宁暖现在这么肆无忌惮。
  霍庭寒看向了蒋月，她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很明显，老太太开始责怪宁暖，她的心里很高兴。
  甚至还会添油加醋，让老太太更加厌恶宁暖，跟她统一战线。
  “妈，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宁暖不是好东西，你偏不信，现在知道她歹毒了吧。”
  “我当初就不同意她嫁进霍家，你非要点头答应，现在好了，害得庭寒不能生育，还害我们霍家唯一的孩子都没了。”
  蒋月一股脑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宁暖的身上。
  旁边的人听起来，宁暖的确是十恶不赦。
  “都是我的错！”
  老太太悔恨不已，“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是我对宁暖太仁慈了，到头来害了我的孙子，害了我的重孙，也害了我自己！”
  霍家代代单传，到了霍庭寒这里要是断了的话，她怎么面对霍家的列祖列宗啊！
  “妈妈，现在看清楚宁暖的真面目也不晚……”
  “够了！”
  霍庭寒呵斥蒋月。
  蒋月愣住，有被吓到。
  “逆子，你还要为宁暖说话吗！”
  霍老太太现在见不得霍庭寒对蒋月的态度，她觉得蒋月之前对宁暖严苛都是对的，是宁暖自找的。
  是她自己瞎了眼睛，没有看清楚宁暖的真面目。
  “奶奶！”
  霍庭寒有那么一瞬间能理解宁暖的处境，理解她为什么执意要叛出霍家。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宁暖流产，不是她……”
  霍庭寒的话还没有说完，宁暖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当然有错。”
  她推门进来，直直地走向了躺在病床上的老太太。
  “你还敢来！”
  蒋月起身，就要打宁暖的耳光。
  宁暖握住了她的手腕，甩开，“蒋月，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婆婆了，再敢拿着长辈的架子来打压我，别怪我不尊老爱幼。”
  蒋月还穿着高跟鞋，被宁暖甩开的时候没有站稳，撞到了旁边的柜子。
  “宁暖，够了，不要闹了！”
  霍庭寒冷冷地看着她，“难道你要看到奶奶出事才开心吗？”
  “我只是过来告诉老太太一个真相而已，免得我到死都被人误会，替人背锅。”
  “背什么锅，你不要胡说！”
  蒋月有些惊恐，万一老太太知道宁暖流产跟她有关系的话，她以后在霍家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滚出去！”
  老太太说完，开始剧烈咳嗽。
  他们一家人倒是很团结，宁暖以前也是傻子总以为老太太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她在乎的永远是霍家的利益而已。
  现在霍家的利益被她损害到了，她会毫不犹豫地翻脸。
  早就知道霍家每个人的嘴脸，所以她现在谁都不在意，只是不想让他们过得那么舒心。
  “我会滚，不过我担心奶奶会被人蒙骗，不知道杀害您重孙的人到底是谁。”
  宁暖在蒋月恐慌的眼神中点开了通话录音。
  冷血，尖锐，刻薄。
  很容易辨认出来是蒋月的声音。
  “贱人，休想凭借着孩子嫁进霍家！给我瞒住，不能让人庭寒知道孩子就是他的！”
  “可是，老太太那边……”
  “那个老东西，她知道什么！而且霍家不缺一个孩子，想要给我们庭寒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不缺那么一个。”
  “……”
  “做干净点……”
  最后一句话是蒋月交代医生把手术做干净点。
  “奶奶，我也想给你们霍家生个孩子，然后母凭女贵，重新嫁到霍家，毕竟霍家这么优渥的生活，我怎么舍得呢？”
  宁暖知道在老太太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女人，更好拿捏，只要给狗足够的利益，就能让她为霍家当牛做马。
  所以她要维持在老太太这里的人设。
  这样的话，蒋月就坐实了让宁暖强制流产的罪名。
  以后在霍家，蒋月怕是不好过了。
  “你胡说！你自己也不想要这个孩子！是你自己要流产！”
  蒋月扒住了宁暖的衣服，作势要打她。
  门被推开，外面来了好几个保镖，他们把蒋月拉开，把宁暖围住。
  “你儿子出车祸的事情，我也调查清楚了。”
  宁暖笑了笑，“要不是你一直在背后捣乱，让霍庭寒以为孩子不是他的，他也不会气昏了头，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就让车给撞了。”
  她轻描淡写地带过。
  对于霍庭寒差点被撞得半身不遂的事情，她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证据全部摆在老太太的面前，老太太当然是相信宁暖说的话。
  “我为什么要把孩子送到你们霍家，就是因为我知道奶奶您割舍不在重孙，让您看他最后一眼。”
  “奶奶，我作为母亲，我其实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您作为孩子的太奶奶，隔辈亲，您跟孩子隔了两辈，更亲了，肯定也很在意重孙，我知道您伤心，但是您也别太伤心了，注意身体……”
  宁暖说着眼睛就红了，顺手抹了一下眼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而且医生还跟我说，是个男孩子。”
  她知道老太太一直很重男轻女，杀人就要找准敌人死穴，一刀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