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成为刘胜后,我和邓绥母慈子孝了(三十二)
作者:安离不失眠    更新:2024-08-15 02:14
  (三十二)
  「清河王与先帝爷兄弟情深,数十年不变,朕也想看到你与陛下延续佳话。」
  邓绥的话说的极其漂亮和讲究。
  刘祜目瞪口呆,一时竟想不到反驳的话。
  兄弟情深?
  这四个词其实是无声的嘲讽吧。
  父王一生都在惦记被抢走的储君之位,被污蔑致死的宋贵人,想拨乱反正让一切回归正途。
  兄弟情深,不过是父王活得更好的法子。
  「太后娘娘,祜儿与陛下哪怕相隔千里,只要心中惦记,也是近在咫尺。」
  「心若近,天涯咫尺。」
  刘祜绞尽脑汁,终于憋出了这句不伦不类的话。
  邓绥:倒也不必如此肉麻。
  荪歌:她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踏入殿内,她就只听到了那句心若近,天涯咫尺。
  然后她默默在心中同意替换了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传下去,刘祜要对邓绥使美男计了!
  难不成刘祜依旧不死想要继位的心思,觉得病重将亡的清河王靠不住了,就打算亲力亲为?
  心若近,天涯咫尺。
  这小情话,文艺不油腻,还不错!
  荪歌在心中中肯的评价道。
  「母后,是我来的不巧了。」
  邓绥一看荪歌滴溜溜转的眼神,就暗道不好。
  胜儿哪儿都好,就是小小年纪爱想歪。
  「陛下。」
  刘祜一看荪歌,眼神中先是飘过一道艳羡和妒忌,然后热泪盈眶,就如看到了再生父母。
  这一刻,刘祜终于理解了父王心中多年不能解的症结。
  本该是!
  这三个字足以成为一生沉甸甸的遗憾。
  在父王的计划中,他本该是九五之尊。
  只要能登上那个位子,他也心甘情愿成为邓太后手中的傀儡。
  「堂兄,你眼热吗?」
  那抹艳羡和妒忌没有逃过荪歌的视线。
  刘祜一愣,以为自己的情绪被察觉,忍不住惶恐,不停的摇头。
  「堂兄眼睛都热的流汗了。」
  荪歌童言无忌脆生生开口。
  邓绥扶额,又装上了,就又开始装上了。
  想当年,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连她都被骗了。
  刘祜磕磕绊绊「这是眼泪。」
  呜呜呜,他心里苦。
  刘胜是个连眼泪和汗水都分不清的傻子,却还是大汉朝的天子。
  他不服!
  荪歌抿唇,自顾自的坐下,笑意盈盈「堂兄是在说笑吗?」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我天家男儿怎能如此软弱无能,不堪大用。」
  「养不教父之过,是清河王失职吗?」
  「皇兄,这还是眼泪吗?」
  在权力不平等的情况下,所有的询问都是命令!
  这便是最无情,也最无法更改的事实。
  莫说大汉,就连几千年后,都无法彻底改变。
  刘祜愣住,低着头,不太确定「汗,汗水?」
  这下,他是真的出汗了。
  额头,手心,密密麻麻都是。
  「这就对了,寡人年少,眼神极好,自是不可能看错。」
  「堂兄寻母后所为何事?」荪歌嘴角的笑容瞬间明亮了几分。
  在一旁的邓绥已经傻眼了。
  她必须得承认
  ,胜儿才是天生的帝王。
  瞧瞧这帝王权术,玩的是出神入化,让她叹为观止。
  只是……
  学谁不好,非学权宦赵高。
  秦有赵高指鹿为马,今有胜儿指泪为汗?
  还真是学以致用!
  「寡人刚刚还在殿外听堂兄在感人肺腑的说着心若近天涯咫尺呢。」
  荪歌依旧笑意盈盈的注视着刘祜。
  说到底,在清河王刘庆返回封国时,刘祜就成了弃子。
  就算她死,刘祜也绝无可能被扶立上位。
  毕竟,等她寿命终结的时候,刘祜也二十多岁了。
  若邓绥扶立刘祜,是还政呢,还是不还政。
  ┬─┬??ノ(゜-゜ノ)
  还想对邓绥使美男计!
  死了这条心吧!
  刘祜哆哆嗦嗦,他发现经过刚刚的一番看似漫不经心的话,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甚至还在忍不住打颤。
  他是真的想哭了!
  一时没控制住,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刘祜手忙脚乱擦干眼泪,求救似的看向邓太后。
  他还是更愿意面对邓太后,好歹没这么刁钻。
  邓绥别过眼去,胜儿对刘祜的敌意这么明显,她是傻了才会上赶着掺和。
  只听,荪歌又一次阴阳怪气「堂兄这是又热了?」
  「窗外北风凛冽,白雪飘飘,堂兄都能汗流满面,看来是胸膛里的忠君爱国之心赤诚热烈,这才热血沸腾,汗流不止。」
  「如此忠君爱国,想来不会让寡人,让太后为难吧!」
  刘祜:刘胜不是傻子,他才是!
  他不仅是傻子,还是哑巴。
  他现在已经被堵的说不出一句话。
  见状,邓绥迅速接话「如今,你还要罔顾清河王的一片苦心,无视陛下与你的兄弟情谊,执意回封国,让你父王无法瞑目吗?」
  刘祜:他父王还没死呢,这个时候说死不瞑目是不是有点儿太早了。
  但是,他不敢提出异议,更不敢纠正。
  荪歌:!?(??_??;?
  竟不是美男计?
  浪费感情!
  荪歌顿时泄了气。
  刘祜垂头丧气却又无可奈何「太后说的是。」
  「祜儿一切听从太后和陛下的旨意,在洛阳遥遥为父王祈祷。」
  邓绥蹙眉,学着荪歌的语气和模样,一本正经「祜儿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一切都从朕和陛下的旨意?」
  「这不是你忠君爱国又体谅清河王的苦心才不愿返回?」
  刘祜:……
  荪歌:……
  刘祜此刻已经绝望了。
  绝望,那就摆烂,爱咋咋吧,反正也回不去了。
  他在府中求嫡母,嫡母对他爱答不理。
  他入宫求太后,又被堵的说不出话。
  明明他是父王最宠爱的妾室诞下的长子,一直以来都最受父王疼爱,甚至父王还曾一度应允将皇位捧在他面前。
  如今,皇位没了。
  清河王的爵位,十有八九也无法落在他头上。
  真难啊!
  刘祜蔫蔫的离宫。
  章德殿内,邓绥戳了戳荪歌的额头,没好气道「什么都学只会害了你!」
  荪歌摇摇头,那不会。
  什么都学,只会让她学识渊博。
  她自己都做过赵高,又怎么会嫌弃。
  「清河王不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