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危机只怕才刚刚开始
作者:糖醋溜鱼    更新:2024-08-13 08:00
  “皇城中,原三大显赫,袁沧郭,后沧家被灭满门,贺家后来居上。
  摄政王忌惮底下人权利过重,想方设法地借刀杀人,沧家便是前车之鉴”
  “所以,这袁贺两家联手构陷沧家是摄政王授意的?如今咱们误打误撞找到了袁贺两家构陷的罪证,所以他又顺势而为,降了两家的罪?草他奶奶的,合着怎么算都他摄政王是赢家了还!”
  “不需要他点头授意,混迹官场的谁人不是察言观色的行家,只一个神情足以让有心之人甘愿替他卖命。
  早几个月前,摄政王盯上相府,几番对郭相出手。正好那时我们行踪暴露,我便以谋士名义递信,解了郭家之危。一来二去,又有共同的敌人,也算是顺利达成了合作。
  这次郭相突然重病,想来应该也与朝堂之争脱不了干系!”
  老头啄米,“那姓郭的的确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一般人可能瞧不出道道,但在爷爷眼里,这毒不过小儿科,顶多两日他就能好痊”
  “届时,再让郭相在朝堂上闹一闹,沧家一事很快便能翻案。
  沧家一翻案,只要相府安分守己不出大错,摄政王今后也不会再对相府下手,毕竟满门忠烈被奸佞臣子构陷灭门这种事,不能再出现第二次了”,苏月朝说话的季聆风看了一眼,抱起一旁女娃到腿上。
  “不用等两日,也不用郭相去朝堂闹,事态愈演愈烈,明日或许就会有结果下来。也不光被奸臣构陷之事不能再发生。摄政王识人不明,重抬高举之人竟是品行不端的奸臣,这种事亦不能再发生。
  所以他想再动郭家,该用何种罪名?奸臣、谋反、还是叛国?合着南岳的朝臣全成了一帮心术不正之人?届时整个南越人心动荡,他摄政王该如何收场?他不傻,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苏月说话之时,不急不缓,脸上始终挂着浅笑,一如当初在月儿村,所思所想面面俱到。
  季聆风视线从她身上收回,心中冷哼自我安慰。
  女儿家心思细腻很正常,他是男人比不得,也不屑与女儿家比。
  揉了揉娃小脸,苏月垂下视线,宠笑,“小灵宝,我与你师父谋划了大半年,倒是不如你与疯老来这两日办事儿实在”
  娃受了夸赞,心里美滋滋,抬头看向苏月,“那师父现在在哪儿?”
  “他在湘南,郭相有个儿子叫郭宁,在户部任职。一月前被朝廷派去了湘南监督赈灾,沧铭天不放心他一人,便也跟着去了”
  “有人要对郭宁下手?”
  “以摄政王斩草除根的性子,定不会既对相府出手还留下郭宁这个祸患。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朝中因袁贺两家出事,相府危机已解,湘南那边不会出问题了。”
  听故事的罗八川,听得入神,待把所有事情想通想明白,抬眼再看向苏月时,莫名觉得可怖。
  这娘们儿的脑子跟他们果然不一样,漕运行输得不亏,哪怕没有这小娃的能力,他觉着,苏月若想拿下漕运行也如囊中取物那般简单。
  小灵宝不关心郭家之事,只关心啥时候能见着师父,“先生,咱们何时才能见着师父?”
  几个小子也想问,他们来皇城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把师父跟先生带回白云城么?
  先生眼下是见着了,但他们也想快点见着师父。
  花佑祁扶了扶耳畔碍事的垂发,“咱们直接下湘南接师父去?”
  沧家一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上人便能直接回赤水,这皇城里要如何闹,关他们什么事?
  其他小子赞同点头,“先生,这相府之危解决了,师父家的案子也马上能昭雪,那咱们是不是不用再扮作他人,可以光明大正去接师父了?”
  苏月摇头。
  相府之危是解了,但他们一行的危机只怕才刚刚开始。
  ......
  皇宫,启明殿。
  大侍卫苟闫一手拿着密信,一手拿着刚从赤水那边送来的几张画卷快步入殿。
  “王爷”
  摄政王看完递上来的密信,眼底幽沉,密信在手中被揉成一团。
  “还真是相府一直在藏人啊!这个老匹夫”
  “王爷,咱们如今还要对郭家下手吗?”
  李轩拿过他手里画卷打开,转身在殿内缓缓踱步,眸子时而起,眸光不停变换,“如今这老匹夫是动不得了,但不代表沧家不能动”
  明的不行,便来暗的,沧家这余孽是万万不能留,留则后患无穷。
  “可探子报上沧铭天并未在皇城”
  “他在不在没关系,只要那姓苏的在,只要这些画卷上的人在,沧铭天便跑不了,迟早会乖乖把脑袋送到本王脚下。”
  苟闫垂下视线,也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李轩转身,视线透过殿门看向门外某处宫殿,“皇帝那边拟的皇榜可拟好了?”
  “是,王爷可否要过目?”
  李轩抬手,“不必,明日贴出去吧”
  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些官面上的话,看不看的已经不重要,走个过程罢了!
  次日一早,皇城各处告示墙张贴了新的皇榜,撤下了原有的通缉令与悬赏令。
  一众老小立于告示墙下,盯着皇榜咂舌。
  “这摄政王是个不要脸的”,捉拿叛国逆贼时是他义正言辞,沉冤昭雪痛斥思己又成了小皇帝的事。
  灵宝坐着老头肩颈上,眼睛盯着皇榜,一字一字看,一字一字刻在脑子里,等他见到师父时定要一字不漏的背给师父听。
  ‘朕闻昔有忠良,不幸遭奸佞构陷,蒙受不白之冤。
  今朕览史册,感慨万千,痛心疾首。
  经三法司详查,特下旨昭雪,已故沧老将军,无辜受屈,恢复其生前一切荣誉与封号,以示朕之明察秋毫,亦慰英灵于九泉之下。
  其后代,前镇北将军沧铭天,恢复封号,赐以厚禄,继于效忠朝廷。
  始作俑者袁家贺家,以权谋私,残害忠良。
  判,袁贺两家十岁以上男儿斩立决,十岁以下及妇孺流放宁古,终身不得返京。
  其事迹,载入史册,流传千古,以警后人,勿使忠良再受冤屈。’
  “我呸,师父他能在乎这破封号?”几个小子凑到一块儿,看着皇榜小声嗤之以鼻。
  黎韬的将军梦被朝中尔虞我诈碾了个细碎,嘴里骂骂咧咧,“他奶奶的,还有脸说继于效忠朝廷?在赤水在白云城,在哪儿不比当这破将军自在?”
  于此时,仅仅与相府一街之隔的某座宅院,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从后院门口缓缓起步,朝着东大街集市口的方向而去。
  告示墙下一众人见到马车来,跟接到某个信号似的,各自拿上自个的家伙什,与马车往反向而行。
  东城门刚开,门口戒备依旧森严。
  大批官兵列队城门口,对出入的百姓商贾一一进行盘查。
  马车到的城门处,立刻有守卫上前,手里还拿着几张宣纸,其上正是疯人萧一行的画像,像不像的先不说,各自的特征倒是画得不假,“车内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