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笑容更大，“好了，之前他和你还不熟悉就原谅他。”
  沈糖哼了一声，“这话倒是对，不熟悉就原谅他。那个时候我对叶医生也不见得有多好脾气。”
  薄夜没说话，他觉得沈糖对叶澈脾气一直都还算好。
  但这个时候说出来，不就是故意拱火。
  还是不要说了。
  “睡会吗？困了。”
  听到薄夜的声音沈糖看过去，就对上那双满是温柔的眼睛，心里瞬间软了。
  “嗯，但是我先定个闹钟。不然你要回血了。”
  薄夜笑了笑，“好。”
  “顾珩你能不能慢一点，你说你出来就出来。你拉着我干嘛。我是来看人的，不是来***的。”
  陆舟不满地看着顾珩。
  他是真不想走，还没有和沈糖说什么呐。就连沈糖伤怎么样，发生了什么都没问。就跟着顾珩出来了。
  正在开车的顾珩看了陆舟一眼，“沈糖累了，你在那里做什么。”
  陆舟哼了一声，“拜托，谁都能看出来沈糖那就是不想和你说话的托词。她又不是不想和我说话。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拉着我。”
  陆舟现在脾气不好，因为顾珩这个人今天做的事情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他能对顾珩有好脸色才奇怪。
  顾珩自然也察觉到了。
  “你对我有意见。”
  “很有意见！”
  陆舟也不藏着掖着，有意见就说出来。
  “你说。”
  看顾珩这不瘟不火的样子，陆舟更是怒火中烧。
  “你还记得去之前我们怎么说的嘛。我本来是不想带你去的。是你说你要去，你还和沈糖聊聊也去看看沈糖的伤。你说的时候可是很担心的，你还说你会好好说。”
  陆舟说到这里冷哼一声，“结果你倒好，你怎么和沈糖说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才是那个病患！我和沈糖都是去看你的！顾珩你到底想干什么，今天沈糖要是因为你有个好歹。我看你怎么办！”
  顾珩知道陆舟就是因为这个，对于这件事情顾珩心里也是抱歉的。
  因为本来都说好了，但是一到那里真的要说话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陆舟这家伙事情我无话可说，你说得很对。”
  ……
  陆舟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这口气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
  最后化作一声叹息，“行行，你知道就行。你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今天沈糖说的时候我感觉你还是不对，你不会真的打算对沈糖下手吧。”
  顾珩看了陆舟一眼苦笑，“陆舟你忘了我败给过沈糖。我对她下手，难不成我也学夏家，陈老绑架。”
  ……
  陆舟沉默了。
  这事倒是真的。
  “那你今天怎么想的？沈糖说还是朋友的时候我看你很犹豫。”
  顾珩笑了笑，“这事情你可就冤枉我了，我确实还想和沈糖做朋友。但是我是真的觉得那样太无耻了。”
  陆舟点了点头，“行，你这样想就行。顾珩我真没想到你和沈糖之间会有这样的事情。你一开始为什么要这样想，之前那么久你都没这种想法。”
  陆舟对这事还是耿耿于怀，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大家都是好友。
  顾珩这样一想，还说了出来这可就不一样了。
  顾珩无奈地笑了笑。
  这事情他也说不清楚，突然就这样想了。不光是想了很多事情还去做了，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怎么样都得接受。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提了。陆舟你做事情都有理由吗？”
  陆舟明白了也不再说这话了。
  “行，好在沈糖总是不按照套路出牌。她不在意就行。大家还是朋友。”
  顾珩没说话。
  他不觉得沈糖不在意，沈糖挺在意的。只是对于她来说这段友情更重要，沈糖惯会取舍。
  她想要什么她都是清楚的。
  他现在觉得他认识的人里面，沈糖和薄夜都活得很清醒。
  他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为之能够付出很多。
  这一点他做不到，他会顾及很多东西。
  “陆舟，你觉得沈糖宽容吗？”
  顾珩原本以为说完以后会很快听到答案，但很久他都没有得到回应。
  长时间没有回应，趁着红灯顾珩看了过去发现陆舟正一脸为难的样子。
  陆舟察觉到顾珩的眼神也看了过去，其实一开始陆舟想说宽容。
  但他想到了什么没有说出来。
  想了一会儿，对上顾珩的视线陆舟笑了笑。
  “宽容又不宽容。”
  顾珩也笑，“你这算是打哑谜吗？还是两边都不想得罪。”
  陆舟哼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然你不会这样问我。你心里不也有答案。”
  这倒是真的，顾珩这样问就是因为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心里有答案和你怎么想有什么关系。”
  听到顾珩的话，陆舟有些无奈。
  “我说顾珩你这有点过分了，明明大家心里想的都差不多。你还要在这里说这些，我真的很谢谢你。行，你就当我故意的谁都不得罪。”
  陆舟炸毛了，顾珩意料之中。
  “陆律师你这个情绪不是很稳定啊。之前不还说要我情绪稳定。”
  顾珩带着调笑的话语，陆舟翻了个白眼。
  “我收回之前的话，顾总的情绪很稳定。谁敢说顾总情绪不稳定，我第一个不同意。”
  看陆舟这故意的样子，顾珩一脸无奈。
  “行了，说认真的。把你刚才的话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宽容却又不宽容。”
  陆舟皱了皱眉，有些犯难。这话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不知道怎么说？”
  顾珩问他，陆舟点头。
  “确实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一种感觉。”
  顾珩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沈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很奇怪。就像她说的，她理解所有人的做法同时也在接受。但她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想要什么。这就很奇怪。”
  “也可以这样说，沈糖的宽容在于她对我们做的事情都理解并且不计较甚至会反过来安慰我们。但她心里是计较的，我们都没有做到她心里那个标准。不过她不说，但她会不会因为这些事情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后直接把我们推出她的世界这就不清楚了。”
  顾珩沉默一瞬扔给陆舟一瓶水。
  “你这不是很清楚这些，还说你也要想一想。陆大律师。”
  陆舟接过水看着说，“你现在这个状态和沈糖很像。我觉得你要小心了，沈糖这次不和你计较不代表她心里不在乎这件事。而且你还一直不下台阶。”
  “这件事情我很清楚。但沈糖的事情我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去看叶浅吗？”
  陆舟手上的动作微顿，“不去了。律所有事情我去处理一下。”
  顾珩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好。晚上一起吃饭吗？”
  “不了。我知道你最近也忙的不行，所以还是各忙各的吧。有时间再聚。”
  “行。”
  天逐渐黑了，沈糖躺在床上。
  薄夜被她赶去做检查了。
  玩着手机就接到了陆舟的电话。
  “陆律师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换病房了？”
  “嗯，在薄老板的病房。”
  “我知道了。”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
  沈糖有一瞬间的无语，但也没多想。
  打开游戏没玩多久，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沈糖。”
  “请进。”
  陆舟推门进去就看到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沈糖。
  “沈糖。”
  “陆律师好啊。”
  沈糖放下手机看向他。
  陆舟有些无奈地看着沈糖，“你这样问怎么接话。”
  沈糖笑，“我以为陆律师会早点过来，没想到到了晚上才来。说吧，想和我说什么？”
  沈糖记得这个人说一会儿就回来。
  但是一直到天要黑了才来，她也是没想到。
  陆舟有些不好意思，“律所有事情需要处理，就来晚了。”
  “嗯，吃橘子吗？”
  沈糖拿过来一个橘子示意。
  陆舟摇头，“不用了。我就是来问问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被谁伤的？你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糖没立刻回答低头剥着自己的橘子。
  “这就是你想问的，我以为你都知道了。而且你问这么多，我也得一点一点告诉你。一个一个问不好吗？”
  沈糖说完橘子也剥好了，靠在床上吃了起来。
  陆舟看着沈糖，“你是不是不想说？”
  “倒也不是不想说，我不是说了嘛。问题很多我一个个来，而且我觉得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问顾珩啊。”
  沈糖是真的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不问顾珩，明明顾珩都知道了。
  来问她，她还得说。真的很累。
  陆舟愣了一下，“我不能问你吗？”
  “能，但是我懒啊。其实简单来说就是被人打了一枪，然后失去意识几天。现在已经没事了。”
  ……
  陆舟哽住，“我发现你这个人遇见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刺杀你的，用枪的，绑架的，你都来了一遍。”
  沈糖皮笑肉不笑，“哼，我可一点不想来了。我现在都要累死了。”
  沈糖说得是实话，这个世界上真就没有比这个事情还要烦人的了。
  什么事情都来，不知道明天又是什么和开盲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