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带刺的历飞花，我只能被动挨打，一边求饶道：“历警官，别打了，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
  “什么都没看到，你怎么知道纽扣开了？”历飞花整个人都快气炸了，我越解释，她就越觉得丢人，下手也越重。
  昨天在叶磊的别墅里，我被叶磊的手下一顿暴揍，伤势本就没好，现在又被历飞花一顿疯狂输出，很快我就坚持不住了，脸色惨白，直冒虚汗。
  或许是看到我的脸色不太对劲，历飞花这才停下来，指着我说：“一个大老爷们，连我这几拳都承受不住，你还真是个废物！”
  我感觉浑身虚脱得厉害，好像要昏死一样，冷汗如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这时，历飞花也忍不住蹙起眉头，半信半疑道：“喂，你咋了？”
  我虚弱地摆了摆手说：“没事，我想休息一下。”
  “喂，你可别跟我装，我什么犯人都见过。”历飞花说。
  我没有再说话，瘫坐在椅子上，历飞花迟疑了片刻，忽然将我身上的短袖撩起来看了一眼，看到我上半身几乎布满淤青，饶是历飞花也吓了一跳，修长的柳眉紧紧地蹙在一起，急忙问：“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张衡？”
  历飞花骂了句浑蛋，说着就准备去找张衡，明显是以为我这身伤是张衡留下的。
  我急忙说：“历警官，不是张衡打的。”
  “那是谁？”历飞花满脸复杂地看着我，眼神中多少有些歉意，“你可别赖我，我下手没那么重。”
  我苦笑道：“这身伤是昨天在叶磊的别墅里留下的。”
  “我还以为真的是我打的，受了伤为什么不说？”历飞花蹙蹙眉，白了我一眼。
  我有机会说吗？
  再说了，我怎么能确定告诉她受了伤，她就不会揍我？
  “一点皮外伤，没事。”
  “要不要去医院开点药？”
  我摇头。
  历飞花撇嘴道：“也是，你现在是嫌疑人，我也没那么大的权利带你离开这里。昨晚白薇找过我，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现在是越来越胆大了，居然敢持刀伤人，现在是什么时期你不清楚？”
  我没有解释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解释也没用。
  历飞花继续说：“不过这件事倒也不是没有转机，还得看叶家的态度，这几天你给我老实地待在这里，别再给我惹麻烦了，听没听清楚？”
  “历警官，我全都听你的。”我急忙说。
  “这次不是叶家想报复你，而是有人想置你于死地，这个人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是谁。最近我正在和刘春兰接触，她对莫勇投靠张小黑一事也耿耿于怀，所以也不排除她主动帮你作证的可能。”
  “谢谢历警官，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历飞花没好气地翻着白眼说：“快打住吧，我最讨厌你这种虚伪的人，嘴巴上感谢我，其实心里早就骂我了对不对？还说我是你的恩人，有你这样对待恩人的？”
  骂归骂，但我是真的很感激历飞花，所以就算她平时对我粗暴点，我也依然是笑脸相迎。
  咚咚咚！
  “历队，外面有人找你，她说自己姓白。”门外传来一个女警的声音。
  “知道了。”历飞花压低声音说：“八成是白薇来了，我先出去见她，你给我安分点！”
  说着，历飞花就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看着自己的胸部，耳垂也悄然泛红。
  接下来几个小时，历飞花都没有再来审讯室，后来我竟然趴在椅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腿被人踹了一下，猛地惊醒过来，正好看到历飞花有点无语地说道：“能在这里睡着的犯人，你还是第一个。”
  我揉着眼睛，讪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嘛。”
  “呵呵，说得好，好一个既来之则安之，那你继续睡！”历飞花转身要走。
  我下意识想握住历飞花的手，可就在一瞬之间，我赶紧又将手缩了回来，忙道：“历警官，我说错话了，我一定端正自己的态度。”
  历飞花听到我这样说，才停下来，转身看了我一眼，“莫凡，我希望你明白，无论昨天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持刀伤人的，但这件事已经触犯法律了，我是警察，我很憎恶无视法律的人。这次算你运气好，叶家选择和解了，但下次如果你还敢触犯法律，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严肃地点着头，历飞花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历警官，以后我会注意的。”刚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历警官，你刚才说什么，叶家同意和解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意味着我不用再承担刑事责任。
  “也不知道白薇是怎么说服叶家的，我以前还真的小瞧这个女人了。你现在可以走了，接下来好好和叶家去谈，别再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后来是历飞花带我走出分局的，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张衡还躲在走廊的角落里龇牙咧嘴。
  “历警官，你什么时间有空？”从分局出来，我忍不住问道。
  历警官满脸警惕地问道：“你想干嘛？”
  我讪笑道：“历警官帮了我这么多，我想请历警官吃顿便饭，但我也知道历警官平时很忙，所以如果历警官没时间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你知道我很忙？”说完这话，历飞花头也不回地走进大门。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想说其实她没那么忙？
  换句话说，历飞花委婉地同意了？
  嘀嘀！
  不远处忽然传来鸣笛声，我这才看到白薇就坐在附近一辆车里，走过去坐上车，我由衷地说：“白薇姐，辛苦你了。”
  “你捅伤叶磊是因为保护我，我辛苦什么？系上安全带，回家了。”白薇朝我微微一笑，接着就驾车离去。
  回到白薇的住处，我先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又补了一觉。
  这一觉直接睡到天黑才醒，床边放着一套新买的男装，明显是白薇给我准备的，我睡得太沉，不知道白薇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穿上衣服走出卧室，白薇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饿了吧，出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