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三十年前失踪的蛊师
作者:尼古拉斯狗蛋    更新:2024-11-29 08:40
  ()刘师傅的神情,好像木讷了一般,又好像在看神经病一样。
  为了表达我的真诚,我又握住他另一只手:“公若不弃,某愿拜为义父。”
  他的神情从木讷逐渐转为嫌弃,抽回双手,回道:“汝不见丁建阳董卓之事乎?”
  我一愣,他这不骂我是三姓家奴吗?
  这老头儿,攻击性这么强?
  “我可不是那吕布,我是拜关二爷的,信奉忠义。”
  我再次抓向他双手:“再说我从小缺失父爱,我就想弥补一下父爱,这咋了?您又多一个儿子给您养老,这不好吗?”
  刘师傅再次抽回双手,骂道:“神经病啊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这是收了个儿子吗,我这是收了个报应。”
  “一个儿子就够愁人了,你考虑过我爱人的感受没有?”
  我说:“那您爱人,不就是我义母了嘛。”
  我既给他们带来一个好大儿,多一个人给他们养老,又给我爷爷带来一个好大儿,有人给他养老。我爸若泉下有知,知道有人给他爹养老,这多高兴?
  这世上白白多了三份幸福和快乐。
  “我是一介俗人,不违法犯罪,就是恪守本分。”
  刘师傅突然正经地说道:“很多事情我是没必要管,也是不想管,你总不能强迫我,让我放弃平静的生活,一把老骨头去拼什么热血的事情吧?”
  我也正经起来:“您误解我了,我没有强迫你,之前何孝天还在的时候,那天我们去下塘村,梅大军追得我狼狈逃窜,当天您雄姿英发,带着两个人去反追梅大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您要是再年长个几岁,十岁,我肯定不来求您了,可是这次真的没办法。”
  我犹豫再三,对他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把张万年送去了青云观。”
  刘师傅若有所思道:“张万年说过,他是赵七爷的学生,赵七爷好像就在青云观,你们把他送去青云观,应该是找赵七爷救治吧?”
  我点点头:“赵七爷的确是个在世的老神仙,经张万年的引荐,我有幸得到赵七爷的传授,他传了我梅山法教的请神诀。”
  刘师傅大喜:“请神诀可是梅山法教的高级秘术,我记得是可以用来克制蛊术的,那你这不是捡了个大便宜吗?”
  我叹道:“问题就出在这儿,您想,我一个从来没学过这些东西的人,我能在这么短时间之内学会吗?我如果学会了,我昨天晚上就不会中蛊了。”
  “我知道求人不好,尤其是来求您这样上了岁数的人,跟我去冒险,也不合适。”
  “可我实在没办法了,我要帮我爸查出真相,偏偏就卡在这个会蛊术的人身上,他不仅会蛊术,还阴险狡诈。我想的是,您在最关键的时候,帮我一把,我只要知道他的身份,只要跟他正面交锋,您只要让他的蛊术失效,我就能制裁他!”
  听完我这席话,刘师傅这次思索了再三,良久他看着我:“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我咧嘴笑道:“行,以后我就是你好大儿。”
  刘师傅皱眉:“不兴恩将仇报啊。”
  吃过晚饭后。
  我要准备告辞了。
  我不喜欢住在别人家里,总感觉哪哪都会给人添麻烦,睡也睡不好,又显得拘谨。
  刘师傅笑着看着我:“年轻人未免现实了点啊,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立马就走,你昨晚该不会是故意中的蛊吧?”
  我笑了起来:“那我得多二啊,为了请您出山,还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
  “我是真不习惯住在人家家里,给人添麻烦,我会很拘谨,再说让黄姨忙上忙下的,我也不太好意思,您就别多想了。”
  刘师傅点点头:“行吧,那你自己把药拿回去,该熬该喝的别忘了,要按时喝。”
  临走时我给黄姨也道了声谢。
  刘师傅把我送到门口,我拉着他说道:“我下午说的事,您可不要忘了。”
  他点点头:“行,我好好考虑吧。”
  其实他已经答应了,他如果不答应,会直接拒绝,不会模棱两可地吊着我。
  离开刘师傅家之后,我给夏萌他们说了一下,说我回家了。
  结果我刚到家没多久,大川竟然把江雨欣给领了回来。
  江雨欣听说我出了事,自然是来探望我,竟还给我煲了鸡汤。
  这着实令我受宠若惊。
  “欣姐,你日理万机,还亲手给我煲鸡汤,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江雨欣犹豫了两秒,说:“我亲自去饭店买的……”
  我顿时尴尬,愣是想不到话来接:“好喝,还是好喝……”
  谈话在尴尬的氛围中进行,她问我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也中了蛊。
  看来段天他们没跟她说我是故意中的蛊,我自然也没说,只说行刑官太阴险狡猾了,赵三元那伙人里面,又出了叛徒。
  就连罗大江身边都有行刑官的人,形势可谓相当严峻。
  江雨欣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我,说这是王师傅好不容易托人打听到的,是当年黑苗那边失踪的几个蛊师的资料。
  “三十年前一共失踪了四个蛊师,而且这四个蛊师全是黑苗里面德高望重的人。”
  我展开资料看了起来。
  上面有这四个蛊师的照片,但这照片有剩余无,一看就是从三十年前的身份证上复印下来的,湖得根本辨认不出来。
  “这清晰度,亲娘也认不出来啊。”
  “没办法,能找到照片就不错了。”
  江雨欣说道:“三十年前的黑苗,依旧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不和外面的人走动,当地十分落后,更别说拍照留存照片。”
  接着江雨欣说了一个关键信息。
  这四个蛊师在失踪前,曾准备将苗疆蛊术里的蛊术和医术绘制成一本书,让这本书可以流传于后世,因为蛊术历来就是最为神秘的东西,在古代,蛊术又被称为巫蛊之术,而巫蛊之术在又被历代朝廷认定为邪术,并且严厉禁止任何人学这些东西,一旦发现有人学巫蛊之术,那就得杀头。
  历史上最出名的一次巫蛊之祸,就是发生在西汉征和二年,汉武帝刘彻的宠臣江充,密谋构陷刘彻的亲儿子刘据,说他会巫蛊之术,偏偏刘彻信了,而刘据明明不会巫蛊之术,却也害怕了。
  他被逼起兵,那天长安城血流成河,死伤数万人,最后身为嫡长子的刘据被逼上吊,连他的妻子和孩子也被下令处死。
  由此可见,蛊术历来都被当成一门邪术,被朝廷打压,就是因为这些个原因,所以蛊术没有正统的传承,只在湘西一带传承了下来,而且发展到现在,也只有苗族里的黑苗会蛊术。
  那四位蛊师也是怕蛊术渐渐失传,才决心著作出书,将他们会的东西全都记录下来,就算有一天再也没人学这些东西,至少后人会记住,这是五千年文化的一部分。
  而且蛊术的初衷并不是用来害人,而是用来治病,它是巫文化的一部分,就连中医最初也是被称为巫医之术。
  这四位蛊师决定去做这件事之后,就尽心尽力地开始编写那本书,并取名为《蛊道》。
  在这期间,他们吃住都在一起,家里人每天都会去送饭,可是有一天当家里人去送饭的时候,发现四个人都没在家。
  家人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四人外出了,但又觉得奇怪,因为四人自从开始编著这本书起,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突然就外出了呢?
  也就是从那天起,整个苗寨再也没人见过这四位蛊师,他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至今没被找到。
  而且连同他们一起失踪的,还有那本没有编著完的《蛊道》。
  看完资料,我叹道:“目前看来,这四位蛊师应该早就遇害了。”
  江雨欣不解:“三十年前发生的事,仅凭这点资料,你这个结论是不是太武断了些?为什么不可能是这四个人,去给行刑官那伙人效力了呢?”
  我摇头:“你想想,这四位蛊师年纪最大的六十多岁,年纪最小的四十六岁,三十年,就算是四十六岁那位现在也是七十六了,根本跟行刑官的年纪对不上,七十六岁的人根本不可能健步如飞。”
  “再者,黑苗里的人居于深山,并且不和外界联系,这四位蛊师又是寨子里德高望重的人,他们突然之间,竟然就起了要出去打拼的心思?去投靠一个犯罪团伙,为钱还是为名?”
  “更何况他们出事的时候,是在编著《蛊道》这本书,他们只编著到一半就失踪了,他们为什么要编著这本书?因为热爱,因为要传承,他们甚至同吃同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要把自己热爱的东西传承下来,结果热爱的事业刚完成一半,四个年龄加起来两百多岁的人,突然要出去闯荡,这合理吗?”
  “这显然说不通啊,而且他们为了出去闯荡,还要放弃自己的家人,这就更不符合情理了。”
  我望着江雨欣说道:“如果要把这四位蛊师跟行刑官那伙人联系在一起,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行刑官这伙人在团伙发展期间,为了壮大自己的队伍,他们听闻了四位蛊师在编著《蛊道》一书,于是派人偷偷潜入苗寨,准备把这本书偷走。”
  “结果到了才发现,这书根本没有写完,怎么办呢,只能把写书的人也一起绑走,所以那四位蛊师也离奇失踪了。”
  “这四位蛊师失踪后,肯定还没有遇害,因为行刑官那伙人需要者四位蛊师将《蛊道》编写完,这四位蛊师没办法,被人胁迫,只能照做,于是写完了就让人砍了,三十年亡魂未归。”
  “这伙人里面不缺能人异士,他们拥有了完整版的《蛊道》,自然要让底下的人来学习《蛊道》里的蛊术,用作害人,因此行刑官就是学习《蛊道》一书的大成者之一。可是从赵三元他们以往的经历来看,他们之前并没有遇到过行刑官这么厉害的人,所以这个行刑官,很可能是唯一的大成者,因此让人难对付。”
  江雨欣听完,沉思片刻,赞同地点头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四位蛊师不仅无辜被杀,还无端背上了一些骂名。”
  我叹道:“行刑官半路出家,能成为蛊术的大成者,肯定不凡,所以他阴险狡诈,布局精密,甚至至今都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
  江雨欣看着我,语气顿时有些沉重:“我们要查你爸跟我爸的死,结果开头就遇到了这么厉害的人,连万叔这种老江湖都重伤差点丢了命,你也中了蛊,这真是出师不利……”
  我心道何止出师不利,张万年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
  “欣姐,你没信心了吗?”
  “不是……”
  她摇头,可随即又说:“或许吧,至少目前看来,人家稳稳占领上风,我们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我笑道:“我爷爷跟我说过,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也会有失误的时候,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如果我们真的找不出行刑官的破绽,他也迟早会自己露出破绽,大不了就是一场持久战。”
  江雨欣把我的话当成了安慰,问道:“之前赵七爷传给你的请神诀,你还没学会吗?”
  我笑容消失,摇了摇头。
  她也没说太多,就跟其他人一样,让我尽快学会,才能有机会制裁行刑官。
  接下来又聊了一小会儿,她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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