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你们去外面帮我和徐董买些羊肉串与点心回来吧！”
  李晓凡支走了杨飞燕与老徐身边的等人之后，开口道：
  “徐董，您有没有考虑过弃车保帅，与对方Cadence公司科斯特洛他们达成某种妥协。同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另外在新加坡或第三地新设立一个EDA研发项目，把研发中的第三代Apollo阿波罗程序放到新的项目公司里面，与我们熊猫系统公司一起合作，重新做一家干净的EDA公司？万一将来官司真的输了，做好放弃这家Avant!先驱公司的打算。”
  李晓凡继续建议道。“如果怕将来官司纠纷带来的后续麻烦，我可以安排先帮您和您的团队代持股份……”
  如果说之前李晓凡的建议对于老徐而言只是心动的话，今天经过对电子部背景的京城集成电路设计中心BIDC和熊猫系统有限公司考察，经过与倪院士等负责人的交流，让老徐下了要与熊猫系统有限公司和李晓凡合作的决心。
  “李董，此事非同儿戏，如果真的要干的话，我们要缜密计划行事，不要在法律上留下任何漏洞与后遗症！”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下的老徐已经非常谨慎。
  “徐董，我已经让我的律师设计过多种方案，要保证绝对的安全……”
  ……
  与老徐的密谈中，李晓凡还得到了一个非常机密的重要消息。
  因为老徐的背叛，使得Cadence公司老大科斯特罗异常的愤怒，非常时期，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科斯特罗也是不择手段。这个一手缔造了Cadence的辉煌，曾在万圣节扮演蝙蝠侠克星的男人，同老徐一样，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Cadence公司在法庭尚未有任何审理与判决的结论时，先是恐吓Avant!先驱公司用户，强迫他们抛弃Avant!先驱公司EDA软件，回到Cadence公司的怀抱。
  同时，科斯特罗还在股票市场中恶意买卖先驱公司的股票展开对Avant!先驱公司的袭击，使得Avant!先驱公司股票长期处于动荡状态，这样的结果是Avant!先驱公司在需要新的银行贷款进行收购新公司时，银行对Avant!先驱公司股票的振荡视为不可信任、投机的表现。
  这条行为，完全出于科斯特罗对徐建国的个人仇恨，但他走得太远，导致硅谷众人的反弹，也留下了了一些不光彩的干扰证券市场“罪证”。
  最近，老徐动用私家侦探以及旧金山湾区最顶尖的律师团对科斯特罗展开私下的调查，发现科斯特洛和他的部分团队成员，在副检察官朱利叶斯·芬克尔斯坦带领FBI等对Avant!先驱公司总部的突袭搜查之前，伙同手下员工利用卖空Avant!股票获利。
  私家侦探与律师们搜集到的证据显示，不少Cadence公司员工是一次性买卖Avant!先驱公司股票，而且甚至有生以来第一次开立股票账户卖空Avant!先驱公司股票。
  科斯特罗和其团队的做法严重违反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和证券法的相关规定和法律条款，利用内幕消息不当获利，干扰正常的股票交易秩序。
  “徐董，我建议您不要在下次的庭审上递交这些证据。”李晓凡道。
  “为什么？”老徐表示不解。
  “我建议您利用这些证据与科斯特洛好好谈一次，争取妥协！”
  前世，老徐与科斯特洛两个好斗的男人之间的争斗最后搞得两败俱伤。
  在换工作如同换衬衫的硅谷，在那个知识产权体系还没那么健全的岁月，老徐也有多少同情和支持者。在许多“硅星人”看来，Cadence公司靠诉讼手段很LOW，在硅谷靠创新赢得市场，才光荣！
  甚至不少当地的记者和客户指责科斯特洛，利用法院殴打弱小的对手。芯片制造商S3的一位客户还给科斯特洛发来了一封言辞激烈的邮件：你们Cadence公司故意在法庭上搔首弄姿，你这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连Mentor Graphics公司CEO沃利·里内斯也评价：这不过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争斗而已！
  不少硅谷人后来都认为，老徐与科斯特洛双方上法庭后抖露出来的内幕显示俩人都很肮脏，科斯特洛制造了一种令人抓狂的气氛。
  科斯特洛立场是：他们Avant!先驱公司当初偷了我们公司的数据库代码，就应该倒闭！
  但业界对此并不似乎并不认同，连公司不少董事会成员、客户和朋友，也都纷纷敦促他放下执念。
  前世，当老徐上法庭抛出科斯特罗伙同员工恶意买卖Avant!先驱公司的股票证据后，确实引发了轩然大波。
  当时法庭上的难堪、舆论的质疑、对手的嘲讽、身边人的不解……令科斯特洛肝肠寸断。
  最终，万念俱灰的他在第二年1997年离开了Cadence公司。
  但是科斯特罗伙的离开，并没有让Avant!先驱公司得以逃避法律的惩罚。老大科斯特罗的愤然离职，更加激起了Cadence公司的愤怒，他们对Avant!先驱公司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攻势，成为压倒老徐和Avant!先驱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徐，这是您手中最后的一张王牌，如果贸贸然就把这张牌丢出去，您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您何不平息一下愤怒，利用这张牌与科斯特罗好好坐下来谈谈，取得利益最大化呢？”
  老徐愤愤然道：“我与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没有什么好谈的，他在法庭与媒体上恶意攻击我，我这次好不容易抓到他的把柄，也要好好让他出出丑，知道我徐建国不是好欺负的！”
  之前，科斯特罗在媒体上公开将曾经的老部下老徐称为liar and backstabber（说谎者与背后捅刀子的人）。
  李晓凡递给老徐一瓶燕京冰啤酒，笑道：“老徐，来一瓶冰啤，压压愤怒。意气用事解决不了问题，你们递交的这些证据无非最多是让对方罚款了事，让科斯特罗名誉扫地，最后离职。但是我估计，最后影响不了官司的结果。因为不利于你们的那些证据显然是抹不去的……”
  其实仔细想来，老徐觉得李晓凡的话确实也很有道理。
  但人在被愤怒冲昏理智的时候，往往就会做出冲动的举动。
  此时，台上的女歌手弹着木吉他，演奏起了那首脍炙人口的《外婆的澎湖湾》。
  “晚风轻拂彭湖湾，白浪逐沙滩……
  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
  这首著名的台湾民谣不禁让老徐思念起了家乡的亲人与外婆……
  让他的内心宁静了许多。
  “李董，您说的也有一些道理，我好好想一下。”
  ……
  晚上，李晓凡与杨飞燕等住在北京兆龙饭店。
  这是明州籍船王包家捐助的一家五星级豪华酒店。
  李晓凡与杨飞燕等从酒吧回来，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他们刚进入电梯，从外面风风火火进来一位烫着时尚波浪卷的高个子女生，拉着一个新秀丽行李箱，看上去很是洋气，像是刚从机场赶过来的感觉，李晓凡不禁脱口而出：“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