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
  神医惊呼一声。
  也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那喜悦几乎能从眸子里溢出来。
  沈沐漓的话也被打断。
  煽情的情绪没了，说不下去了。
  “神医，现在可以了吗？”
  神医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出去。
  沈沐漓起身，立刻离开了病房。
  徐千寻跟江妄都担心不已，现在看到她平安出来，赶紧上前将她围住。
  在发现她没事之后，两个人同时松口气。
  倒是孟叔比较淡定，从头到尾也只是扫了沈沐漓一眼。
  沈沐漓开口道。
  “孟叔，傅衍之的情况已经稳定，之后神医会跟你对接。”
  她揉了揉眉心，显得很是疲惫。
  “我很累，希望能先离开。”
  孟叔点头，“好.”
  又变成了那个高冷还惜字如金的大佬。
  沈沐漓心里已经不在乎他有几副面孔，拉着徐千寻就走。
  “沐漓，你在里面，是不是神医威胁你了？”
  徐千寻瞧着她的神色不对，有些紧张。
  那个神医的确是来历不明，可偏偏在国际上享誉已久。
  若真是个道貌岸然的，她不惜拼个倾家荡产，也要此人付出代价。
  沈沐漓没说话，快步走出了医院。
  坐上车，她才朝着医院门口看了一眼。
  孟叔需要一个结果，所以不会出来送她。
  而江妄需要送神医去休息，只能等在病房外。
  大概除了孟叔留给她的人还在暗处跟着，她应该比较安全。
  “傅衍之说。”
  沈沐漓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稳定情绪。
  徐千寻听到这个开场白愣了一下，“傅衍之醒了？”
  那为什么刚才没告诉孟叔？
  沈沐漓点点头，可随后又摇摇头。
  “他的手指动了几下。”
  徐千寻：“？？？”
  她严重怀疑沈沐漓的抑郁症严重了。
  出现了一些幻觉。
  若是傅衍之真的清醒了，那个所谓的神医肯定会将功劳揽下。
  “沐漓……”
  她没发动车子，只是担忧地看着自己的闺蜜。
  沈沐漓却在此时摊开掌心，黑色的眸子里有无数的情绪纠缠浓郁。
  好大一会儿。
  她才说道。
  “傅衍之是个学霸，曾经教过我一些密码破译。”
  傅衍之醒了。
  在她掌心敲打了几下。
  组合成了一句话。
  “他说，陆铮是凶手。”
  徐千寻听得一头雾水。
  这话没头没尾的，猜都不好猜。
  “难不成，因为很多人去看他，说了很多话，他知道你过得不好，而陆铮是造成你难过的凶手？”
  沈沐漓摇头，“在此之前，我已经在控诉陆铮了。”
  徐千寻：“……”这个答案排除了。
  她绞尽脑汁想了想。
  “你之前不是说陆铮跟傅衍之从大学时代就互相竞争吗？”
  “也许他在表达他在大学也好，公司也好，都是陆铮害的。”
  在徐千寻心里，陆铮早就是十恶不赦的混蛋。
  所以，基本是用最坏的恶意来揣测。
  沈沐漓想了想这个可能，也觉得不对。
  “我总觉得他传递给我的信息，不是这么简单的个人恩怨。”
  徐千寻：“……你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才多思多虑。”
  其实她想说，也许傅衍之根本就没动作。
  是沈沐漓太想让他好起来，才出现了幻觉。
  可又担心这会刺激到沈沐漓，病情更严重。
  只能先顺着说。
  好在，沈沐漓沉默了，可能认可了她的说法。
  她赶紧发动车子带着沈沐漓回家，可半路上，医院的电话来了。
  是齐颖。
  “沐漓，有个手术，需要你给我当助手。”
  沈沐漓这才想起来，她过段时间就要离开，可还没提辞职。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站好最后一班岗吧。
  她找到自己邮箱里之前写好的离职申请，发给了大主任。
  ……
  到了一眼，她马不停蹄去换衣服，跟林淼打了个照面。
  林淼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欲言又止。
  但最终，只是满脸担忧地看着她离开。
  沈沐漓到了手术室的时候，齐颖已经准备好，随后简单给她介绍了一下产妇情况。
  “是个罪犯，失手杀了家暴的丈夫被判入狱，后发现怀孕，距离预产期还有十二天。”
  说着，给她看了检查数据，胎儿的成长情况，头围，股骨等。
  再就是产妇。
  “她是跟人发生争执摔倒破水，胎儿有缺氧情况，紧急转到我院。”
  话音落下，她们已经到了手术台前。
  产妇已经打了麻醉，下半身不能活动，想抬手，却又被护士按住。
  “不要乱动。”护士抬高了音调。
  产妇流着泪看向齐颖。
  “医生，请你保住我的孩子，若是我不能活，就将孩子送给福利院，不要给我老公家里的人。”
  “我没钱生孩子的，我大概是欠了监狱那些狱警的钱，我没办法还钱了，帮我说一声对不起。”
  走近一些，沈沐漓给她做了检查，才发现她身上伤痕纵横交错，几乎没有一块好皮。
  这就是她那个老公打的。
  而她正当防卫，导致老公死亡。
  可她被抓了，判刑二十年。
  沈沐漓心底一片寒凉，第一次直观面对这个世界的不公对女人的伤害。
  齐颖已经开始做手术，她负责跟产妇聊天。
  产妇情绪不稳定，就一直哭。
  “我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他，如果一开始他冷暴力的时候我就离开，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沈沐漓心神俱颤。
  产妇还在哭。
  “我还后悔，我既然出来产检就应该安分守己，不应爱因为那个女人的几句嘲讽就生气跟人打架。”
  “可是，可是她说我脏，说我的孩子脏，不然我老公不会打我。”
  沈沐漓觉得自己的拳头都硬了。
  若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冲出去给那个肇事者几个耳光。
  这是人说的话吗？
  “苏雪落！”
  产妇忽然吼出来这个名字。
  “我要是死了，我要变成厉鬼缠着她，我要她生不如死！”
  沈沐漓微怔了下，“是苏雪落嘲讽你？”
  哦，还真不是人，怎么可能说人话。
  产妇哭的更伤心。
  “我本来可以打得过她的，可是她身边有保镖，不许我靠近，呜呜呜。”
  沈沐漓更是震惊，“保镖？她身边不应该是看守她的警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