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也只能往轻松上说，不然让他咋说？
  说他对离开熟悉的环境还是怂？说他不敢去港岛那种地方接受新的挑战？
  说句不好听的，当初何雨柱重生的时候，连四合院都没想着离开。
  人的性格，并不是因为重生一次，就变得与以前完全不同了。
  反而是因为知道后事，比上辈子还要谨慎一些。
  “·····雨水，团团圆圆，我，哎呀，哥，您还真有好几个妹妹呢。”女人的想法总是奇怪的，就像现在的娄晓娥，听到何雨柱并不愿意去港岛的说法，却是又跳到了一个奇怪的话题。
  “团团圆圆？我那两个妹子的名字？”何雨柱诧异的问道。
  “嗯，干爹还是想回四九城。我让他这次跟我回来，他又说暂时不好回来，说要等你的招呼。····哥···！你为啥不让干爹回来？”娄晓娥也是有话直说，只是称呼何雨柱的时候，还是迟疑了一下。
  声音有些发飘，可能她也不是太确定。
  何雨柱迟疑了一下，还是对着娄晓娥说道：“你跟我说说，现在外面世界对咱们这边是什么说法为主？”
  “·····不看好呗！还能怎么说法？
  都说咱们这两年跟大毛那边关系越来越别扭，洋鬼子那些人也是不待见咱们。
  从这边出去的人，都是各种冷嘲热讽，说一帮泥腿子……
  但也有一帮年轻人，都说这边才是理想中的国度。
  …………
  说实话，有时候我听多了那些话，也是晕晕乎乎的，不知道哪边对，哪边是错？”娄晓娥说的已然是尽量客观了。
  何雨柱知道娄晓娥说的应该是真的，
  现在外面对待我们的看法，就是有点两极分化。
  但大多数有钱人，还是不看好咱们这一边。
  何雨柱笑道:“那你跟谭姨是什么想法？”
  娄晓娥扫视了一圈，直接往梳妆台走去。
  她也没个干净的想法，却是拿着袖子擦拭了一下梳妆台上的镜面。娄晓娥背对着何雨柱，却是对他招呼道:“哥，你过来。”
  何雨柱走了过去，镜中的娄晓娥巧笑嫣然，却是让昏暗的房间，仿佛是亮了一些。
  娄晓娥笑道:“我也问过我姨这个问题，我姨妈说，让我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肤色就知道了。
  不管我爱这个国，还是不爱，就因为这个肤色，因为我身体里流的血，我们都不能做伤害这个国家的事。
  只有想着她越来越好的资格。”
  这话何雨柱信，很符合谭大小姐的身份与性格。
  她选择去港岛，估计也是对很多事情看不惯，所以眼不见心不烦。
  比如像是公私合营，其实那个时候，也是有很多讨论，
  而像谭大小姐这些人，肯定是利益受损的那一批。
  她无力改变，甚至心里肯定也挣扎过，
  因为像是公私合营，虽然伤害了小部分人的利益，但却是让广大无家无业的底层人民，有了吃饱喝足的保障，也有了对这个国家的归属感。
  但心里不舒服，肯定也有。
  “说实话，我这些年去了不少发达的国家，有些对咱们友善，但大多数洋鬼子，对上我们这些黄皮肤的人，就天然具有一种优越感。
  有些洋鬼子，明明都穷的要饭了，但还是以他们的国家，以他们的肤色为荣。
  ……
  我哪怕衣服穿得再好，外表再是有钱，但那些人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
  …………
  我一开始也不理解，后来看一些野史，看到唐朝乞丐不接受外国人施舍，唐朝妇人不允许外嫁的说法，
  这才了解那些穷得捡垃圾的洋鬼子想法。
  也就是那种，他们穷是他们自己的事，但对上咱们这个肤色的人，还是觉得他们高咱们一等。
  ……
  所以我才想着在能帮的地方，尽自己的一分力。”娄晓娥面对着镜子里的何雨柱说出了这番话，又好像是对她自己说的。
  娄晓娥这个想法，在后世可能觉得假大空，但在这个年头来说，却是绝大多数有理智，有思想国人共同的认知。
  也就是如果国家弱了，哪怕他们再富有，在洋鬼子面前，也是低人一等。
  说实话，何雨柱听了娄晓娥这番话，他都感觉有一些惭愧。
  他一直就是想着过好自己小日子，从来没有这种高大上的想法。
  娄晓娥叽里呱啦的说了很多，也就是说她出去那么多年，她想法上的改变。
  何雨柱看着面前如此自信的娄晓娥，心里也不觉为她高兴。
  有自己的想法，
  有自己的事业，
  有自己的是非观，
  这就挺好的，何雨柱自认心血没白费。
  说完高大上，终归还是说到了现实。
  娄晓娥转身，刚才因为照镜子的缘故，两人靠得很近，
  如今娄晓娥这一转身，已然是衣襟相沾了，反正娄晓娥身前鼓鼓囊囊的，就差点撞到了何雨柱。
  娄晓娥没注意，却是把何雨柱惊醒了。
  他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半步。
  娄晓娥没察觉，却是抬头盯着何雨柱问道:“哥，您说我该不该过去看看他？”
  何雨柱知道娄晓娥说的是谁，除了她的生父娄半城，也就没谁了。
  何雨柱对这个问题也迟疑了。
  何雨柱问道:“你妈怎么说的？”
  娄晓娥摇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失落，她对着何雨柱说道:“我妈对他观感不是太好，说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工具。
  用的时候可能握在手里，不用的时候，就随便丢在一边了。
  我有点迟疑，这事我也把不了准……”
  何雨柱思虑片刻，他了解现在娄半城的境遇，说白了就是很不好，
  现在已经是整天缩在了家里，还在等着轧钢厂的分红。
  而何雨柱记得，上辈子那笔分红，等到改开后娄晓娥回来，重新上台的老杨才把钱交给娄晓娥。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那笔分红还是遥遥无期的事情。
  这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了。
  事实上，这该是娄半城最后的机会。
  如果娄半城拿这批分红，换他一条出去的路，按理来说应该是可以。
  可是娄半城哪怕混得再难，也没提过这个事情。
  当然娄半城说过把四九城一切给老李他们，但那个与其说是捐赠，不如说是投资，给的是老李他们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