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宇智波……”
  绳树对写轮眼自然不能再熟悉了。
  面前这个疑似的老人家，居然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吗？！
  “写轮眼，并不一定是宇智波一族才能用……不过只有宇智波一族，才能完全发挥它的作用。”
  斑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绳树猛然想起，二爷爷千手扉间的研究手记中，记载的有关宇智波一族写轮眼的研究心得。
  写轮眼，的确是可以移植到非宇智波一族之人身上使用的。
  但宇智波一族对于写轮眼的管控，是非常非常严苛的。
  迄今为止，都没有听说过有写轮眼流落到其他人手中。
  就算是宇智波族人战死，他拥有的写轮眼，也会被宇智波一族收回，秘密处理掉。
  如果面前之人不是宇智波族人，那么这双珍贵的三勾玉写轮眼，来自何处？
  如果他是宇智波族人……
  绳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宇智波……斑？！”
  整个木叶，除了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也许只有年迈的漩涡水户，以及仅存的千手一脉纲手和绳树，才清楚——
  忍者之神，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他最亲密的伙伴，和最危险的敌人，当年木叶隐村成立之后，唯一一个叛出村子的宇智波族人，是谁。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实力的独当一面，绳树了解到了更多千手一族隐秘的往事。
  千手扉间的研究手记，以及漩涡水户成为初代九尾人柱力的契机，都是如此。
  终结谷的传说，爷爷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旷世大战，详细的前因后果始终在传说中语焉不详。
  但绳树虽然不知道原因，却知道结果。
  爷爷千手柱间重伤，宇智波斑战死，尸体被二爷爷千手扉间带走秘密研究，最后却神秘失踪。
  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绳树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哦？你可真能猜啊……为什么会这么想？”
  斑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绳树会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
  “……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在任的时候，宇智波一族曾经发生过一次重大内乱，给村子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绳树额头上有冷汗渗出，但还是深吸一口气，缓缓讲述着自己的判断：
  “那次内乱，让宇智波一族堪称究极瞳术之一的，伊邪纳岐，被村子高层所了解。”
  “……原来如此，不愧是继承了‘森之千手’的忍者。”
  绳树说到这里，斑就明白了。
  说起来，当年，最害怕他宇智波斑返回木叶的，不是对他深深忌惮的木叶各大家族。
  而是他的本族——宇智波。
  因为，他离开村子的时候，没有哪怕一个族人愿意追随他。
  他们全部背叛了他。
  所以，终结谷之战之后，宇智波一族是大大松了口气。
  宇智波一族不可能将斑的尸体盗走，那么不了解伊邪那岐的时候还好。
  当这个写轮眼的究极瞳术被智力顶级的千手扉间了解到之后……
  宇智波斑尸体的去向，就有了更多的可能。
  “所以，还是千手扉间那个混账家伙……”
  白绝的白色外壳拨开，露出斑苍老的面孔：
  “到底是千手一族，虽然没有了千手的名号，但底蕴仍旧深厚。”
  “……”
  绳树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宇智波斑将真容展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刻，就决定了，这件事无法善了。
  要么斑达成他的目的，要么……
  “既然是您，我宁可去死，也不会中您的阴谋！”
  “呵呵呵……有意思，不过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幽灵而已……真打起来，说不定还不如他们这些人。”
  宇智波斑歪了歪头，一脸“你TM在逗我”的绳树才猛然醒悟过来——
  “这些人是雾隐村的暗部，难道，您控制了雾隐村？！”
  “不……还没有。”
  斑微微翘起了嘴角：
  “他们只是被我的幻术控制而已……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还’没有么……”
  绳树心下微微一沉：
  “难道，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战斗的对象，除了雾隐村，还有……”
  想到白绝那潜入地下无法被自己感知的特性，绳树的面色难看起来：
  “还有这些东西，甚至是您老人家亲自出手？！”
  “这只是我的一些玩具造物而已……也就是有一些特殊的功效。
  不给雾隐村一些信心，他们可是很可能早就跑回海上躲着了，实力保存完好的话，可不方便我的控制。”
  白绝脚下长出一支木棍，宇智波斑将它当拐杖一样拄着，作势轻咳两声：
  “年纪大了，多说点话就觉得累……那么，你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曾经站在怎样的高度，现在，你还怀疑我对你说的吗？”
  “……您可别装了，我毫不怀疑，您可以给予我强大的力量，但还是那句话，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绳树冷静地再次拒绝。
  “而且，您始终没说，获得力量的代价是什么！”
  “代价……是啊，任何事都有代价，力量自然也不例外。”
  宇智波斑抬起木杖，抽打了一下觉得无聊而开始扭动的白绝：
  “放心，你是柱间的孙子，我还犯不着算计你这个孙辈——开诚公布地谈条件，也是不错的。”
  他注视着绳树，一字一顿：
  “我要你成为我的代行者，去找一个年轻人，让他做一件事！”
  “这么简单？”
  “不，这并不简单……”
  宇智波斑双目微眯，声音也变得阴冷：
  “这件事，对那个人的负担很重，而且他现在应该还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并不是轻易可以办到的。”
  “隐藏身份，为我办成这件事情，你就将得到可以匹敌你爷爷千手柱间的力量，这个交易……”
  “我拒绝。”
  绳树果断打断了斑的诱惑：
  “我对成为什么代行者毫无兴趣，顶着您的名头，爷爷知道了恐怕会气得活过来——
  而且，我不认为，您给予的力量会比我自己的力量更加可靠。”
  “……原来如此，果然和柱间那个家伙一样顽固……”
  莫名地，斑面上露出一丝感慨。
  虽然被小辈拒绝很是恼怒，但也许是在地下憋了好多年，斑觉得，这种感觉……
  好像年轻时和柱间相处的情况有那么一点相似。
  “既然你坚持，那么看在柱间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你，不过能不能活着回去，就看你自己了。
  真是可惜，原本我以为，你会是一个好的选择。”
  绳树大惊，刚摆出结印的姿势，双目就不由自主地被那双猩红的眸子吸引。
  “糟……”
  “我只是洗去你这段时间的记忆……今天就当出来放松了，柱间的后人，果然都是木头脑袋，还是我宇智波的后裔思想活跃……”
  “……”
  绳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周围没什么变化，四个方向的雾隐暗部正缓缓将他包围起来。
  “还好，玄间他们逃出去了……对付这些家伙，还是需要费很大功夫！”
  双手结印，绳树对敌人发起了攻击。
  但他心底莫名有一丝疑惑：
  “我的查克拉似乎恢复了不少，就好像休息了好一会儿……”
  “呵，难道我又变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