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面具之下,究竟何等人也?
作者:长工绝剑    更新:2024-08-07 00:18
  长孙川的大尧第一商才之名,那可不是轻易得来的。
  尽管一开始,面对这件事情,她在束手无策时慌了神。
  可在如今的这等,几乎事情的所有轮廓都已经显现了出来,就差复盘的阶段。
  如果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这大尧第一商才可真就有些名不副实了。
  这里是大尧,并不是如今社会这等,高端的商战,往往采用最朴素的方式。
  就是啥给人CEO头上泼屎人身攻击,转一下人家地方店面的吸金蟾蜍破坏风水,划对方共享单车车座,捏爆对手货架上的方便面这么简单。
  不得不说。
  萧宁的这一波操作,长孙川从头开始复盘之后,依旧觉得惊艳。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所谓奸细的事情了。
  如今一看,哪有什么奸细?
  就是萧宁自己啊。
  他先找人,将一切消息透露给宏兴楼。
  继而,又找人假扮夜面郎君,用这半首将进酒,将宏兴楼的所有人搞上头。
  直到最后,将一切演变成了如此局面。
  这也就是为什么,萧宁昨天不露面,不让自己一行人摘匾的原因了。
  如果摘了匾,自己一行人当初没有表现出如此慌乱的样子!
  宏兴楼的人又怎么会上当?又怎么会找上门来,将自己架到这等退无可退的火上来烤呢?
  如今,唯一让那长孙川疑惑地,也就是这首将进酒了。
  要知道。
  这首诗,那妥妥的是夜面郎君的手笔啊。
  萧宁又是哪求来的呢?
  总不能又是所谓的,半夜敲人家窗户,多求了“几”遍吧。
  思索间。
  只听下面,那酒客们的抱怨声越来越响,要不是因为他们手中没有大白菜。
  那孙长鄂等一众人,怕是已经被白菜活埋了……
  见到这一幕。
  长孙川的心里,猛然再次浮现出了一丝不安。
  试问,如今现场的局面,酒客们的怒火,在一开始宏兴楼的造势,加上那李百万的拱火下,已经彻底来到了最高峰。
  无法控制了。
  这等情况下,如今看起来,自己醉梦轩已经大获全胜。
  但不要忘了,这匾上写的是什么,醉梦轩要请来夜面郎君的。
  宏兴楼和醉梦轩,从一开始攻击对方的手段就是说对方欺瞒酒客,欺骗读书人。
  最终,醉梦轩取胜。
  可这时候,如果孙长鄂拿着这牌匾上的事,拉醉梦轩下水。
  今天,醉梦轩没有找来夜面郎君,不也是欺瞒酒客么?
  退一万步讲,就算萧宁假扮,孙长鄂一定孤注一掷,拿真假说事。
  醉梦轩又能怎么办呢?
  无非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这等情况下,与其被揭穿,不如直接声称,夜面郎君因为宏兴楼假扮自己,不屑于参与这所谓楼轩诗会,已经离开了比较好吧。
  长孙川的脑子,再次乱了起来。
  醉梦轩外。
  酒客们对于孙长鄂的声讨,已经来至顶峰。
  孙长鄂找不到那夜面郎君,只能是出声辩解:
  “诸位听我一言,并非我宏兴楼有意欺瞒各位,实在是我宏兴楼也上当了啊。”
  只可惜。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听外围,一句贱兮兮的声音传来:
  “孙家主,这事情不对,我先跑了。假扮夜面郎君的银子,不要忘了找人给我送去。”
  “……”
  孙长鄂闻言,彻底傻眼了。
  妈的。
  这盆子屎再往自己头上一扣,彻底把自己醉梦轩的罪名坐实了啊……
  此时此刻。
  身为孙家家主,如果孙长鄂再想不明白,自己中计了。
  那他就真不配当这孙家家主了。
  怪不得。
  这醉梦轩一直不摘匾。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在等着自己送上门。
  堆好火,然后将自己煮到锅里,退无可退!
  最过分的是。
  为了让酒客们对醉梦轩的印象,达到最恶劣的程度。
  自己这两天,一直在让人造谣醉梦轩店大欺客,将欺瞒酒客这件事,说的恶劣至极。
  就差说这是跟刨人祖坟同等令人不齿的事了。
  一众酒蒙子们,被自己宏兴楼一番拱火,这对于这欺瞒酒客的事情,已经可以说是零容忍度。
  可谁曾想。
  在自己将水烧开之后。
  被煮了的,竟然是自己。
  而这柴,还是自己添的!
  真就是铁锅炖自己!
  与酒客们的声讨一起进行的,还有那传诗!
  此时。
  这首将进酒的全貌,终于是随着李天泉的一句句传诗,彻底显露了出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
  一句句震撼人心的诗句,不断传出。
  最终,再次接到了酒客们最为熟悉的版本。
  接的恰到好处,接的天衣无缝!
  众人纷纷沉浸在这首诗内,无法自拔。
  酒客们也终于是,忘记了声讨那孙长鄂以及宏兴楼。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读书人!
  如今。
  这就是他们,最极致的享受。
  就连那秦向隅、曲一楼等人,都纷纷站了起来,品味着这首诗!
  夜面郎君,不愧是夜面郎君啊。
  真不知道,这夜面郎君的面具下,究竟是何许人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