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不会同意的！”陆子书怒视着他。
  陆明讽刺一笑：“你以为陆氏的人会认你一个私生子？做梦！”
  陆明头也不回地推着婴儿车离开。
  【大哥要从商了吗？哎呀，以后医疗和金融发展都不错，大哥成为陆家家主，我岂不是就能做一个幸福的富贵米虫了？】
  陆明低头。
  看到陆萌萌笑眯眯地咬着奶嘴，看样子是很满意他刚才的决定。
  【唉，可是刚才导师都说大哥专业能力很强，大哥要是继承陆家，岂不是要放弃自己的梦想？果然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吗？】
  陆明其实也有些无奈。
  他的确喜欢研究，实验让他静心，每一次科研成功都让他兴奋。
  可他是陆家长子，现在知道陆城还有私生子，他就不能只顾自己的喜好。
  看向婴儿车里苦思冥想的妹妹，再想想妈妈和弟弟，他叹了口气。
  他要承担起自己作为陆家长子的责任。
  突然，陆萌萌用力吐出奶嘴，小拳头紧握。
  【没有霸总研究员，可是霸总老婆可以做研究啊，只要大嫂能成为优秀的研究员，以后大哥还可以帮老婆实现梦想嘛！这样也不影响到我继续做幸福米虫，天啊，陆萌萌，你就是个天才！】
  看着她一脸亢奋地流着口水，陆明真想不通她这小脑袋瓜里到底装着什么。
  听她提到“大嫂”，陆明心思一动。
  朱姝妍也算得上系里的研究人才了，导师也夸过她几次。
  既然自己要接下陆家的产业，那不如就介绍个不错的人才给导师。
  想到朱姝妍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还有她蓬勃的朝气，陆明不知不觉就红了脸。
  他尴尬地轻咳一声，拿出手机给朱姝妍发了微信。
  “导师给我介绍了几个实验室，你有没有兴趣去？”
  他想了想，又发了微信给导师。
  “袁老师，推荐给实验室的名额可以换一个人吗？”
  得到两个人的答复时，陆明嘴角不自觉上扬。
  刚回到学校，就看到朱姝妍在宿舍门口等他。
  “陆明，我觉得事情不对。”
  她嘴上说着这事交给学校，私底下还在调查。
  本以为领导找她要姜曼曼的衣服，是为了取证，可衣服竟不翼而飞了。
  “我去找过系主任，他竟然说从来没让人去我那拿衣服，那个大四学姐人已经离校了！”
  “还有我们交上去的视频，系主任说怕抹黑学校，又不是关键证据，直接删除了！”
  朱姝妍急得红了眼眶。
  陆明则皱眉沉思。
  “去找王莹，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两个人在图书馆的自习间堵住了王莹。
  “你们要干什么？”
  王莹拿起书就想要走。
  朱姝妍直接挡住了门。
  狭小的空间里，三个人显得有些拥挤，王莹只觉得喘不上起来。
  “我求你们了，别逼我了，曼曼都死了，你们还想逼死我吗？”
  “王莹，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
  陆明放柔了语气：“你受人胁迫，我明白你也很内疚。”
  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明白了，与其威逼，不如让她产生同理心。
  她作为受害者，自然容易说出真相。
  王莹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你们，真的相信我？不觉得我是帮凶？”
  朱姝妍马上明白了陆明的做法，马上拉住她的手。
  “我当然相信你了，你也是受害者啊。”
  “你帮了姜曼曼，也是在帮你自己啊，你也不想一直被人胁迫吧？”
  王莹看到他们眼里都是真诚，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陆明退到门口，确定左右两侧的自习间没人，这才把婴儿车放在门口。
  只要有人过来，看到婴儿车肯定会发出声音的。
  “放心，现在旁边没人，你说吧。”
  王莹一边哭，一边说出了当时的情况。
  姜曼曼上学期就已经被陆子书时不时调戏。
  姜曼曼也不敢惹他，只能躲着。
  结果这学期陆子书变本加厉。
  有一次姜曼曼夜不归宿，第二天回来整个人都变了，过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出事当天，陆子书打电话给姜曼曼，她拒接了，然后她就收到了威胁视频，不得已才和他出去的。
  “那天陆子书把她送回来的时候，她就穿了件外套，里面什么都没有，真的把我吓坏了。”
  “陆子书威胁我，我要是敢把事情说出去，他就能让我毕不了业，我不敢不听他的。”
  “曼曼肯定受不了威胁和羞辱，这才跳楼的！”
  说到最后，王莹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陆明和朱姝妍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愠怒。
  “王莹，我们现在报警，你来做人证，告诉警方实情！”
  朱姝妍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劝着。
  王莹摇头：“不行，陆子书敢这么做就是有靠山，我不能当人证！我毕不了业爸妈会把我送回农村老家结婚的，我不想回去。”
  她不断摇头，还求两个人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突然，她听到陆明的手机里传出自己的声音。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陆明：“你，你竟然录音！”
  “是，我录音了。”
  陆明把手机揣回口袋，又拿出了纸笔。
  “你现在签授权书，你只需要签字授权我代表你出面，并且把录音作为呈堂证供，这样你就不用出面了。”
  他将纸笔放在王莹面前：“我会隐瞒你的身份，没人知道是你作证。”
  王莹看向他的眼神里全是不信任，一直摇头。
  “王莹，这次是姜曼曼，你觉得下一个是谁？你不说，陆子书就会放过你吗？”
  朱姝妍敏锐地感觉到王莹在害怕，赶紧抱住她。
  “如果下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你，怎么办？”
  王莹闭上眼睛，终于还是做了决定。
  “好！我签授权书！”
  王莹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又在书桌深处拿出个袋子。
  “那天曼曼回来把这个给了我，我当时太害怕，没敢拿出来。”
  朱姝妍接过袋子，里面竟是拍立得的照片。
  而每一张照片中都有一个女孩，几乎都是衣不蔽体。
  女孩旁边的陆子书就好像是到拍照打卡旅游景点一样，笑得一脸灿烂。
  “畜生！”
  朱姝妍紧紧握住拳头，满眼通红。
  陆明心里也有一股怒火，呼吸声都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