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喧寂 生死于存
作者:ficq    更新:2024-08-04 06:55
  挥动着手中的剑,点燃那盏生命的油灯,
  下起淅沥的血雨,
  他剑中的黑气愈发加剧,直到那凋亡的气息已经蔓延了他全身,直到这一击连他也忍受不了,
  直到那虚数的约束降在他的身上,但,他本就不来自那里,从来都不是虚数的奴隶……
  手中那蓄发已久的力量终于释放,朝着那段树枝斩去,
  树想要用着力量去阻拦,一道道金色的屏障在黑色的剑气前生成阻拦,
  但,终究无用,这不属于虚数,也不会被虚数压制。剑气直直穿透了屏障,穿透了来自命运的束缚,
  直直落在那密密麻麻直向苍天的一小条枝干,为的也仅仅是上面的一个叶片罢了,
  来自他的剑气穿透那叶片的根部,一道虚影从叶片上渐渐剥离。
  而他随着闪身躲避虚数的禁锢,攀上了虚数的枝干,纵身一起夺过了它。
  随着哐的一声,他反身一刀斩断了来自虚数继续朝自己施加束缚,
  “从现在起,是我赢了。”
  他口中冷冷的道出一句,然后,对着那虚数之树的主干猛地一刀刺去,
  其中间的阻拦一再施加,但被他一次完全突破,直至那把刀刃已经要刺穿树干,切断部分树汲取海的通道,
  但,在刀刃将要刺入树干前,他停住了。
  那把剑刃直直抵在了树干上,
  “我想,你并不想输给海。”
  他一把将刀刃收回,换作匕首的状态插回腰间,用手按在树干前朝着祂说道,
  而树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随着其枝干渐渐裂出一道小口,一缕光从里面飘散出来,渐渐在他的身边化作了一道模糊的人形,
  主转过身去,静静地看向祂,祂静静地站立在他的对面,这种状态模糊地不能再模糊了,就像肆意捏造出来的时候一般,
  不过确实也是,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单一的意志形态,确实是被凭空捏造出来的,
  “你是谁,你的权柄是从哪里来的。”
  “虚数奇点以及偷来的,树,应该说这是我们第二次相见,只是第一次你根本没有发觉而已。”
  “你想要干什么,你的力量到底是哪来的,你根本不来自这里。”
  “当然,我确实不来自这里,来自属于你们之外的地方,至于我的力量,你应该清楚,来自那位攀出树顶外的家伙。”
  “祂早已经因为约束而自封于祂所创造的世界中,你不可能见到祂。”
  “但现在,祂身上的力量确实都转交给了我,不来自你也就不受你管制,你应该清楚我能否斩断你。”
  “…………要什么条件。”
  “没什么,不要管我就行,我要的那片叶子执掌权已经拿到了,但请不要放弃对于它的监控。”
  说着他伸手将部分的力量又一次没入刚才溢出的缺口中,与对方相连接。
  “我对你们之间的争斗并无兴趣,好好给养这个世界,因为这是一片很健康的叶子。”
  “…………”
  “好了,我想我该做的也都做完了,我不想在你们之外建立一个新的体系,隐入尘烟不失一种好方法。”
  “如果你想,我们当然可以继续,但刚才的交战你应该清楚,我身上到底有着什么东西,我死不了的…………”
  说着,随着他的身体破碎,如同镜子一般,分裂成亿万份,闪烁着的光在其中,继续反射着光,最后消散在了其中…………
  “………”树的意志静静看着他消散。
  但对方说的并没错,不来自祂的力量,确实能够伤及到自己,但按照对方的话语,也许争斗确实毫无意义,
  对方也确实不想管顾,如果想,万千的世界终究会被他所砍伐,无垠的海会淹没一切,
  那道身影又没入了树的躯干中,
  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
  “呼………”
  归来时的他长舒了一口气,但原本应该兴奋的感觉却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了那异常的平淡。
  他静静地看着身边那两个休眠仓,他读取她的记忆用理和冰的权能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两人睡得很安详,他清楚这万年的孤寂不该让她们一起忍受,否则这样也太过于自私,
  “我赢了呢,维尔薇,爱莉,我已经可以把他们救回来了,但………还是算了吧,我不该让他们又重新回到混乱的世界中,你们需要的是安逸的生活。”
  他伸手碰了碰休眠舱前的玻璃,望着里面爱莉的脸。
  “等到时候就让我带你去看看,有人性的律者吧,爱莉。”
  说着,随着舱门内的气体排出发出滋滋的响,原本紧闭的万物休眠此刻已被打开,里面她们还是静静的躺在里面。
  “最后睡一会吧,现在我要去看看他了,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准备待五万年,可真有毅力啊。”
  他伸出手抱起了爱莉,打开那扇尘封已久的门,步入那许久未见的房间内,掀开被子,将她静静的放置在床上,为她遮盖身躯。
  然后走出房间,静静关上门。
  旁边的维尔薇也一样,只是安置的地方换回了自己同样没有居住的房间里而已,
  走出房门,他朝着第三扇门走去,
  他的手按在门把上,总感觉一股无形的利益在与他的手相对抗,但他清楚,这只是心里的压力而已,捌戒仲文网
  不过…他已经赢了啊……
  他打开了门,又看向了那红色的锦簇花团,这里一直都没有变,
  他缓缓的走到花团之中,直到见到了那一具冰冷的躯体,蹲下身来,轻轻抚着她的脸,
  “霜,我做到了,树向我妥协了,你能看到吗………”
  他知道那具已经是一具尸体,再也不会开口了,但他还是抱有着侥幸心理,想试试去唤醒她。
  “…………”
  许久,他才站起了身,抱起她的身体,向外面走去,
  打开那扇她再也没有走出去的门,带到了她所创造的山野中,
  外面天才刚亮,路上模模糊糊,踩着地上干枯的枝叶,踏上林间的山路,终于找到一处还算像样的地点,
  随着他的眼扫视,周围的杂草便灰飞烟灭,留下一片还算洁净的土地,紧接着,地面部分土壤不断松动,犹如内部有何物向外顶一样,把整片泥土顶破,撒在两边,
  中间留下了一句小小的坑,正好可以容下她一人。
  “…………”他静静地走上前去,将怀里的人放置其中。
  “就这样吧,霜,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们去祭奠你的,你说的没错,十几年,终究是过客。”
  他自语着,那原本被翻开的土壤,又一次填补的坑洞,把她的身躯彻底掩埋住………
  …………
  那位灰发的青年还在看着眼前已经不知更换多少次的画面,
  观测了多少世界?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但为了去找到对抗崩坏的办法,他也只能如此………
  直到他察觉到须弥芥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入侵,
  这让他猛地一回头,向着身后看去,
  那原本坚不可摧的屏障外,一只手从外界撕扯屏障,身体不断朝着里面探去,
  他不知对方是何存在,只好拿起身边的黑渊白花,随时准备战斗,
  “唉……苏,没必要把须弥芥子里面防护措施搞得这么好吧,你应该知道,基本没什么人进得来的。”
  那道身影彻底撕扯开了屏障,走进来对着苏戏谑道。
  “!!!!”看着面前的人,他原本沉静的脸微微皱了皱眉。
  “烬………”
  说着,他举起黑渊白花,对准了烬,随时准备发动额定功率。
  “你应该知道黑渊白花伤不了我的,苏。”
  他静静朝着面前,这数万年未见的故友走去。
  “你来这干什么?!杀了我么?”
  “不,没有人会死了,苏,已经多久没有见了?几万年了吧,我记得,来聊聊吧。”
  他敞开着手,表现地没有任何敌意,但苏总觉得对方会干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向后退着。
  “好吧好吧,既然你觉得离我远点比较好的话,那就这样吧。”
  烬双手一挥,苏的身后出现一把崩坏能形成的椅子,烬的身后也是,
  “我对你没有恶意,如果我想,也许你现在连恒杀计划都进行不了,早就死在地球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万物休眠在哪里吗?”
  烬坐了下来。
  对方也咬了咬牙,深知自己无法逃脱而一索性跟着他坐下。
  “在这看了几万年了,不烦么?”
  “至少这是为了人类,烬。”
  “好吧好吧,就不谈这种远大的理想了,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
  “别这么怕生嘛,至少,我现在早已脱离了崩坏的阵营,虽说律者权能这种东西还能用,但纯粹的虚数权柄比它好多了。”
  “为什么……烬…”
  “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为了我自己的生存而已,而且,现在我已经成功了,苏。不论是为我自己,还是为了你们。”
  “出去吧,除非你把一切真相都告诉我,烬。或者说你是要杀了我。”
  “我有说不把真相告诉你吗?”
  “那你这是为了什么?”
  “准确的来说是为了让我实现更高维度的进化,苏,你应该明白,我刚刚跟你说的虚数权柄意味着什么?”
  “你是……神?”
  “差不多吧,不过比这种虚数的奴隶厉害就对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人能够战胜,苏。”
  “梅跟我说,她觉得你有苦衷,就算你现在成为了神明又如何?他们都已经回不来了………”
  “苏,你看了几万年的悲剧觉得这个世代没有一个好结局了吗?”
  “你是什么意思?”
  “苏,我的意思你应该清楚,我答应过你们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的。”
  “…………”
  “话说如果是你的话,感受到了世界被其他一个存在吞噬执掌,你应该察觉的到的。”
  “?!”
  听到这,他那原本冷静的心再一次颤动起来。
  “应该是你在须弥芥子里面没有感受到吧,苏,这么想也对,毕竟这里面真的太安静了。”
  “你………”
  “我知道你不清楚,简单的跟你解释一下吧,或者说只是将我过去的经历告诉你而已。”
  “…………”
  “在一切的一切之前,我就碰到了一个至高的存在,祂因为受困于树,尽管有超脱树的力量,但还是被囚禁于一个地方。”
  “那里只有我能去,而我身上同样带着一种权能,就是你们经常见到的那个:血液,或者说不死。”
  “成为神明,只是为了继承祂的力量,仅此而已,成为终焉就是这路上的一步。”
  “那…就算如此,他们不还是死了,人类也输给崩坏了么?”
  “对,是输了,但这个世代应该不会。”
  “………”
  “看来你还是没有理解刚才我所说的话,跟你说说吧,我刚才去了一个很独特的地方,一颗苍天的大树,其上面延伸着无数枝干以及红色的叶片。”
  “虚数之树么?”
  “对。”
  “………”
  “这可不像平时那个沉着冷静,镇定自如的你呢?难道是因为见到我太紧张了吗?”
  “好吧,烬,如果你想,你确实能随时随地杀了我。你去了虚数之树那做什么,你应该知道这种存在,可以抹杀你。”
  “苏,你太小看我了,神明确实无法做到这种事情,但我已经是超脱了那种的存在,按照本来的路线,应该成为一个意识体的,不过想了想,还是这样吧。”
  “你……所以你干了什么?”
  “很简单,苏,现在我们那个世界已经被我掌管了,我和树打了一架,把那片叶子夺了过来,你知道我能做到什么的。
  其他平行的叶片对我来说无所谓,你心里清楚其他世界有没有我。”
  “你……”
  “我可以随意更改一切,但我并不会,毕竟说到底这里还是虚数之树的一部分。”
  他站起了身,
  “按照情况的话凯文,华,格蕾修都没有醒,你继续,也许恒沙就有进展了呢,至于要不要告诉他们你见过我,这由你自己定夺,”
  “当然,迟早会见到的,你只是第一个……”
  他消散在了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