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激动到直接坐起来的秦桧，万俟卨顿时有点儿懵逼。
  “秦相您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近几年每年不都得新开几个钱庄，而且新开的钱庄声势基本上都不小。
  这个钱庄虽然声势比之前的都大，但也不至于让您这么激动吧？”
  看着一脸懵懂的万俟卨，秦桧压根儿没心思和他解释。
  “你快详细说说，这个钱庄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
  这个钱庄有什么特殊.......”
  一头雾水的万俟卨还没问完呢，就听秦桧急吼吼的骂道：
  “你快说呀，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快说说这个钱庄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桧这一声怒吼，直接吓的万俟卨脖子缩了一下儿。
  然后，他才赶紧说道：
  “秦相你别急，听说慢慢儿跟你说。”
  “你快说！”
  “是！
  这个铁庄，是十几天之前突然出现的。
  而且，一出现就开了三十多家分店。”
  “三十多家？
  虽然确实不少，但这也不算最多的啊。
  老夫记得，前几年有个钱庄一口气开了八十多个分店。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说他声势超大？”
  “因为，这钱庄的老板是个傻子。”
  “傻子？”
  “对呀！”
  “他怎么傻了？”
  “现在市面上正常的钱庄，存钱是收一成利息。
  如果贷款的话，则是收两成利息。
  不论大小钱庄，基本都是这个利息水平。
  但是，这个钱庄却跟别人不一样。”
  “哦？
  哪里不一样？”
  “在他们家存钱，竟然不收利息。
  就算是贷款，也只收一成利息。
  贷款的利息虽然高，但其中存在的收回不来的风险。
  所以，钱庄主要的赢利，其实是靠着帮客户保存现钱，也就是存款的那一成利息。
  因为这一部分利息虽少，却是永远都不会跑的。
  可是，这个钱庄的老板，却不收存款利息。
  只靠着贷款的那一成利息，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他这三十多家钱庄就得全倒闭了。”
  说到这里，万俟卨一下子忍不住，就直接笑了出来。
  “哈哈哈，秦相你说他这个老板是不是个傻的？”
  看着哈哈大笑的万俟卨，秦桧却是从中嗅到了不同的味道。
  于是，他非但没笑，反而是皱眉问道：
  “你知道这个钱庄的老板是谁吗？”
  他这么一问，万俟卨立马点了点头。
  “知道啊，钱庄的老板叫谢聚财。”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秦桧整个人都懵逼了。
  懵逼了好半天之后，他才问道：
  “谢聚财是谁？”
  他这么一问，万俟卨也懵逼了。
  “就是这个钱庄的老板啊。”
  看着一脸‘你是不是傻’的万俟卨，秦桧差点儿没忍住一巴掌呼到他脸上。
  “我特么当然知道谢聚财是这个钱庄的老板。
  我的意思是，这个谢聚财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能一口气开三十多家钱庄，之前肯定也是个有名有姓的人物。
  可是，为什么本相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听懂了秦桧的意思之后，万俟卨两手一摊。
  “我不知道啊。”
  看着万俟卨的样子，秦桧瞬间感觉喉咙一甜，一口老血又开始往上涌。
  赶紧捊了捊胸前，把这一口老血给压下去之后，秦桧才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你不知道？”
  “真不知道啊!”
  “我......”
  赶紧又拍了拍胸口，再次把要涌上来的老血拍下去之后，他才咆哮的说道：
  “不知道你就不会去查吗？
  一个无名无姓的谢聚财，突然就开了三十多家钱庄，你就不觉得这背后有问题吗？”
  “我查了呀!”
  “那你查到了什么？”
  “我查到这个谢聚财二十三岁，是个孤儿，也没结婚。
  三年前出海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过。
  前几天突然回来，然后就开了这么多钱庄。”
  “他出海干了什么，查到了吗？”
  “没有！
  他当初出海的时候，是跟着一个船队走的。
  但后来那个船队在海上遇险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据说船队的人全军覆灭了。
  现在看来，这个谢聚财是活了下来。”
  万俟卨这么一说，秦桧心里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了。
  “也就是说，这个谢聚财是个孤家寡人。
  而且他在海外到底干了什么，他的本钱从哪里来的，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听到秦桧的总结之后，万俟卨点了点头。
  “嗯！
  就是这样。
  从之前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在海外发了大财。”
  万俟卨说完这话之后，秦桧直接被气笑了。
  “你就是这么认为的？”
  “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啊。”
  听到万俟卨这句理所当然的话，秦桧嘴都快被气歪了。
  “他们蠢，你也蠢吗？”
  “啊？
  我怎么蠢了？”
  “怎么蠢？
  你也不想想，就算他当初真是在海难之中活了下来，凭他一个人在海外，他能发什么财？
  就算他真的在海外发了财，那钱庄是有钱就能开起来的吗？”
  万俟卨本来是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八卦说给秦桧解闷儿的。
  因此他才并未深想。
  这也是为什么，他刚才一直都能跟上秦桧思路的原因。
  但秦桧再次一番怒骂之后，他终于明白了秦桧到底在气什么。
  “秦相你的意思是，这个谢聚财是别人推出来的白手套？”
  见万俟卨终于跟上了自己的节奏，秦桧才勉强点了点头。
  “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横空出世。
  要么，人家早就在背后默默付出了别人想像不到的努力。
  要么，这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
  但这个谢聚财，无论怎么看，都更像是别人推在台面上的人物。”
  听到秦桧这么说，万俟卨不由的点了点头。
  但点着点着，他突然发现了不对。
  “秦相，您不会已经猜到，这谢聚财背后的人是谁了吧？”
  听到万俟卨这么说，秦桧无奈的点了点头。
  “从你刚才那些话，老夫能听出来你并没有太认真的调查过。
  但以你能动用的能量，就算随便一查，大部分情况下也能查到很多有用的信息了。
  可是，你现在却没查到任何可用的信息。
  这些，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秦桧这么一说，万俟卨一脸震惊看向了他。
  然后，他就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皇宫的方向。
  “秦相您说的，不会是宫里那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