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婆婆可能再也不想接纳我了，她刚刚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毛玉华有些伤感。
  “那你跟我过吧……真的，我娶你！”董遥林紧紧握着毛玉华的手，心怦怦怦跳着。
  “我……”毛玉华更是脸涨得通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愿意……”她想这么说却又开不了口。
  “反正你瞎了，这是凶宅，有人照顾你，村里人不会随意嚼舌头的……我明天就找媒婆去。”别看董遥林平常来凶宅来得勤，却从不敢有非分之想，今儿突然求婚，情绪一下激动起来。
  “别，别那么冲动，先缓缓，别让村里人起疑心。”在凶宅里，毛玉华不必装瞎了，没人敢进凶宅的，但她还是不敢对董遥林过分亲昵。
  “也好，村里人忌讳的是你的阴阳眼，你瞎了，他们就不怕你了……”
  正聊着，房外有人在叫。
  “董遥林，你家来客人了……”
  榕谷村极少有客人来的，原因大家都知道。
  家里突然来客人那必定是有啥急事。
  “我走了……”
  “路上小心……”
  他们四目相对，突然有了一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董遥林一走，整个房子又变得空荡荡的。
  毛玉华有些无聊，这装瞎吧，总不能一下子就好，所以她不能马上出来。
  “玉华，门口有饭，自己出来拿吧……”
  是村里的剪吉利纸的柳奶奶在叫。
  柳奶奶竟然给自己送饭？毛玉华顿感心里暖和和的，就假装摸索着来到门口。
  “柳奶奶……”话没出口，毛玉华的眼泪已经下来了。
  “孩子，没有过不过的坎的……”
  “柳奶奶，我能行的，以后别给我送饭了……我这房子，柳奶奶，您还是别来了……”毛玉华真想把自己装瞎的真相告诉柳奶奶。
  “不碍事，我都快八十了，快入土的人了，你都不怕我怕啥？你先吃吧，我走了，慢慢会习惯的，孩子。”柳奶奶七十多，接近八十了，身体却依然硬朗。
  董遥林的家在村北，一栋房子里住三户人家：他大伯家，他二伯家、他家……就他一人是光棍。
  前面说过，他喜欢独来独往，家里堆满奇石奇树桩——大多已经被他雕成艺术品。
  董遥林刚走进院子，就见外甥女扑通一声跪到他面前：“舅舅，我妈……我妈……”
  “快起来，孩子，你妈怎么啦？”董遥林被外甥这么一跪吓得不行。
  “我妈……走了……”孩子抽抽嗒嗒，边说边抹泪。
  “走了？”
  “昨天夜里喊肚子疼，疼得在地上打滚，我们村的赤脚医生又看不出什么毛病……疼了一晚上，早上就走了……”
  这消息简直是五雷轰顶，董遥林还没听完就一下子瘫软在地……
  就在董遥林昏倒的时候，毛玉华这边突然出现了异常。
  她正端着柳奶奶送的饭准备吃，却感觉自己四肢离地飘起来了。
  毛玉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飘，之前是在梦里飘，无意识地飘，现在是在现实里，能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在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