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都什么玩意儿。”
  “要种没种，要色没色，这一刀切没了呀！”
  “不应该啊，以这块石头的开窗表现，怎么也该有点种水的。”
  “再切一刀看看啊，可能还没切到肉。”
  ……
  人们议论纷纷。
  杜有恒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起来，虽然他不差那几十万块钱，但是看好的料子一刀切没了，心里能好受才有鬼。
  “老板，还切吗？”
  解石师傅挠了挠头问。
  杜有恒干脆道：“直接中间切一刀，把它切出来。”
  于是，解石师傅将机器里面固定的石头重新摆放了一下，从正中央下刀。
  然而这一刀切出来后，与之前那一刀没有什么区别，种水都没有化开，完全是块废料。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那个……还能继续往下切的，要不再来两刀。”
  解石师傅也没想到石头里面如此不堪，跟大理石差不多，只能劝杜有恒继续往下切。
  毕竟已经这样了，肯定没有人会再要这种料子，只能切着玩玩。
  四十三万，一下子打了水漂。
  杜有恒面沉如水，恼火道：“切什么切，直接扔了。”
  就算他不怎么懂赌石，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想要再切涨，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李进也认为这块石头算是废了，却还是用透视眼扫了下，猛然间，他双眼瞪大了两分。
  在切开的其中半块石头内部，他看到了一团绿色，颜色十分浓郁，和在出云山庄开出来的帝王绿相似，甚至更透一些。
  那一团绿色，约莫有鸡蛋那么大。
  李进的心跳瞬间加快了几分，脸上却是保持着镇定，对杜有恒说道：“既然你不要了，要不卖给我，我想继续赌一下。”
  杜有恒斜了李进一眼，目光很是轻蔑，心想赌不起就别赌，跑来捡别人赌垮的料子，也不嫌丢人。
  也不知道韩佩姗，怎么能和这种人玩到一块去。
  当然，李进送上门来找羞辱，他没理由客气，嘲讽道：“看你也怪可怜的，拿去吧，赏你了。”
  对于杜有恒的羞辱，李进却是不以为意，不知道等会儿自己把帝王绿的石头切出来后，他会是个什么表情。
  “你真要送给我？”
  李进还不放心，准备把口风坐实。
  杜有恒这样的人极爱面子，当众说出来的话，就算知道结果后肠子悔青，也会硬着头皮认。
  “当然了，本少爷说话向来是一个吐沫一个坑，赏给你的就是你的，就算你开出帝王绿来，那也是你的运气。”
  杜有恒大方的挥了挥手。
  人们听到这话也是笑了，这废料想要开出帝王绿，比中彩票头奖还要难。
  “哎哟，那就多谢杜少爷慷慨了。”
  李进很江湖的拱了拱手，然后指了解石师傅搬出来的半块石头道：“我看这块石头不错，就要它了。”
  “要切吗？”
  解石师傅问李进，其实他也不看好这块连种水都没有化开的石头。
  “当然要切。”
  李进也不好让解石师傅给自己擦个窗口，那样太明显了，于是拿过尺子和水笔，在石头上面画了条线道：“这石头里面进了藓，都说藓底藏色，我感觉还是有很大几率赌涨，就按照这条线的纹路往下切。”
  解石师傅点了点头，抱起半边石头放进机器固定。
  随着机器里面的切片停止转动，解石师傅打开机器盖子，把切开的两块石头抱了出来。
  或许大家对这一刀没有多少兴趣，之前围拢过来观看的人，走掉大半，还有几个人在旁边继续凑热闹。
  意外的是，杜有恒和他带来的两个小喽啰也没有走。
  要是他走了，李进只能唱独角戏，会无趣许多。
  “诶，有雾，出雾了！”
  有个眼尖的人，看到其中一块石头上面，切出了朦胧的雾层。
  “还真的有雾，这块石头看来切涨了。”
  “握草，一块废料也能切涨？”
  “雾下必有种，就看涨多大了，我总感觉这位兄弟要捡大漏啊！”
  人群中，一个中年男人看了李进一眼，不无羡慕的说道。
  原本留下来，想要看李进出丑的杜有恒，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起来。
  李进两步上前，将切出雾的半块石头捡起来，仔细观察了一下道：“哎呦，还真出雾了，运气不错。”
  随后，他将石头重新交给解石师傅道：“师傅，这都到雾层了，你帮忙擦擦看。”
  切到了雾层，擦起来也快，解石师傅点头答应下来，拿过电动挫刀开始往里擦。
  不消片刻，便擦出来令人目眩神迷的绿色，引得围观之人兴奋大叫。
  “我的天啦，出绿了，好艳的绿色。”
  “该不会是帝王绿吧？”
  “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在一块废料里面切出帝王绿？”
  “握草，感觉很不真实呀！”
  ……
  “石头卖不卖，我出六十万买这块石头。”
  “我出八十万，兄弟，把石头卖给我。”
  “一百万，石头我要了。就擦出那么一点点绿，一百万真的很高了，兄弟，石头卖我，咱们交个朋友。”
  围观群众的惊呼声，吸引来不少人，一些热爱赌石的老板见状，纷纷开始叫价。
  杜有恒买这块石头花了四十三万，这一下子就翻倍了，然而却和他没有一毛线的关系，这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钱要是让别人赚去，杜有恒心里还会好受一些，偏偏被自己看不顺眼的李进给赚了去，让他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好心塞。
  这时，郑老板也闻讯赶了过来，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对李进的本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捡块废料都能切出大涨，也是没谁了。
  “老弟，这块石头让给我怎么样？保证不会亏待你，我给你两百万。”
  郑老板看过擦出来的窗口，忍不住激动起来，就凭这抹绿色，只需要擦出一个蛋面，就能卖到七位数。
  他感觉，这块石头可能不止一个蛋面那么简单。
  李进笑了笑道：“郑老哥莫慌，我准备继续往下擦擦看。反正是白捡的料子，就是玩儿呗。”
  这话说出来，又让杜有恒心头一堵，感觉李进是故意刺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