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苍老的手，抓了何东的。
  不确定的问：“行……吗？”
  何东自然没的说。
  说是跟老太太交集不多，相处也少。
  但是，总归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何况，他也是从中得了好处的。
  比如百货大楼的铺子，比如，跟踪他的两个人已经没再出现。
  “您说就是。”
  老太太动了动手指，让他靠近了自己。
  这话，她只让何东一个人听到。
  何东听完的时候，可是点头答应下来。
  老太太可是满足了。
  笑着闭上眼。
  手掌无情的垂落。
  “老太太！”
  医生立刻去查看老太太的身体。
  可是得出的结论，他自己都惊了。
  要走的人，真的是留不住啊。
  “妈”
  王崇是听到声从外面冲进来的。
  看着躺在床上，笑容安逸的老太太。
  多像是睡着了似的啊。
  “妈”
  他红着的眼睛，到底忍不住，流下泪来。
  握着老太太苍老粗糙的手。
  “妈”
  “妈”
  满是悲怆。
  张桂萍的泪水更是没停下来过。
  就是原永明、阿化、祝长楣几个大男人，也是红了眼。
  闪现泪光。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都没有人说话。
  更没有人动作。
  最后王崇止住眼泪，叫进来两个小兵，准备老太太的身后事。
  “你们也都回去吧。老太太没什么亲人，等葬礼那天，你们再来送她。”
  这一点上，何东等人都是没有意见的。
  毕竟认识一场。
  就是原永明他们出去的时候，何东偷偷靠近了屋子里的梳妆台抽屉。
  打开来，拿走了两条金条。
  他用衣袖包裹着，人不注意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和祝长楣、张桂萍坐原永明的车离开。
  因为老太太的过世，大家心情都不好，所以一路没说话。
  车里拥挤，也没感觉似的。
  等了朝阳街23栋，何东、祝长楣、张桂萍下车。
  原永明就没下来。
  他急着去单位了。
  何大成看着人回来，可是高兴。
  “咋去的时候不是一起去，回来的时候，一起回来了呢？”
  他这一回来，家里没个人，都不适应了。
  就是一会儿发现不对劲。
  张桂萍转身过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是哭过了。
  何东和祝长楣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咋？出啥事了？”
  何东看着何大成，让进屋说话。
  祝晴雅站在门口呢。
  看着人进来，跟着进去。
  就是谁也没想到，早上还好好的老太太，竟然说走了就走了。
  何大成和祝晴雅心情都跟着沉重。
  “不过想想也是，到底一把年纪了。人老了都有这么一天。”
  何大成拿了老烟枪来抽烟。
  感慨着。
  可想到什么，看了眼祝晴雅，又放下了。
  “不过老太太特意把你叫过去，到底跟你说了啥？”
  何大成这一问，可是把祝晴雅、张桂萍、祝长楣给提醒了。
  是啊，老太太特别叫何东过去，说了啥，何东可一个字都没提。
  在刘家村那会儿，老太太更是等到和何东说完话才…
  “老人家可怜，到底说了啥了？”
  张桂萍比较着急。
  到底那会儿她说可以帮着转达，老人家也是不肯的。
  何东看看他们几个，“老太太不叫说，而且，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我先回趟房间。”
  何东说着起身上楼。
  张桂萍和何大成就没再问了。
  可能这就是何东和老太太的秘密。
  ……
  何东上楼后，找了个妥当的地方，把金条放好。
  耳畔回响的是老太太的弥留之音。
  “王崇家的儿媳妇给他生了个长孙，你帮我把这金条打个金锁，满月的时候，送过去。不要让王崇知道是我送的。我不希望一个月后，他还记得我。”
  “剩下的你自用，算我感谢你们家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老太太是个知恩图报的。
  以至于这会儿想起来，何东都觉得自愧不如。
  比起老太太这番诚心诚意，
  他一开始，到底多了心眼。
  “何东，我们是不是该去学校了。”
  何东听到祝晴雅的声音，看了眼钢表。
  已经下午两点了。
  他点头，跟祝晴雅下楼去。
  就是整个下午，他心思不属的。
  没咋听课。
  放学跟祝晴雅回的家。
  他准备给原永明打个电话。
  对盛市他是不熟。
  答应老太太的事情，也得尽快办起来。
  到底打个长命锁也是要时间的。
  就是他手刚抓了话筒，就被何大成叫住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有个什么百货大楼的余经理打电话来了。”
  “百货大楼？”
  何东可是想起来，他今天的确是忘了件事情了。
  “说是你要的铺子，都给你腾出来了，就等你去办下手续啥的。”
  何大成抽口烟看着他，“咋，你要开铺子？跟通安县似的卖电器还是别的…”
  “自然是电器的。”
  何东微笑，“他们给你留电话没？”
  “留了，还说会等你打过去。”
  何大成拿了纸条出来，叫何东看了。
  何东就先打了这个电话过去。
  跟那边说好去的时间。
  余经理是高兴的不行。
  他可是新官上任呢。
  被上头告知，这人绝对不能惹。
  想要啥给啥。
  当祖宗供着。
  他今天一天都在办公室里等着人。
  哪曾想这会儿都没过来。
  现在是真要过来了。
  他还有点激动。
  ……
  祝长楣和何东过来百货大楼的时候，才知道何东今天要带他来的地方是这里。
  “何先生你可来了，我这都等你一整天了，外面天热吧，来，喝点水，吃点水果。”
  余经理拿了冰水和水果罐头出来。
  何东可是笑了。
  从冰水和罐头里，拿了罐头。
  余经理才知道他爱喝这个，又拿了两瓶出来放着。
  招呼祝长楣也喝点。
  祝长楣没动。
  这个办公室看着好高档。
  外面的百货大楼也是。
  要不是因为跟着何东，他可能进来都不敢进来。
  到底看着跟自己生活的世界，像是两个世界一样的。
  而余经理现在对何东的热情，肯定不是因为他的关系。
  他站在何东身后。
  像极了个保镖。
  余经理可是知道何东这人是真不简单。
  “这是那个铺子的平面图，你瞧瞧，都给你腾空了，这一办完手续就归您使用。”
  余经理拿了合同和笔放在何东面前。
  何东看了看，望着人，“问个问题，之前的姜经理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