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封青岩亦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可惜他无法忆起前世……
  他们三人乃是映照诸天的存在，在诸天万界从无敌手。
  但毕竟不是天道之主。
  当然，他知道是天道之主杀死了他们，但根本原因是什么？是九州人族的九位天道之主死了？
  可是。
  九位天道之主，为何会死？
  大衍之数五十，天道之主为四十有九，九州人族就占了惊人的九位。
  这就直接造成九州人族雄霸诸天万界。
  但是，到底是什么力量，杀死了九州人族的九位天道之主？
  九州人族雄霸诸天万界整整一个时代，说明九位天道之主，亦雄霸了大衍天一个时代。
  不仅会有盟友，亦必有附庸……
  所以说，九州人族不仅仅只有九位天道之主，要不然根本无法雄霸大衍天。
  天人族的天道之主，到底是如何分解和杀死九位天道之主？
  不管怎么说。
  九州人族有九位天道之主，已经占据了天然的优势，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了。
  除非是自己作死。
  封青岩不会认为，己族的天道之主会作死……
  此刻，他根据已有的信息，用元神开始推演起来，但是时间太过久远，且是关于大衍天与天道之主，让他无法推演出来。
  “地皇？”
  坦见封青岩沉默，似在思索着，但随着时间的过去，却半晌不见回神，就轻呼一声。
  封青岩回神过来，虽然无法推演出来，但心中亦没有失望。
  有些事情，最终还是会知道的……
  只需要杀上大衍天即可。
  “不知。”
  封青岩微摇一下头，便将元神之光绽放到最亮，使得他瞬间化为一颗巨大无比的恒星一样，将宇宙的尽头点亮。
  可惜宇宙的尽头，乃是无比奇异之地，似乎无穷无尽一样。
  他的元神之光在宇宙尽头，亦不过是米粒之光而已，根本无法将整个宇宙尽头点亮了。
  “这是什么光？”
  坦有些震惊起来，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身为炼道境，与地皇同境的存在，却无法在宇宙尽头，点亮任何的光芒。
  而地皇，则将天地点亮亿万里……
  不愧是地皇！
  虽然坦现在亦为天尊了，但是在面对地皇时，依旧像是在太古时代那样……
  那样崇拜！
  在地皇面前，他永远都是一个小兵，一个听令的小兵。
  “灵魂之光。”
  封青岩将目光收回。
  宇宙尽头太大了，自己的点亮太小了，让他无法寻找宇宙尽头，是否还锁有其他炼道境。
  “灵魂之光？”
  坦有些意外，便诧异道：“灵魂之光能点亮黑暗？可是……”
  正想说自己的灵魂之光，为何无法点亮黑暗时，就猛然想到这是地皇啊。
  自己做不到，不等于地皇做不到。
  地皇映照诸天。
  无所不能！
  于是，他闭嘴，迟疑一下便道：“地皇，灵魂之光如何才能点亮黑暗？”
  “灵魂达到极致时。”
  封青岩道。
  这时，他没有说出元神的秘密，更没有提及纯粒子与魂光粒子等，主要是因为他对“坦”，没有百分百的信任。
  毕竟才第一次见面，谁知道坦是什么样的人？
  背叛与叛变永远不缺。
  他现在只会对坦说出一些有限的信息。
  虽然“坦”说，他曾经是地皇旗下的一个小兵，但封青岩忘记了前世的记忆，根本不知道“坦”是否是小兵。
  但“坦”的确是泰坦族无异。
  从轮回之梦世界中一路走来，所遇到的泰坦族，都让他敬佩不已，乃是九州人族坚定的盟友，从来没有遇上过背叛与叛变，这让封青岩对他有八分的信任，要不然也不会出手相救。
  “原来如此。”
  坦明白过来。
  灵魂达到极致并不容易，他刚刚成为炼道境，正要大杀四方时，就莫名其妙被锁在此处了。
  不仅无法修炼，还差点丢了性命。
  虽然现在被封青岩救了回来，但是身上的积累下来的伤，不知道需要静修多少年，才能够恢复过来。
  现在命是保住了。
  但是，他的境界与实力大跌，已经从炼道境跌到造化境了。
  “地皇，这里似乎是宇宙的尽头，乃是十分奇异的空间，似乎时间在这里静止一样。”
  坦审视一下四周道。
  虽然他被锁在这里，不知道多少万年了，但是根本无法窥视什么。
  似乎一切都超出了，他的境界与认识。
  “时间不是静止，而是起源，空间亦是如此。”封青岩淡淡道，“虽然在这里，隐隐感受到在时间的存在，还感受到空间无限大，似没有尽头一样，但一切都是思想的显现……”
  “时间起源？”
  坦愣了愣，有些不解，便道：“时间在此起源？”
  封青岩点点头。
  虽然坦不明白，但大概可以理解，但是空间是自己思想的显现，则令他一头雾水，连听都听不懂了。
  “地皇，这思想显现是什么意思？”
  坦忍不住问。
  “眼前你所看到，所感受的空间，其实都不是真正实，只存在于自己的念头之中。”
  封青岩道。
  “……”
  坦眉头大皱起来，仔细感受与审视四周，便道：“可是，我感受到空间是真实存在，为何会这样？”
  封青岩摇摇头，亦想不明白，只是在推演过程，才隐隐发现不对而已。而且，他认为自己的推演并没有错，自己所看到的宇宙尽头，的确是自己思想的显现……
  尽头是什么？
  即是什么都没有了。
  既然什么都没有了，怎么还会有无垠的空间？
  这说不过去。
  所以说，现在的宇宙尽头，就是他的思想显现，只存在于自己的思想之中。
  此刻封青岩闭上眼睛……
  坦则是疑惑中带着茫然审视四周，感受到空间是真实的。
  其实，被锁在宇宙尽头无数年月，他亦知道了，自己是被锁在宇宙的尽头。
  既然是宇宙尽头，何来无垠的空间？
  但是。
  他之前并没有细想过……
  “宇宙尽头……”
  坦苦苦思索起来，亦觉得有些问题了。
  半晌后，他便苦笑一下道：“的确如此，既然是宇宙尽头，何来无垠的空间呢？”
  “地皇，思想显现是何意？”
  他还是不明白，就询问睁开眼睛的封青岩，脸上有些期待之色，“坦愚纯，无法明白其意。”
  “宇宙的尽头，便是什么都没有了。”
  封青岩沉吟一下道。
  “什么都没有？”
  坦蹙着眉头，不解道：“既然什么都没有，为何吾等还在？且此地无垠？”
  “其实，在他人的眼里，吾等已经不存在了，与这宇宙尽头一样，已经处于尽头处，即是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或者说，吾等已经消失于天地宇宙间……”封青岩道，“而吾等存在，又见此地空间无垠，只因存在于吾等的思想之中。即是，吾等活在吾等的思想里……”
  “呃……”
  坦有些愣住了。
  他似乎明白了，但似乎又不明白……
  他明白封青岩所言的字面上的意思，但是不明白，为何会这样。还有，自己与地皇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为何在自己的思想中，自己就存在？在他人的眼里，就不存在？
  他无法理解。
  其实，封青岩亦难以理解现在的状态……
  但是在他的元神推演中，应该错不了，宇宙尽头的便是如此一个状态。
  眼前的空间无垠，其实就是自己思想的显现。
  “我好像明了，又好像不明。”
  坦无奈摇了一下头，只是自己被锁于此无数万年了，为何无法发现？难道，这才是地皇是地皇的原因？亦怪不得地皇能够映照诸天万界，而自己却无法做到……
  “你可知道，你是被何人锁于此？”
  封青岩想了想便问。
  他认为，自己被拖于此的天索，与锁住坦的天索的主人，有可能是同一个天道之主。
  其目的或许很简单，就是替代天道之主输送养分。
  毕竟，天道之主被囚困了如此久，身上的养分被汲取了不少，自然需要找些代替品为天索输送养分。
  “不知道。”
  坦皱着眉头，认真回想起来，缓缓道：“当时，坦正要斩杀天人族和三眼族的大帝，但三眼族的天尊及时赶到。坦便不得不与三眼族的天尊厮杀，在厮杀中不断地撕裂空间，不知道不觉便来到界海的边缘，最后还杀了枯寂宇宙中……”
  “就在坦杀进枯寂宇宙中不久，便有五根天索破空而来，将坦手脚锁住，最后便出现在此地。”
  “不是三眼族，便是天人族。”
  坦冷哼一声，身上迸发着一股磅礴的杀气。
  但是，在杀气迸发时，他枯竭的躯体猛然破裂，有些承受不起心中生出的杀气。这让他有些怔住了，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躯体，已经衰败到如此程度……
  “三眼族？天人族？”
  封青岩认真想着，似乎的确是这样。毕竟是炼道境的存在，肯定能够替天道之主，减轻一些负担……
  虽然天道之主，乃是第四扇门的存在。
  但是，有可能整个天地宇宙的炼道境，都没有天道之主多。所以，炼道境还是十分抢手的……
  捉到一个，就能替天道之主减轻一份负担，捉到十个就减轻十份负担。况且，天道之主还需要一些炼道境，成为自己在诸天万界的代理人，不能全部都捉到汲取养分。
  天人族现在雄霸诸天万界。
  说明在大衍天中，天人族的天道之主统治了大衍天，这基本错不了。
  既然炼道境不够分，肯定就是老大先享受……
  那么天索的主人，不是天人族就是三眼族，毕竟三眼族是天人族的大功臣。
  待遇还是有的。
  “细说一下，天索出现时的情形。”
  封青岩道。
  坦皱着眉头认真回忆，但时间过去太久了，有些细节记得不太清楚了。
  当他说出来后，封青岩并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不过，即使是一些无用的信息，只要够用了，在元神的推演之下，还是能推演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地皇，这天索到底是什么？”
  坦最后忍不住问。
  “便是天地宇宙的一种枷锁。”
  封青岩道。
  “地皇，坦被困无数年来，隐隐感受到炼道境，并不是修行的尽头。”坦迟疑一下便道，这是他被锁在宇宙尽头，发现最大的秘密，“在炼道境之上，还有境……”
  “那是何境？”
  封青岩微笑问，炼道境能够发现第四扇门的存在，并不奇怪。
  坦却摇了一下头，道：“坦只是隐隐感觉到，不知炼道之上是何境。其实，坦无法确定炼道之上，是否真的有境……”
  “炼道之上的确有境。”
  封青岩道，“此境是为天道之境，乃为修行之第四扇门，执掌一条天道……”
  “天道之境？”
  坦灵魂猛然一颤，差点就崩溃了。
  不过，封青岩暂时没有多说什么，他要先观察“坦”一段时间，才能知道“坦”的心，是否还在泰坦族，还在九州……
  若是没有他，现在的九州，的确是没有希望了，灭绝是迟早的事情。没有看到希望，前路只有绝望，背叛与叛变最突然发生……
  即使地皇归来又如何？
  曾经三皇同在，不是同样被杀死？现在一皇归来，能逆天？所以，只要细细一想，地皇归来，败局还是无法改变，最多就是延长一些时间而已。
  所以说。
  背叛与叛变，还是有可能发生……
  他现在没有绝对信息“坦”，在还没有打开第五扇门时，不会将自己的性命交于任何人。
  包括九州人族。
  在远古黑暗血时代中，有极少的九州人族为了活命，背叛过自己的种族……
  “地皇，难道您已经是天道之境了？”
  此刻坦猛然想到什么，就有些震惊道，难道映照诸天，就是天道之境？
  “没有。”
  封青岩道，“我归来，世人还不知，且叫我为青岩或府主，以免被天道之境感应到我存在。”
  “坦明白。”
  坦道，接着他便忧心忡忡起来，“府主，这天地宇宙间，有踏入天道之境的存在？”
  “自然是在，要不然何来此境之说？”
  封青岩道。
  “天人族？”
  坦道。
  封青岩点了一下头。
  “怪不得……”
  坦喃着，似乎一切的不解，都在此刻解开了。接着，便声音有些颤抖道：“有多少？”
  “数十之数。”
  “什么？”
  此刻，坦完全被镇住了，数十天道之境的存在，地皇还如何对付得了？
  “这、这……”
  坦久久无法回神，完全被数十的天道之境镇住了。
  天道境的可怕不是说说而已。
  地皇连天道境都不是，就已经如此可怕，映照诸天。
  那天道之境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