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042
作者:混子江湖    更新:2024-07-23 10:19
  厕所内,由于是L形格局,所以,赵东率先看到了贺建,但贺建和他朋友,暂时还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也没看见门口进来一个人。
  “嗷个啥,赶紧走。”贺建人傻胆大的骂了一句,随即扯着朋友的脖领子,就往外窜。
  “啪,”
  洗手间室内,赵东身体虚靠在墙壁上,突然间伸出右手,直接扯住了贺建朋友的脖领子。
  “啊,”贺建朋友吓得瞬间筛糠,极为尖锐的喊了一声。
  “嘭,”
  赵东左拳紧握,食指凸起,简单粗暴的一拳,打在了贺建朋友的太阳穴上,使他当场翻了白眼,身体一沉,直接休克在了地上。
  “噗咚,”
  贺建本能后退,但由于太过紧张,加上地砖湿滑,导致他身体仰着,一个屁墩儿直接坐在了地上。
  “嘎嘣,”
  赵东晃动了一下脖子,从左手上解下腰带,步伐迅速的冲着贺建走去。
  “大哥,大哥……钱你们不拿了吗?别弄我,我没看见你。”贺建此刻彻底哆嗦了,牙齿打颤的冲赵东喊道。
  而且他眼睛明明盯着赵东蒙着的脸颊,但在高压之下,大脑好像失去了基本功能,看着赵东的景象,竟然是晃动的,宛若被踢倒的摄像机。
  “艹你妈的,”赵东看着贺建,压抑了数月的怒气,埋怨,不甘等一系列负面情绪,犹如火山爆发。
  “大哥,”贺建双腿剧烈冲动着喊道。
  “啪,”
  赵东用肘部关了厕所电灯,随即抬腿就是一脚,直奔贺建裤裆,一声闷响过后,贺建身体飞出半米远,双手捂着裤裆,嗷的一声惨叫。
  “哗啦,”
  赵东用腰带拴住贺建的脖子,两手用力往后一勒。
  “呃……!”贺建下体疼痛,但脖子又传来强烈窒息的感觉。他双手扣着脖上皮带,身体痉挛的在地上抽搐,眼珠子凸起,十分吓人。
  “B崽子,法院判不了你,那他妈我就判了你。”赵东两手用力猛拉,皮带勒着贺建的脖子,直接将他身体拔起。
  “当当当,”
  贺建脚丫子刨着地面,根本挣扎不了,喉咙里发出低吼的呻吟,嘴鼻流出长长的津液。
  “咚咚咚,”
  突然间,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快速敲门声,紧跟着有人问道:“里面有人吧?开门!”
  “嘭,”
  即将失去意识的贺建,卯足力气一脚蹬在了厕所门上,泛起一声明显的声响。
  “唰,”
  赵东眉头轻皱,咬牙看向了门口。
  “咣,咣”
  门外的人没再搭话,而是剧烈的踹着门板。
  “操,”赵东皱眉骂了一句,低头一扫贺建,随即抽回皮带,右脚连续抡了两下,一脚砸在贺建脑袋上,一脚踢在了他的裤裆。
  “嘎,”
  贺建嘴里猛然抽气,眼珠子瞪着躺在了原地。
  “嘭,”
  门开,外面冲进来四五个人,他们刚一进里屋厕所,就看见窗口有一人快速窜了出去,随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啪,”
  冲进来的人按了一下开关,屋内灯光再次亮起。
  贺建和他朋友躺在满是水渍的地上,全都一动不动。
  “我操……这不是贺家那个孩子吗?”进屋的人惊呼了一声。
  “赶紧看看,”另外一人赶忙弯腰,急迫的用手掌试了一下贺建的鼻息,随即喊道:“还有气。”
  “他裤裆咋有血呢?”带队的汉子,低头一扫贺建的裤裆,脑袋嗡的一声。
  “哗啦,”
  另外一人扯着贺建的运动裤往下一拉,只见贺建裆部全是鲜血,那个“垂头丧气”的弟弟,蔫巴巴的趴在大腿一侧,小眼儿之中疯狂冒着鲜血,对,是冒着,不是流……
  “……大哥,蛋碎了!”拽下贺建裤子的人,抬头结巴着说道。
  “碎了?碎……他妈几个啊?”带队的人咽了口唾沫,话语急迫的问道。
  “……有啥区别吗?”
  “送……送医院,完了,出大事了。”带队的汉子毫不犹豫的扛起了贺建,随即两人拖着贺建的屁股,就快速往外赶去。
  ……….
  绿柳山庄,今天热闹无比,三层小楼区域内全部被警察封锁,辛苦的刑警正在勘查着现场。
  这次案件,一共死了四个人。地下停车场一个保安,大厅里也干死两个,分别是一个保安,一个客户,还有财务那边也死了一个。
  除去当场死亡的人以外,这次案件重伤七人,伤的最重的是两个女财务,被剧烈爆炸所冲击,人已经昏迷,脸上,身上,有明显石块碎片镶嵌在了皮肤里。
  而张胜利和冯殿臣已经离开了现场,二人躲在游客区的包房里,正在快速商量着。
  “……电话打通了吗?”张胜利快速问道。
  “老贺根本不可能跟咱联系,我给他秘书打电话,但是是秘书爱人接的,态度梆硬,扔下一句不在后,就挂了。”冯殿臣额头冒汗的回道。
  “这回完了,”张胜利脑袋嗡的一声,噗咚一声坐在了床上。
  “事儿确实大了,”冯殿臣一口接一口的裹着烟嘴。
  “死人了,肯定就抹不了了,记者马上就会来,咱咋交代啊?”张胜利搓着手掌,心里传来特无助的感觉。
  “胜利,绿柳的脏事儿基本捂不住了,你要说这里面很干净,那就是嘴硬找死,我的意思是,咱直接承认!承认组织赌博。”冯殿臣一咬牙,干脆利索的回道:“法人是我,我认判认罚就完了呗。”
  张胜利听到这话,猛然抬起了头。
  “事儿出了,总得有一个人站出来,咱要不承认,老贺都不答应啊。”冯殿臣嘴唇干裂的说道。
  “……!”张胜利看着冯殿臣,嘴唇抖动,一句话都没有。
  “啪啪,”
  冯殿臣也看着张胜利数秒,随即一笑,用力的拍了拍张胜利肩膀,二人没再对话,冯殿臣干脆利索的转身就走。
  空旷的室内,没开灯,光亮微弱,张胜利低头听着冯殿臣的脚步越来越远,口中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双眼含泪,捂着胸口直接栽倒在了地毯上。
  二十分钟以后,冯殿臣,连同二十多个绿溪高管,全部被刑警带走,而且根本没经过区分局,而是直接押到了市局大案队。
  ………
  大野地里。
  赵东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套衣服,虽然不合身,但基本能穿。随即,他把身上所有的旧衣服,包括袜子,裤衩,等物品全部脱下来,绑在石头上,扔进了野水沟子里。
  但由于他没找到鞋,所以只能从顺手拿的运动服内里撕下来一部分,绑在了赤着的脚上。
  做完这一切,赵东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大灯光芒亮起,一辆金杯从土路开了过来,随即停在了大野地里。
  “艹!”
  赵东一惊,直接趴在了土坑附近。
  林军趴在大野地里,屏息看向前方的金杯,并且一眼就认出来,此车,就是刚刚的作案用车。
  “哗啦,”
  金杯车门弹开,里面一共走下来五人,而且穿着打扮,正是刚才血洗绿柳的那帮悍匪。
  五人下车以后,基本没有啥语言交流,而是将作案用衣,全部换掉,并且打成一个大包,扔在了车里。随即单独有一人进车里,进行二次清扫,寻找可能留下来的线索。而剩余四人则是蹲在地上,打开了两个登山包开始分钱。
  赵东看到这幅景象,顿时直撇嘴说道:“……这活儿干的太糙了。”
  评价完以后,赵东身体慢慢向后移动,就准备尥蹶子先走了。
  金杯旁边,纹身男子,一边拆卸着81式自动步的枪械零件,一边话语简洁的说道:“我要一个包,剩下的你们拿走。”
  “行,”众人看见纹身男子如此霸道,竟无一人敢说别的。
  “小俊跟我走,剩下的分开跑,咱能出去的,那是命,但没出去的,要是给我咬同案,你们知道我啥脾气……!”纹身男子声音不大,但在团伙里却有着绝对的统治力,同是亡命徒,但其他人就是听他的。
  “你说咋整就咋整,都死罪,咬了谁也活不了。”旁边一人轻声回道。
  “能出去的,老方法联系。有活儿,我会找你们的。”纹身男子说完这句话,随即拎着登山包就站了起来。而他旁边叫小野的青年,收拾了自动步的零件,随后拿着两把压满子弹的手枪,直接跟着纹身男子离去。
  “哗啦,”
  一桶汽油泼洒进了金杯面包车里,随后打火机紧跟着扔了进去。有人可能会很不解,说你都准备烧车了,那为啥还要进行二次清扫?其实,这才能看出来这帮悍匪心细如丝,因为车即使烧起来,有些线索也不一定能完全清干净。
  大火几乎在瞬间燃起,众人分完钱以后,都准备各自离去。
  而患有偷窥癖的赵东,此刻双脚缠着布条子,已经都撤到野水泡子的中央位置,但突然看见野地里火起,使他忍不住回头扫了一眼。
  而这一扫不要紧,他的目光突然聚焦在了纹身男子的脸颊上,并且借着火光,一眼认出了此人是谁。
  “我艹,他还能干这事儿呢?”赵东皱着眉头,惊愕无比。
  “轰,”
  一声闷响,金杯面包车卷起冲天火舌,悍匪团伙离去,而赵东也消失在了夜色中。
  ……..
  贺建当天晚上转了两次院后,直接进了本市最好的医大一院,经专家会诊后,得出结论,此人一共两个蛋,但已经碎了一个半,目前神仙也挽救不回来了……..
  而贺建出了如此大事儿,老贺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赶到,来医院的还是母亲秦芙和他表弟。
  但得知医大一院的大夫无能为力后,秦芙表弟马上联系了北京的有关医院和朋友,准备立马转院。
  市局局长虽然没有过来,但亲自给秦芙打了一个电话,表示慰问。而一向冷静的秦芙却突然抽泣,无比哀伤的说道:“受伤害的不是我家一个孩子,大庭广众之下,持枪杀人,抢劫,不论他抢的是什么地方,我们普通百姓,都有权要求尽快破案。”
  “小秦,从公来讲,我和老贺是同事,从私来讲,小建管我叫叔叔,省公安厅已经做出批示,马上就会有结果。”市局领导柔声安慰道。
  而此次绿柳发生的重大案件,就是没有受到牵连的贺建,光凭死了四个人,并且动用了自动步枪,那也是惊天大案。
  市里,乃至省里,不会因为一个官二代,而更加认真负责,因为这事儿不管死的是谁,也必须快速取得成果。
  凡是警匪片儿,或者是文艺作品,都喜欢先捧高智商的专业劫匪,他们把这些人几乎都捧神了,似乎无所不能。因为只有这样,观众才能感受到警察反败为胜的所谓爽点。就像前段时间华仔演的那个《风暴》,号称要攻陷中环,把警察在里面表现的除了傻B和仅剩的血性以外,几乎刻画的没有任何智商。如果没有华仔压阵,这个片子,最后就是个赔钱的东西。
  但事实上是什么呢?
  在国内,咱们国家的警备力量可以排到世界前三,不论是出警速度,还是侦破案件的执行能力,都是相当牛B的。
  对于一个大国来讲,除去枪械管制条例以外,大案破案率高达百分之七十左右,这是很多国家望尘莫及的。因为外国人根本不懂,什么叫侦破任务,也不懂什么叫没达到破案率,底层,中层,甚至高层的司法机构会遭到削减经费,或者进行内部处罚的规定。
  这种硬性规定,虽然有一定坏处,甚至有点不讲理,但对社会治安来说,那就是好处,而对老百姓来说,也是福音。
  咱得相信专业的,受过刑侦教育,有着一定文化素养,再加上刑警队师傅带徒弟的模式,这样产生的刑警,怎么可能会一无是处?
  只要想抓,那一定会有结果。
  但这不是非黑即白的定论,不排除有高智商,高学历的亡命徒,让刑警在侦破过程中会很吃力。但绝大部分的犯罪分子,他们都是底层的社会人士,甚至都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
  ……..
  大案发生两个小时以后,全市基本就被封死了,国道,高速,客运站,火车站,机场,黑车聚集地,全部都有防暴队和挂着特警LOGO的巡逻车。
  大街上,警灯来回穿梭,交警全部出大勤,卡在主要干道,几乎每车必检。
  纹身男子和小俊不知道去哪儿了,暂时没有露面,而他们的一个同案却是急不可耐,因为这货手里有钱,去哪儿都不放心,所以,准备溜出去。
  西吴付家桥,悍匪团伙的这个枪手,爬上了一辆去往长寿拉菜的挂车,随后藏在占布里启程了。
  市区内的岗,几乎一次性通过,因为交警根本没查这种车。
  但挂车一上国道,情况突然有了变化,分调过来的武警拦路,荷枪实弹的挨车检查。
  四五分钟以后。
  “哗啦,”
  苫布突然被掀开,一个人影嗖的一声从车上跳下来,随即埋头就往大野地里跑。
  “亢,”
  武警鸣枪,扯脖子喊道:“站住。”
  悍匪根本没回头,越过壕沟低头狂奔。
  “哗啦,”
  两个武警跪姿端起了枪,中队长直接喊道:“崩他。”
  “亢,”
  一声枪响,悍匪右腿泚泚冒血,一头扎在了大野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