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真是……捉摸不透！”
  张一明看着电梯门关上，也凹不住人设，整个人松弛了下来。
  他本就不是个严肃的，否则也不可能牵头搞出了斗音这款足以引领时代的APP。
  当然，这个时空也是快手更早出现，但是，斗音因为内容创新，还有用户体验等方面的优势，如今已经后来者居上。
  张恒最终还是没能享用美洲俱乐部的奢华大餐，不过也没空着手离开，除了将张一明变成了给他打工的小弟，还顺手带走了米其林特级厨师的手切羊肉。
  拒绝张一明这样的网络创业达人一起共进午餐的邀约，只是为了要和家人一起吃饭。
  这种行事作风，当真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也更显得高深莫测。
  人对于理解不了的一切，除了好奇，就是心生敬畏。
  张一明也不能免俗。
  “关于张恒接手软银那9.8%股份的事，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都要保密！”
  张倩闻言，稍加思索也就明白了张一明的意思。
  “等会儿我就联系咱们的人，内部严格保密！”
  张一明笑了，接着又说道：“你上次在公司内部会议上提到的，更新服务器的事，下次开会重新拿个报告！”
  张倩眼睛一亮：“哟！张总这次终于舍得了！”
  工作上两人是上下级，但却也是当初一起创业的团队伙伴，私交非常好。
  见张一明这会儿心情正好，张倩说话也就没了那么多的顾忌。
  “我这人一向不小气的好不好！”
  小气的人，能拿出20%的股份，分给创业班底吗？
  “既然张总不小气，刚刚点好的菜，咱能不退吗？”
  张一明嘴角抽搐了几下。
  “那个……一码归一码，勤俭节约是咱们……”
  “小陈！”
  张倩根本不给张一明把话说完的机会，转身去叫了他的助理。
  “今天张总请客，好好享受特级厨师准备的大餐！”
  “喂！张姐，你还真打算坑我啊！”
  另一边的张恒，走出华润大厦，也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和张一明这种大佬相处，真是够累人的。
  “喂！我马上回去，羊肉买好了。”
  张恒说着，上了那辆骚包的粉色玛莎拉蒂，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他在享受着和家人欢聚时光，有的人却因为他，正在疯狂燃烧脑细胞。
  “曾姐！到底为什么啊？您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吧？”
  京城某高档住宅小区。
  杨蜜正拿着手机，语气带着点儿气急败坏的感觉。
  电话那边是她的合伙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前任合伙人曾佳。
  当年杨蜜和荣鑫达的合同到期之后，就和曾佳等人合伙成立了嘉行娱乐。
  其中出资最多的曾佳正是公司的大股东。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如今的嘉行娱乐早就不是当初的草台班子了。
  单单是签约艺人这方面，就不输给国内任何一家娱乐经纪公司。
  胖迪、庄达妃、朱旭丹、张赟龙、高维光……
  再加上镇店之宝大蜜蜜。
  随便哪一个在如今的演艺圈那都是流量的代名词。
  眼瞅着公司的发展越来越好，近两年投资的影视剧也是部部大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作为公司大股东的曾佳突然不玩了，没和杨蜜等人商量一下，就迅速的转让了手里的股份。
  这是要干啥？
  杨蜜想了两天都没想明白，干脆打电话给曾佳，就想要一个理由。
  “这是我……深思熟虑过的！”
  曾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格外的笃定。
  这便是系统干预的结果。
  为什么要卖了手里的股份，曾佳当然也不知道，可因为系统的存在，默认她就是深思熟虑之后，让出了手里的股份。
  “深思熟虑？你在和我开玩笑？曾姐，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只想要一句实话。”
  当年，杨蜜还在荣鑫达的时候，曾佳就是她的经纪人。
  后来一起创立了嘉行娱乐，这么多年更是配合默契，从来没因为任何事情吵过架，红过脸。
  正是因为如此，杨蜜才更加不理解，曾佳为什么说不玩就不玩了。
  “蜜蜜！这件事……很复杂，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决定。”
  杨蜜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尊重，你不想继续了，我这边完全OK，但至少也该告诉我，那个张恒到底是什么人？”
  多年的密友甩手不干了，突然换了合作伙伴，杨蜜却对这个新搭子一无所知。
  “你不知道？”
  曾佳的语气带着点儿疑惑。
  “什么我知道？”
  “你之前还曾和我提过他啊！”
  呃？
  杨蜜听得愣住了。
  我之前还提过这个……
  张恒！
  杨蜜突然瞪大了眼睛。
  “曾姐，你不要和我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啊！”
  “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可能，但事实就是……张恒就是你和我提过的那个六哥，那个很红的主播，那个……奥运冠军！”
  杨蜜听着，这下更加不淡定了。
  自己之前还想要拉进公司的网络红人，如今居然真的进来了，还成了公司的大股东。
  嘉行娱乐经过这些年的发展，股份几次拆分，合伙人也从最初的三个，变成了现在十多个，其中股份最多的原来是曾佳。
  现如今曾佳的30%股份被转让给了张恒。
  杨蜜都成了张恒手底下的打工仔。
  “曾姐！把张恒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要……”
  “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啥？
  大姐！
  你在说笑的吧！
  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你就把股份卖给人家了？
  这样会不会很儿戏啊！
  “你……”
  “张倩还记得吗？”
  杨蜜疯狂的在大脑内部检索，很快就找到了对应的那个人。
  “斗音平台的高管！”
  “对，就是她！你想要张恒的联系方式，可以找她！”
  好半晌，杨蜜放下手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疯狂。
  辛辛苦苦创立的公司，现在成人家的了。
  虽然张恒和曾佳的交易，不会影响到杨蜜手里持有的那19.8%。
  但是作为公司的最大股东，未来嘉行娱乐的发展，全都是张恒一句话的事。
  咋整？
  思来想去的，杨蜜还是决定要和张恒当面谈一谈。
  “喂！张姐，我是杨蜜！”
  张倩刚刚享受完美洲俱乐部的奢华大餐，接到杨蜜的电话，还觉得很奇怪。
  两人之前曾在斗音的年度庆典上见过一次，自那以后就再也没联系过。
  突然来电，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
  “杨总！”
  这一声杨总，极大的满足了杨蜜的虚荣心。
  “张姐，叫我蜜蜜就好，我给您打电话是……”
  张倩听着，秀气的眉毛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想要张恒的联系方式？
  关于张恒，谁不知道他当初离开逗鱼原因。
  平台内部的管理人员随意泄露了张恒的联系方式，直接把张恒给惹恼了。
  张恒只是个主播的时候，张倩都要小心对待这件事，更别说，如今的张恒成了抖音平台，除了张一明以外，最大的个人股东。
  “杨总，这件事我恐怕帮不上忙，我们平台是有规定的，不能随意泄露个人信息，所以……”
  “张姐！我知道，可是……”
  杨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张恒突然成了嘉行娱乐大股东的事说了出来。
  纳尼？
  张倩这下被惊着了。
  张恒成了嘉行娱乐的大股东？
  刚刚收购了斗音的股份，转头又把嘉行娱乐给买了。
  且不说别的，张恒怎么会有这么充足的资金？
  就算嘉行娱乐的体量远远比不上斗音，但市值至少也达到了几十亿。
  张恒出手就吞了嘉行娱乐的三分之一。
  “杨总，如果张恒真的收购了嘉行娱乐的股份，你怎么会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杨蜜闻言苦笑。
  这种事说出去，确实没人能信。
  但事实就是如此。
  “张姐，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公司的股份被这位六哥给收购了！”
  张倩听着，扭头看向了正挺着肚子坐在一旁的张一明。
  感觉这种操作方式似曾相识。
  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帮忙。
  “张姐！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和张恒确认一下！”
  杨蜜的语气急切。
  能不急嘛！
  发展好好的公司，突然经历了这么大变故。
  尤其是，公司本来今年计划上市的。
  现在好了，大宗股权交易，公司内部不稳，证监会这边恐怕没办法通过上市申请了。
  “好吧！我等下发给你！”
  “张姐，多谢了！”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张倩就把张恒的电话号码发了过来。
  看着那串数字，杨蜜酝酿了半晌才按下了拨通键。
  提示音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
  “哪位？”
  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杨蜜的呼吸一滞，半晌才让情绪平复下来。
  “谁？不说话我就挂了！”
  “别……别挂！”
  杨蜜又深吸了一口气。
  “你好，六哥，我是……杨蜜！”
  呵！
  “我是刘凯威！”
  嫩娘！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杨蜜情绪险些失控，差点儿骂街，刚要开口，对面已经将电话给挂断了。
  挂……挂了？
  这厮调戏完老娘，居然还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