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恒看到这一幕咂了咂舌，小丑竟然连这种办法都想出来了，它这是要把下水道打造成一个临时隔离室啊。
  整个镇子好似有了生命，一阵旋转的急风在街巷中刮起，将浑浊、血腥的空气带出了德里镇。
  “不行。”
  “还不够，远远不够。”
  吴恒眉头皱了起来。
  他以为小丑的手段都是偏向于毁灭的，没想到竟然还能来这么一手。
  这些进入下水道的人，会成为不稳定因素，有他们存在，小丑几乎不会被消灭。
  “既然如此，只能这样了。”
  吴恒取出了一只手掌大的金属匣子，输入密码打开后，里面是一个银白色的遥控器。
  他眼神浮现出狠色，果断按了下去。
  德里镇内环绕的小河和下水道交汇的位置，
  一个被固定在河底的伪装色箱体自动打开，里面是漏网状的金属层，透过孔状的缝隙，能看到里面的齿轮装置和一只绿色试管。
  齿轮急速转动，试管被搅成粉末状，随着里面的绿色液体，溶入了河水和下水道里面。
  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了，
  这是来自《富江》世界的怪鱼病毒。
  如果处理不妥当，它会摧毁整个海洋，继而辐射陆地上的所有生物。
  溶液释放的瞬间，一只游过的清道夫鱼猛烈的抽搐了起来，它的身体就像聚氨酯发泡胶一般，迅速的膨胀了五倍，身上鼓起畸形的肉块。
  全身变成了灰绿色，四条锋利如长矛的节肢，从身体两侧刺破鱼体，带着碎皮冒了出来，张牙舞爪着。
  它快速游动着进入了下水道的黑暗中，随着它的尾巴摆动，一圈圈的瓦斯毒气在水中扩散。
  犹如将染色剂倒入了水中。
  被侵染到的生物，无论是蟑螂、甲虫，还是老鼠、蛤蟆全都瞬间发生了变异，这是病毒最活跃的时候。
  小丑的气球，隔绝了空气，却没有隔绝物质。
  吴恒相信这些瓦斯生物，会去拜访下水道内的居民。
  他敢在这个世界这么搞，也是已经看透了麻诸灵的态度，祂创造的可是整个宇宙，根本不会在乎一个地球。
  地球在祂的注视下，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生物灭绝，只要能铲除“它”的化身，一切都值得。
  更别说还有很多平行的地球世界。
  也许连小丑都比麻诸灵，更加在乎这个时空的地球。
  对它来说，人类的想象力深度几乎是全新的。
  人类诞生的恐惧就像是甜美的蜂蜜以及各种美食，对它来说是非常丰富的食物。
  吴恒在持续关注着镇子内的情况。
  所有幸存居民都已经进入了下水道，整个小镇内一片死寂，已经成为了无人镇。
  随着时间的推移，
  街面上却突然传出了淅淅索索的声音，那是一只只老鼠和猫狗。
  它们的身体上布满了结块的绿色霉菌，每走一步，都有大量的绿色粉尘落下，还不停的打着喷嚏，喷出绿色的气体。
  吴恒这时感应到了天空中，白云上层的位置，传来了一股联系。
  那是杰克和双胞胎恶灵的意念，困住它们的气球飘荡在足够的高度之后就破裂了。
  其余被困住的16只恶灵已经全部消散，只有它们三个残存了下来。
  落地的三只邪灵，在吴恒的召集下，迅速返回了他所在的位置。
  强壮的双胞胎恶灵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三头三手的杰克，却来到了吴恒的面前，
  它的左肋位置鼓起，撕裂了表皮，一条满是裂痕，挂着冰霜的胳膊伸了出来，这是他的第四只手，因为多余的左手对它来说根本没用，便一直隐藏在体内。
  它握紧的拳头松开，里面躺着一颗红色、带着凹槽的圆形物品。
  赫然是小丑的红鼻子。
  这是小丑爆发力量，缩小体型的时候，杰克从小丑的面部撕扯下来的东西。
  吴恒看到这个，嘴角流露出微笑。
  他将这个红鼻子收了起来，封在了赤脍银打造的布袋里面。
  有了这个东西，后续就更有把握了。
  他紧接着又将两袋东西，交给了双胞胎，它们接过后向着镇子郊外的两头走去，其中一处就是“荒原”的位置。
  吴恒则继续摆弄小镇内的摄像头，在4-21的镜头画面上，他发现了小丑潘尼怀斯的身影。
  它正在撕裂着大量的老鼠和怪鱼。
  地上时不时的升起气球，将这些瓦斯动物困在里面，随着炸裂的气球一起碎裂，但是碎裂的同时，又溢出了绿色粉末。
  这种情况，让小丑气急败坏。
  德里镇可是它经营了数百万年的地方，如今竟然被这么祸害，
  它只是一个饲养食物的农场主而已，又招谁惹谁了。
  它过着醒来吃、吃饱睡的生活数百万年了，竟然有不开眼的来破坏它的幸福日子，肯定又是那个该死的乌龟所影响的。
  小丑看到无法消散的病毒，干脆张大了嘴巴，并且越张越大，直到足有房子大小，仿佛一个铲斗车，
  它小巧的身体推动着巨大的嘴巴，口中吸力爆发，将这些悍不畏死的瓦斯老鼠、蟑螂连同周围的病毒，全部吞入了体内。
  此刻抵达郊区两侧的双胞胎邪灵，将袋子里的一堆监控设备，全部倒入了水中，带着螺旋桨和轮胎的设备，在水中向着小丑所在的地洞窜去。
  吴恒也再次有了下水道的视角。
  清理完四周的小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再次急忙缩回下水道内，直奔残存居民所在的位置。
  在下水道污水两旁的石阶处，密密麻麻的站着呆滞如傀儡的居民，他们的身体已经泛起了绿色，几乎与身侧长了苔藓的岩石，融成一体。
  潘尼怀斯看到这一幕，双手攥紧在胸前，撅着屁股，生气的跺着脚。
  这就好像辛辛苦苦的起面、生火，蒸好的白馒头，结果还没吃，上面就发霉长了绿毛。
  它来回走了几步后，嘴巴扩成一人高，脖子迅速伸长，就像火车厢般向着排列好的人群吞噬而去。
  在将所有的居民被吞噬一空后，它钻入了深井内，井口的肉膜闭合。
  小丑潘尼怀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不再讲究循环利用，选择彻底吞噬所有人后，陷入了沉睡。
  吴恒这次的目的就是这个，终于达成了他想要的结果。
  沉睡的小丑，能暂缓麻诸灵的视线，也能避免小丑搞出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他收起了摆放的桌椅和设备，凝视了一眼死寂的德里镇后，带着残存的三只邪灵，转身离开。
  离开十分钟后，吴恒拨打了匿名报警电话，告知了德里镇存在的病毒，将后续的收尾交给了他们。
  至于能不能抑制怪鱼病毒，已经不再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小丑沉睡后，不必再担心有人进入德里镇，为小丑提供恐怖力量。
  “希望他们有处理怪鱼病毒的能力吧。”
  吴恒喃喃了一句。
  至于虚伪、伪善之类的评价，他并不在乎，一切随心而已，无论善恶，只管向着自身的目标前进。
  善也是他，恶也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