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林若说着，抬手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干。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甚至在博诺瓦提醒他之前，林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流泪了。
  只是在擦干眼泪之后，林若低头再看手中那个表面铭刻着花纹的金属小盒时，脑海中已经多出了一些信息。
  那是在刚刚突然出现的，林若猜测，这信息是过去的自己留给他的。
  而信息的内容只有两条，第一，他必须在末日来临之前晋升序列0，还有要和其他人一样，走常规路线消化魔药，服用魔药晋升时该有的仪式也一样都不能少，因为这从序列9到序列0的一整套流程，是另一个仪式的一部分。
  至于是什么仪式，信息里没说，但林若的直觉告诉他这很重要。
  第二条则与他手中的金属小盒相关，第二条信息告诉林若，金属小盒里装得是一把钥匙，用这把钥匙可以打开某扇大门，救人的关键就在其中。
  但更具体的信息同样没有，似乎要等林若真正用钥匙打开了门才得得到更关键的信息。
  不得不说，这是十分惊人的两条信息，惊人的让林若都有点懵逼。
  不过因为还有一个外人在，林若也没有急着去思考那些信息更深层次的含义，只是复而抬头看向博诺瓦，道：“我大概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或者也不了多久，我就能把你父亲带回来。”
  博诺瓦眼睛顿时一亮，看得出来林若的话令祂整个人都振奋了不少。
  祂忍不住问道：“林若叔叔，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唔……暂时没有，不过之后如果有需要我会通知你的。”林若说道，又想起什么，道：“对了，我需要一份通识者魔药，或者你可以提供？”
  虽然还没有确定梅丽莎走不走通识者途径，但是提前把魔药准备好总是没问题的。
  反正他都要替博诺瓦找爸爸了，薅祂一份序列9魔药算什么。
  “通识者魔药？”博诺瓦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林若会提出这个要求，不过随后祂就点点头，道：“没问题，最迟今天晚上我就会用信使把相应的魔药配方和材料送到林若叔叔你手上。”
  一份序列9魔药罢了，就算是不薅教会的羊毛，博诺瓦自己也能直接拿出来。
  “谢谢。”礼貌的道谢后，林若的目光落在旁边的阿罗德斯镜上，却没有动作。
  察觉到他的目光，博诺瓦随即很识趣的选择了告退，只是在离开前提了一句，“我收到我姐姐的来信了，她暂时似乎并不想见您。”
  林若闻言眨了眨眼睛，也不惊讶，只是道：“我知道了……不见就不见吧。”
  如果不是约在圣塞缪尔大教堂内，他其实也不是很想见贝尔纳黛·古斯塔夫。
  毕竟存在危险。
  实际上，林若对罗塞尔一家还是抱有些许警惕性的，不然也不会每次和博诺瓦见面，都约在圣塞缪尔大教堂内。
  这不是怂，只是遵从心的意愿。
  而等博诺瓦离开后，林若才走过去拿起那面镜子。只见这面有着花纹古老的银镜表面，在他触碰到的那一刻就忽然荡漾起来，紧接着出现几行古弗萨克语单词：
  “尊敬的林若先生，请原谅我无法回答任何和你自身有关的问题。”
  哦豁！
  林若挑了挑眉，却一点都不惊讶。
  毕竟阿罗德斯虽然来历很有问题，直接涉及到了地底乃至混沌海，位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极高，却也还是高得有限的。
  而林若自身……嗯，如果说在想起刚刚那段记忆之前，林若还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审判天使，最多序列1，具备真神战力的话，现在林若对自身过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自己都迷糊了。
  毕竟普通的天使之王可没法跨时间跟人对话，也没法去除罗塞尔身上的污染。
  更别提晋升序列0这种对其他人来说可能就是一辈子目标的事，对他来说竟然只是另一个仪式的一部分这一点，就足以让林若意识到过去的自己可能位格比他想象的还要高一点。
  “难道过去的我达到了外神的层次？可不应该啊，如果真的是外神，有很多地方就说不通了。而且我怎么成的外神，靠异能力模拟？”林若在心底嘀咕着，视线却依旧落在阿罗德斯身上，他随即笑了笑，道：“哦，看来你很清楚我是什么啊……”
  这样调笑着，林若却也思考起自己能问阿罗德斯哪些问题。有关于自身的问题不能问的话，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问点别的了。
  想了想，林若问道：“贝克兰德是否存在一座阿蒙的陵寝。”
  镜子表面随即浮现出一个单词：
  “是。”
  随后，另一行古弗萨克语单词出现：
  “尊敬的林若先生，按照规则，你也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问吧！”林若并不惊讶，只是有些好奇这镜子会问出什么。
  毕竟原著里，阿罗德斯的恶趣味还是很令人印象深刻的，除了面对克莱恩或者被克莱恩约束时，它所问出的问题基本都是会令人无论回答不回答都当场社死的那种。
  比如“你的性取向是？”。
  再比如“你桃色之梦的另一位主角是谁？”
  再再比如“你付出一切，全力讨好，却只收获丢弃结局的对象是谁？”
  虽然林若觉得阿罗德斯应该没那个胆子问他这种问题，但还是很好奇的。
  而就在他这期待的目光下，阿罗德斯的镜面上赫然浮现了一句话：
  “尊敬的林若先生，您能带我去见我伟大的主人吗？”
  啊这！
  这就是舔狗之王的自我修养吗？
  林若的表情瞬间变得微妙，虽然早知道阿罗德斯的舔狗之力深不可测，但对方这表现还是让他有点感慨。
  不过林若倒也不惊讶阿罗德斯知道克莱恩的存在，毕竟原著里这镜子第一次出场，还没有正式见过克莱恩的时候，也是直接开舔的。
  只能说不亏是舔到最后应有尽有的典范！
  道格拉斯输的不冤。
  林若心底感慨着，倒也没拒绝，点点头道：“可以。”
  虽然不能直接拿走，但他借阿罗德斯用几天再还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当然可以带它去见克莱恩。
  然后林若就看到，镜面上骤然浮现烟花绽放的画面，看得出来阿罗德斯相当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