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白咳嗽了两声。
  “……夸我的那段看完了，其他的我等会儿再去找完整的录频。”
  乔白实话实说，然后快速转移话题：“不是说发表论文吗，怎么还开上了学术发布会？”
  周心然轻哼了一声：“总有一些冥顽不灵的顽固分子，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呗，还想卡我顶刊的名额。既然这样我不如直接开学术发布会，证据砸他们脸上，总没有意见了吧。”
  乔白竖起大拇指。
  “不过你最后对我的那一通感谢，是不是有点过头了？”乔白不自然地说道。
  周心然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学术发布会都开了，我也不介意多夸你几句，本来就有你一份功劳。我也是真心想让你当我学生，夸得不过分。”
  不等乔白再多询问她几句，就听见周心然说道。
  “记得看黄州给你发的消息，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说完周心然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乔白觉得……还是不太对劲？
  周教授好像挺忙的样子。
  可在他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周心然依旧第一时间接听了他的电话。
  在乔白想要问到关键点的时候，周心然又是一副避而不谈，不想多说的模样。
  想了想。
  乔白没怎么花功夫，就在网上找到了今天学术发布会完整的录屏视频。
  他这才发现。
  蜜虫进化的消息，已经在网上发酵开来，并且造成了炸裂性的消息冲击。
  小乌在乔白的肩膀上蹲下来，探出小脑袋也盯着乔白的手机屏幕。
  见状。
  乔白把手机拿得距离小乌更近一点，不管小乌看不看得懂，给小乌一点参与感。
  被照顾的小乌满意地蹭了蹭乔白的脖颈。
  一边看着录屏视频，一边翻着织博上的讨论话题，乔白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消息的轰动性远比想象中的要夸张的多。
  关键点在于——普通人。
  一般情况下。
  只有觉醒了御兽师资格的人，才能够契约和饲养超凡生物，对超凡生物进行统率和控制。
  蜜虫体内觉醒的超凡之力只有一点点，品阶不入流，攻击力更是几乎没有，普通人饲养也不会造成伤害，国家和联盟对此举动一直是没有明令禁止和条例的。
  在很多御兽师看来，蜜虫不应该被称为超凡生物。
  因此大多数御兽师都不会去契约蜜虫，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和巧合。
  但蜜虫独特的颜色，长于普通虫类的寿命，和其还算得上是可爱的外表，让它受到了一小部分喜欢虫子普通人的喜爱。
  本来没什么，反正只是蜜虫，普通人养就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蜜虫的进化形态——妖精蝴蝶的出现。
  在发布会上，周心然又公开说道：契约蜜虫的御兽师太少，在御兽师中无法找到合适的、能够进化的蜜虫样本。最后她在乔白的提醒下扩大了寻找范围，加入了普通人，终于找到了两只符合进化要求的蜜虫，并且全部都成功的进化成了妖精蝴蝶。
  进化后的妖精蝴蝶并没有对身为普通人、没有用精神海御兽空间契约它们的饲主表达出攻击欲望，甚至还会主动的保护他们。
  这下子所有人都炸锅了！
  普通人炸锅了。
  两个案例，进化后的妖精蝴蝶百分百没有表达出攻击性并主动保护普通人，这是不是说明普通人也有机会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超凡生物？
  除去妖精蝴蝶是否在存在类似的超凡生物？
  他们也想要拥有自己的宠兽！
  御兽师也炸锅了。
  契约超凡生物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哪怕他们觉醒了精神海御兽空间，和超凡生物契约，也免不了有一部分野性难驯的宠兽对御兽师发起攻击，御兽师只能靠御兽空间对宠兽的制约强行制服宠兽。
  更别提没有办法和使用超凡之力的未觉醒普通人。
  哪怕一百个人里只有一個人会遭遇妖精蝴蝶的攻击，对那一个人来说这也是一场灾难性的攻击。
  而且失控的、身上没有任何契约约束的妖精蝴蝶，谁能保证它不对周边居民、建筑发动攻击？
  毕竟。
  进化之后的妖精蝴蝶，可是妥妥的【中级超凡低阶】！
  不少普通家庭出身的御兽师，契约的宠兽第二只或者是第三只才到这个品阶。
  把一只没有契约、实力堪比小型武器的超凡生物放在普通人手里，真的没有问题吗？
  两边是各有各的道理。
  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织博上吵吵嚷嚷，话题热度飙升，吃瓜的、好奇的、真心想养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看得乔白目瞪口呆。
  “我……我这真是要改变历史了？”这一刻的乔白，更深刻的意识到了，蜜虫能够进化到底是一件多么令人震撼的事情！
  但凡换一只品阶更高的超凡生物，发现了新的进化路线，造成的震动都没有蜜虫这么大。
  实在是因为这一波涉及了成千上万的普通人！
  乔白：……怕了怕了，不掺和了。
  作为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乔白自认为他承担不起这种涉及社会深度思考的责任，他能做的就是找出超凡生物新的进化路线，剩下的事情交给国家和联盟。
  国家和联盟一定能够拿出一个让大家都信服的章程来！
  国家和联盟：“……”
  我信你个鬼！
  懂了蜜虫进化背后带来的巨大影响，也就能理解周教授为什么差点会被卡论文发表了。
  乔白摇了摇头：“和我关系都不大，我还是关注眼下，想想怎么催促戚月的小火狐再勤奋一点，好给小乌的进化之路添砖加瓦。”
  听到自己的名字，小乌歪了歪头，脑袋上的呆毛在乔白的脖颈上晃啊晃，痒痒的。
  乔白好笑地把小乌稍稍推远了一点：“伱要学会做一只成熟的小鸟，保持一定的私人距离。”
  小乌：╭(╯^╰)╮
  保持距离？
  就不！
  它喜欢贴贴！
  还要贴贴得更紧！
  小乌往下蹭了蹭，圆滚滚的一团刚好缩进了乔白的锁骨里。
  乔白伸手想要把小乌拎起来，就对上了小乌凶凶的视线。
  乔白叹气，乔白妥协。
  他能怎么办？
  又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宠兽喜欢他这个御兽师，想要和御兽师更加亲近，他总不好拒绝了吧？
  一边安慰自己。
  乔白的底线在不自觉中又稍稍往后退了那么一点。
  在回复完了林薇薇和戚月发来的消息，还有群里的消息后，乔白点开了黄会长的对话框。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的通病，黄会长发来的是好几条长语音。
  “乔白同学这几天有时间来一趟NY市御兽联盟，你入选宠兽服务站优秀工作人员名单！”
  “然后你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为了感谢你在蜜虫进化发现和验证工作中付出的贡献，专门为你申请了特殊御兽师补助，流程通过后你可以享受每个月2万元补助，直到你高中毕业！”
  “如果你考上了本市的大学，补助还可以延续。”
  闻言乔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叫什么？
  他一个小时前还在看兼职工作，为了生活而发愁。
  这才过去多久。
  天降横财两万块？
  没时间也必须得抽出时间！
  尽快！越快越好的那种！
  冷静下来的乔白语音给黄会长发去了感谢的消息：“谢谢黄会长，不过不能耽误了工作，我周六休假，上午九点第一时间过去。”
  另一边正在和其他几位本市的教授们开会的黄会长，收到乔白的消息直接外放。
  听完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又欣慰的笑容。
  “真是位勤劳认真的好学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