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悲惨
作者:佚名    更新:2024-07-09 17:48
  薛凌闻言认真思索片刻,解释:“你跟他属于不同类型的男人。他是那种白净俊美型,你是硬汉俊朗的类型。类别不同,不好比较。”
  她这话是大实话。
  以现代人的说辞来讲,薛衡属于小鲜肉类别的男生,程天源则属于硬汉类型,标准不一样,不好比较。
  程天源眼角带笑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别的?嗯?”
  薛凌笑了,脱口:“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你这种类别啊!嫁都嫁你了,你问这话也忒迟啊!”
  程天源闻言嘴角上扬,愉悦低低笑了。
  薛凌脚步一顿,捅了他的腰间一下,好笑问:“怎么?中午看到好多女人侧目薛衡,你心里头羡慕来着?还是怕我跟其他女人一样?”
  程天源连忙摇头:“不是,没什么好羡慕的。”
  内心低低补充:不羡慕,只是怕……你也喜欢那样的男人。
  薛凌看着他俊朗的侧脸笑,道:“对,压根不用羡慕。你啊,虽然五官没他那么好看帅气,可你更耐看更有魅力,尤其你这新发型,衬得你的脸更深邃俊朗!”
  “嗯。”程天源暗自高兴着。
  ……
  帝都,城南郊区城中村。
  落败村子中,灯光点点。
  北风呼啸吹着,电线杠轻轻摇动,小路交错复杂,杂物垃圾堆积。
  一个穿着大棉袄的年轻女子裹着大围巾,手里拿着一条破旧手电筒,哆哆嗦嗦走在小巷里。
  她脸色冻得铁青,一双眼睛浑浊无光,也许是太冷的缘故,脚步走得很快。
  她来到一户破旧房子前,冻得通红的手颤抖摸进怀里,掏出一把铜钥匙,将门打开。
  门刚开,一股冷飕飕的北风涌进屋里。
  她慌忙进屋,将门也带上。
  尽管她的动作很快,不过朝北的房子最怕北风,屋里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程天芳!!你没看到我在睡觉吗?!屋里好不容易暖和一点儿,你一进来,什么暖都没了!”
  林聪裹着被子,懒洋洋爬起身,拿出一根烟抽起来。
  程天芳跺了跺脚,将手电筒搁下,一个劲儿吹手搓手。
  “我……我这不赶紧关门了吗?”
  她冷得很,环顾乱糟糟的屋内,看到小矮桌上的保温壶,快步上前要倒水——却空空的。
  她只好提着保温壶去厨房。
  厨房里冷飕飕的,老式炉灶里一点儿火星也没有,到处都是黑灰。
  她只好将保温壶搁下,拿了角落的锅,走去小水缸旁,拿开破了一个口子的木盖子,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一点儿水也没有。
  老城区没有暖气,到处都冷得很,水龙头多半时候都被冻住,水根本出不来。
  想要喝水,就得走十来分钟的路,去村口的石井里打水。
  这时,正在木床上烟雾萦绕的林聪懒洋洋喊:“喂!几点了?该七点了吧?我肚子早饿了!快弄点儿东西来吃!”
  程天芳磨了磨牙,没好气道:“家里一点儿水都没有!喝水都成问题!你还要吃饭?!”
  林聪瞪向厨房,敲了敲烟灰。
  “少废话!没水你就去挑!没饭你就煮!这是你女人的活儿,别指望我会干这样的粗俗活儿!”
  程天芳想要发作,可是喉咙干涸得很,想要吵也吵不动,将锅一把扔下,挑着一对铁桶再度出门了。
  北风呼啸,夜灯幽暗,小巷里除了偶尔一两声夜猫叫声,一点儿人气也没有。
  她不敢走得慢,一慢下来身体就更冷。
  身上的大棉袄本来刚好合身,可惜她现在瘦了很多,棉袄松松垮垮的,冷风最擅长钻缝钻空子,脚步太慢就愈发冷了。
  老城区住的人不多,零星住着几户老人。
  她走过一户有些亮堂的人家门口,里头低低响起一道女子的喊声:“妈!快过来看看我的新毛衣!你瞧好看不?”
  那撒娇般的开心口吻和语气,听得她一愣,转而泪盈满眶。
  明年就是除夕了,也就是过年了。以往的这个时候,妈妈都会给她织毛衣,将省吃节俭的钱拿出来给她买新鞋和新衣。
  爸爸还会偷偷跟妈商量,说给她一个小红包。
  大哥回家的时候,总会带一些好吃的东西,腊肉啊,米糕啊,饼子啊……
  思及此,她咬紧下唇,低低抽泣起来。
  她偷了家里所有的钱,还偷了嫂子好多钱,他们肯定是恨死她了。
  本以为跟着林聪走,就会过上他说的“美好幸福浪漫的大都市生活”,从此嫁到大城市,过上贵太太的生活。
  不料刚到帝都,林聪就将所有钱都拿去赌,一眨眼两人成了穷光蛋。
  她把身上的银项链当了,在城南这个破落的城中老村庄租了一个老房子,一个月十块钱。
  给了房租,她将剩下的一点儿钱买了米和面粉,随后就什么都没了。
  林聪虽然没钱,却整天只想做贵公子,饿了张口喊要吃饭,渴了喊她倒水,工作不去找,还要她每天伺候他这个那个。
  她挨冻受饿,无奈之下跑去找工作。
  大城市的商店店铺很多,找工作都得要有身份证,而且一开口就问她的文化水平。
  她还只有十六岁,得十八岁成年才能做身份证,大字不识几个,哪里有什么文化!
  她想去工厂打工,可惜人家都不收未成年工人。
  正经的工作找不到,她只能先在街边捡一些破纸箱之类的东西去卖。
  一天卖不到几毛钱,米和面都吃完了,两人开始饿肚子。
  林聪问她身上还有没有东西卖,她哆哆嗦嗦翻找出几件崭新的棉外套和毛衣。
  那些是刚到县城的时候,嫂子拿了几十块钱送她买新衣,她和欧阳梅一块去百货公司买的。
  当铺只肯当十块钱,一毛也不肯多。
  林聪一口应下了,丢给她两块钱,随后借口出去买烟,一溜烟跑开了,直到隔天傍晚才回来。
  他啐了一口,骂道:“本来我已经赢了一百多块,谁知后来又都输了……”
  她骂他没良心,还质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他懒洋洋往床上一趟,没好气道:“没钱就出去赚啊!这还用得找问吗?你放心,老子很快就会有钱的!”
  她一边捡破烂卖,一边找工作,每天在老城区乱晃,跟一个乞丐婆子差不多。
  几天后,她终于在一家小工厂找到工作,用大铲子给煤炉加炭,中午包一餐。
  那老板起初不肯要她,说女人力气小,这工作不适合她。
  她哭了,说她再找不到工作就要饿死。
  老板可怜她,最后同意了,答应中午让她吃个饱,加多一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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