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茗？”
  涂笙看着怀里的娇躯，不由一阵疑惑：“你怎么找到我们的？那个重置长安城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当然……”
  听见这两个字响起，涂笙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脑中开始猜测涂小茗现在掌控的权柄到什么地步了，并且开始计算自己能不能抗住她的逆推。
  要是扛不住……也就扛不住吧。
  正所谓凡尘一瞬八万四千念，涂笙脑子里刚钻出这些想法，涂小茗的后两个字才从嘴里吐出来。
  “不是！”
  涂笙：(???)？
  不是你大喘气这么久干啥！
  涂笙翻了个白眼，将怀里的这家伙放了下来：“不是你就说不是，加什么当然啊？”
  “这不是见你害怕了么？逗逗你呗！”
  “对了，你刚才说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涂笙还想着正事，继续问道：“难道你认识重置时空的那个人？”
  他其实是想问是不是那尊圣徒出手。
  可后来想想，就算长安成了一座死城，跟那位也没什么关系，他又何必出手做这种事。
  所以就把问题换成了这个。
  “不认识。”
  涂小茗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并继续说道：“准确来说，做这件事的并不是人。”
  “圣徒？还是半神？”涂笙皱眉道。
  “都不是，是一种机制。”
  涂小茗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只有少部分副本存在的应急机制，只要是出现导致副本大概率产生偏移的事件，应急机制就会启动。
  重置部分时空和NPC，从而保证主线的正常运行。
  不过你也知道，副本的诞生都是在末日的基础上，在这个大前提下，其实很少有人会触发这种应急机制，所以大部分副本是没有这个东西的。
  凑巧，这个副本就是那极少数之一，有人屠了整个长安城，导致这个副本接下来的路径不能按照计算中的发展，应急机制就重置了整个长安城。
  哥哥，你……懂了么？”
  “……差不多懂了。”
  涂笙回了句，整个人也算是松了口气。
  按照涂小茗的说法，刚才还真是自己吓自己，不过他也没彻底放松警惕，而是朝涂小茗问道：“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当时你也在长安？”
  涂笙说着就拿出镰刀，检视着两人身上的丝线。
  等确认眼前这人确实是涂小茗后，他悬着的最后半口气才算是松了。
  现在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涂小茗是真的茗的前提下，万一这个涂小茗是某个人伪装的，目的是将他们一网打尽，那……保不准他就会用这种方法让涂笙放松警惕！
  在这种情况下，该多疑还是得多疑的！
  “嗯，骨阎动手的时候我就在长安，只不过避开了而已，今早才回去就看见你了。”
  “你当时在长安？！”
  汪雪凝吐出一句，用极为诡异的眼神看着涂小茗：“那你……”
  “你是怎么避开的？”狗蛋也接着问道。
  “哎呀，说漏嘴了，差点忘记我这个人设是傻白甜了。”
  涂小茗吐了吐舌头，在卖萌的同时也拿出镰刀，稍稍修改了一下汪雪凝和狗蛋的记忆，并顺便暂停了时间。
  她看向涂笙说道：“哥哥，要不……我们先去玩玩游戏，待会儿再回来找他们？”
  “算了吧，先把人找齐要紧。”
  涂笙看向汪雪凝两人：“话说我们这么频繁修改他们的记忆真没事么？不会造成数据崩坏什么的吧？”
  “放心，最多也就变成白痴而已，没什么大问题的啦~”涂小茗笑着说道。
  “……那你以后还是注意一下，别再说漏嘴了。”
  涂笙有些无语，但也只能这么点一下：“对了，你有找到其他人么？”
  “差不多吧，那个讨厌的萧允在北海，自己建了栋别墅，说是等你去找她，你那鹿铃好像去找什么姓武的人去了，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至于其他人……我没去找，也懒得去找。”
  姓武的？鹿铃该不会是要去找武则天吧？
  涂笙嘴角一抽，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听涂小茗的描述，这两人好像都比他来得要早，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
  “行了，我知道了。”
  涂笙应了一声，看了看被定住的两人，又看了看面前的涂小茗：“要不你先回长安吧，这里的事我搞定，搞定之后再来找你。”
  涂小茗一听就要凑上前抱他。
  涂笙则像是早就料到她这一招似的，抬手就抵住了她的脑袋：“别闹，先回去！”
  “我不！”
  “你听话行不行……”
  “你听我的话行不行？”
  涂小茗眼睛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要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就从了我吧！”
  “秘密？什么秘密？”
  这丫头还能有什么秘密？该不会是拿谐音梗开车呢吧？就算是开车，瞧这一马平川的，她也没有这东西啊。
  涂小茗似乎察觉到了涂笙的目光，非但不躲，反而还挺了一挺：“不是这个，是有关命天使的，你……想成为命天使么？”
  “命天使？”
  涂笙疑惑道：“这话怎么说？难道还有个执掌权柄的倒霉蛋在这里？”
  “不是倒霉蛋，是应急机制。”
  涂小茗说了句，很快就将话题岔开了：“我不能说太多，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你先说来听听。”涂笙可不会随便答应。
  “……简单，应急机制其实也算是执掌了权柄，从位格来算，它也怎么也算是命天使层次的。
  只要我们能将应急机制转移到某个个体身上，就能让它固化成一个个体！到时候……嘿嘿，一个执掌了权柄的白痴而已，把它玩死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话说得这么清楚，这计划可不像是临时想出来的，估计当她知道有应急机制这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在打这如意算盘了。
  “说得容易，这固化你能做到么？”涂笙皱眉道。
  “当然。”
  涂小茗吐出两个字，随后就看向涂笙：“这就要看某人跟不跟我配合了？”
  “……你可别说只有做那种事，才有办法固化！”
  “当然不是！不过……”
  涂小茗打开涂笙的手臂，向前迈了一步，一本正经地看着对方：“涂笙。
  我茗从来都不是什么随便的人，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先前对着坎雷穷追猛打，现在又要来倒贴你么？”
  涂笙其实很想吐槽一下，或者抖下机灵的，可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还是忍住了，顺着她问道：“为什么？”
  “你应该只见过一个管理者的命运线吧？”
  涂小茗指着自己身上的那根粉色细线：“因为这根线，导致我在所有管理者当中成了一个异类。
  按理说，这根线只有像他们这种NPC才会有，可我作为天生的管理者，却也拥有这根线。
  起初，我不知道原因，只是觉得厌恶，并且排斥这条线，甚至有想过是不是将线另一头的人杀了，我这根线就会消失。”
  涂笙听到这里，不由后退了半步。
  姑娘，咱们讲故事归讲故事，可别动不动就起杀心啊！
  “放心，我现在不会了。”
  涂小茗抬头看着涂笙，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过了几年，我想明白了。
  为什么我和他们不同，错的就一定是我呢？错了的，或者说真正有缺陷的……为什么就不能是他们呢！
  我要找到线另一端的存在，不管他是管理者还是求生者亦或是NPC，我要与他结合！
  去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他们才是错的！
  不论两条线结合之后出现什么后果，我都可以接受！只要让我知道原因！知道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这孩子钻牛角尖了……
  “小茗……”
  “你闭嘴，听我说！”
  涂笙想开解她一下的，可才吐出两个字，就被涂小茗给怼了回去。
  “涂笙。”
  涂小茗又一次念出他的名字：“如果是那时的坎雷，我只想让他当一个工具，到时候要么杀了他，要么让那家伙杀了他。
  可现在是你……
  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面对！不论发生什么！你……愿意么？
  或许这能给我们打开一扇新的大门也不一定呢？”
  特么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再不点头还是个男人么？
  “……去哪儿？”涂笙沉默片刻后问道。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