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涂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自然不太理解。
  不过和终焉有关……
  他不由皱起眉，心中隐隐生出一个猜想。
  余烬？难道这里是……
  “终焉你们都清楚是什么吧？”
  大长老缓缓说道：“而这里，就是第三次终焉之后的余烬之地。
  其实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第三次终焉之后的产物，不论是那些巨龙……还是我们这里的人类。”
  果然！
  涂笙眉头一皱，还是有些不解：“可这不合理啊！
  如果这里是终焉爆发之后的地点，那为什么还会存在我们看见的这些东西？
  别说人类还是那些奇幻生物了，就连副本都应该不复存在吧？”
  “如果没有人干涉的话，确实如此。”
  大长老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涂笙：“不过你来了，不……准确说，是先生来了！
  他在终焉爆发之时，将这个副本和一部分生命的种子保留了下来，待到终焉过后，又帮我们重建文明。
  虽然我们永远停滞在这个时间点上，但我们依然能够继续将文明延续下去。”
  “等等等等！”
  涂笙打断了大长老：“你刚刚说‘永远停滞在这个时间点上’，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
  大长老望向空中：“先生将无尽时空裁下一天，将整个世界都置于这一天当中。
  虽然我们仍享受着日月轮转，也有生老病死，但时间却永远无法向前流动，无法和真正的时空接驳，也……
  无法报仇。”
  涂笙听完就陷入了沉思。
  裁剪时空之后，却能保证时空中的相对时间继续流动……这手段像极了裁剪出痕者副本的范天敬，可却明显比对方要高明不少。
  虽然范天敬裁剪下了三天，但这三天却无法循环，只能像播放电影一样，播完就结束，而这个一天的时空却能让时空内的生灵正常生活，哪怕是生老病死也能正常进行。
  孰高孰低，一眼便知。
  不过……
  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只是让这个副本中的人类生活在仇恨当中？
  还是说只是将这里当做了一个试验场，去试验这个方法是否有用，如果方法有用的话……
  那自己也能穿越到2102年前，在终焉降临之前或之后，将时空裁剪成独立的一块，让里面的人正常生活下去。
  可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未来的自己，又为什么会对大长老说以后会来找他？还将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了这大长老？
  自己可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见涂笙眉头紧锁，狗蛋不由凑过去问道：“喂，老涂，这……真是你的手笔？”
  “大概率是。”
  涂笙从思绪中脱离了出来，看向眼前的大长老：“大长老，除了这些，我……你的先生还跟你说过什么吗？”
  “好像还让我给你一些东西来着……”
  大长老又陷入了沉思，转身朝石椅后走去，嘴里还嘟囔着：“好像是什么秘材，还是什么东西来着……”
  “秘材！”
  涂笙心头一喜，隐隐钻出一个猜想。
  上次进阶到序列八的秘材也是未来的自己留下的，难道序列七的秘材……也给准备好了？
  他看着大长老又绕到石椅后，抱着个大箱子走了出来：“好像就是这些了。
  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被先生看得那么宝贝……”
  “天问。”
  涂笙可认不出来这些东西是不是秘材，只有喊出懂行的人来：“快出来验货啦！”
  “不用验了。”
  天问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这些东西化成灰我都认识，就是你序列七的材料。”
  “嗯？那为什么你的语气还这么深沉？”
  涂笙好奇的问：“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么？”
  “高兴？呵……”
  天问冷笑一声：“还记得你上次序列九进序列八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过的话多了，我哪里全都记得？”
  “就是你快撑不住的时候，我跟你说的那句话……
  仔细想想，你应该记得的。”
  “我真……等等！你是说……”
  涂笙想起了那句话，心头顿时一颤，喉头也跟着滚动了一下。
  “看来你想起来了。”
  涂笙确实是想起来了没错……
  当初在九晋八的时候，天问将曼珠沙华捅进了他眉心的第三只眼中，那花枝就像是在扎根一样，直接开始在他脑子里生长发芽。
  当那种疼痛到达极致的时候，天问突然告诉了他一个‘小秘密’，原话是这样的……
  ‘悄悄告诉你个小秘密，八晋七的痛苦程度，大概是你现在的五倍哦~’
  五倍！
  涂笙现在回想起当初九进八时的痛苦，都还感觉脑仁儿发疼。
  原本他都快要忘记这种感觉了，没想到天问又在这个时候提了出来，还将郑重其事的重复了一遍当初并不是在开玩笑……
  这特么谁受得了啊！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
  男人不能说不行！
  涂笙眉头一皱便壮志凌云道：“不就是痛么？之前我忍不了，那是我没有心理准备！
  现在不一样了！
  我敢保证！别说五倍了！就算是十倍我也能顶得住！”
  “不，你顶不住。”
  天问直接给这件事定性：“和上次的痛不同，这次的痛将作用在你的精神层面上。
  以你现在的精神强度，要是硬抗的话只有两种结果。
  要么精神崩溃，当场身亡，要么……勉强硬撑过去，但最终变成一个吃饭只能吃流食的傻子。”
  “……道理我都懂，但你为什么要强调吃流食的事？”
  “因为怕你咬到舌头。”
  涂笙：……
  “那要不……咱先把材料收起来，之后再说进阶的事？”
  “收不起来的。”
  天问的声音再次变得低沉：“不信你自己看看那个盒子。”
  涂笙这才定睛看向大长老怀里的盒子，发现里面的四个秘材此时都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仿佛一块块即将爆炸的定时炸弹！
  “这……这是怎么回事？”涂笙眉头一皱，不仅是在问天问，也是在问旁边的狗蛋和大长老。
  大长老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清楚状况，可狗蛋和天问却异口同声的吐出四个字……
  “秘材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