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气晕了
作者:开摆的阿鸡    更新:2025-01-08 22:27
  杨贤定下那看似万无一失的破敌之策后,心中却依旧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此前上官成的叛逃透着一股蹊跷劲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等梁隐上殿之后,想一同梳理梳理这其中缘由,问问梁隐这个做师父的是否知道些许隐情。
  毕竟上官成领渭阳八万精锐,本是计划里最为关键的一环,也是看他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年轻才俊还是梁隐的亲传门生,这才将大军交到他的手了中,谁承想最后竟出了这样的变故,着实让局势变得棘手起来。
  不多时,梁隐依约前来,见到杨贤后,先是拱手作揖,礼数周全,脸上带着几分客气,但是看到了在场的沈恭之后,也知道成儿叛变之事着实让陛下和杨贤如今焦头烂额,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之后,开口道:
  “杨丞相,今日相召,可是为了上官成那事儿?我这心里啊,也正为此烦闷不已呢。”
  杨贤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回应道:
  “梁兄啊,确是为此事。上官成这孩子突然叛逃去了北青,可太出乎咱们意料了,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里面定有隐情,你与他师徒一场,平日里接触颇多,可有什么头绪啊?”
  梁隐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叹了一句,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在眉头微蹙,过了好一会儿,微微瞥了沈恭一眼这才,带着些许无奈说道:
  “杨丞相,实不相瞒,我倒是知晓一桩尴尬事儿,恐怕和他叛逃脱不了干系。”
  果然如此,杨贤一听,心中一紧,不曾想到自己的猜测果然应验了,梁隐果真知道点什么,于是忙道:
  “哦?梁兄快讲讲,成儿为何要在这时候临阵倒戈,那可是并州的几乎全部兵力了,整整八万精锐啊。”
  又看了沈恭一眼之后,梁隐缓缓说道:
  “还记得我向陛下为成儿讨要并州军事来历练一下这孩子的那日吧,实不相瞒,我与成儿本是要进宫面圣的,哪晓得他一时疏忽忘带了玉印,便折返回去取。我就在府外候着,却冷不丁听到里面传来吵闹声,进去一看,那场面可真是难堪啊。”
  说到这儿,梁隐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继续说道,
  “上官成当时气得脸都红了,那拳头跟雨点似的,直往柳家的大公子柳泉弼脸上招呼,柳泉弼那脸啊,没几下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我赶忙上去阻拦,好说歹说才把上官成给劝住了。再看那边亭院里,郡主沈酥衣裳凌乱,躲在假山后头,吓得不轻,那模样看着也是狼狈,唉,这事儿可真是闹得没法看了。”
  杨贤听到这儿,眉头皱了起来,心中大致猜到了几分,大感疑惑,这怀珑郡主怎么和柳泉弼待在了一起,莫不是在搞那鸡鸣狗盗的偷情之事?问道:
  “那柳泉弼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和郡主搅和到一块儿了?”
  梁隐摇了摇头,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满,说道:
  “那柳泉弼倒在地上,脖颈上有一处显眼的胭脂印,和沈酥郡主唇上的胭脂色一模一样啊。他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估计也是没想到上官成会突然折返,偷情的事儿就这么被撞破了,那眼神里虽没多少怨恨,可也是懊恼得很。”
  杨贤听完,脸色变得不大好看,轻声叹道:
  “唉,这等事摊谁身上能受得了啊,怪不得上官成那孩子会如此冲动,做出叛逃之举,也是一时气急了吧。”
  梁隐也是一脸惋惜,点头附和道:
  “是啊,杨丞相,上官成当时那眼睛都红了,哪能想到自己的夫人和柳泉弼做出这般苟且之事呀。他当场就放话,要柳家给个说法,不然绝不让柳泉弼离开驸马府。我当时就琢磨着,眼下这局势又紧张,万一这事儿闹大了,影响了咱们对付北青的大局,那可就糟了,所以赶忙劝他先入宫,想着陛下圣明,自会妥善处置的。”
  杨贤正听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微微一变,盯着梁隐问道:
  “梁兄,你说这是前些日子的事,那此事距今多久了。”
  梁隐心里一突,知道瞒不住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犹豫了一下才回道:
  “杨丞相啊,此事……已然过去一年多了。我当时也是想着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晓得最后会变成这样啊,唉,我这心里别提多懊悔了。”
  杨贤一听这话,眼睛瞪大了些,脸上闪过一丝愠色,语气里带着几分颤抖道:
  “一年,整整一年有余!?为何不早点和陛下说!?若是早些时候告知陛下,让陛下给成儿一个妥善的解决处理,成儿怎会气到叛逃!?你……你!”
  看见几乎永远是处事不惊的杨贤也是少有地露出了恼怒的神情,梁隐赶忙拱手赔罪,一脸愧疚地说道:‘
  ’“杨丞相,我知此事我做得不妥,确是我思虑不周了。当时就怕这丑事传出去,引发各方矛盾,影响咱们对付北青的大局,谁能想到上官成那孩子心里这口气一直憋着,最后竟走到了这一步啊,我这心里也是自责得很呐,还望丞相海涵。”
  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听着的沈恭,脸色先是一阵青一阵白,片刻后,那涨得通红的脸仿佛能滴出血来,眼中满是愤怒与痛苦交织的神色,嘴唇都气得微微颤抖起来。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却半晌没有吭声,只是那沉重的呼吸声在屋内清晰可闻,仿佛压抑着即将喷发的火山。 终于,沈恭像是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嗷”地一声怒吼,那声音在屋内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他猛地一脚踹向身旁的椅子,那椅子“哐当”一声飞出去老远,撞在墙上,摔得四分五裂。
  “逆女!逆女啊!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朕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你贵为公主,肩负着我南青皇室的尊严,怎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有辱门楣的丑事!”
  气得七窍生烟的沈恭一边咆哮着,一边在屋内来回踱步,每一步落下都好似带着千钧之力,地面都仿佛跟着微微颤动。
  “朕的江山如今本就岌岌可危,全靠着各方忠心之士齐心维持,本想着靠着诸多安排稳固局势,可你倒好,为了这等私欲,生生毁了朕的布局,坏了朕的大事!你可知道如今这局面有多严重吗?上官成叛逃,北青大军压境,朕的江山都快要不保了呀!”
  沈恭的声音已然有些沙哑,可那愤怒却丝毫不减,他猛地停下脚步,双手抱头,脸上满是痛苦与绝望之色,
  “朕对你寄予厚望,想着你能与上官成夫妻和睦,为朕分忧,哪料到竟出了这等丑事,朕该如何是好,朕该如何是好啊!”
  看到沈恭突然的暴怒,杨贤见状,赶忙上前劝慰道:
  “陛下息怒啊,事已至此,再怎么生气也无济于事了。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应对那左宁的十万大军呀。虽说这事儿闹得确实糟糕,但咱们也不能就此气馁,还是有机会扭转乾坤的。”
  梁隐也跟着附和道:
  “丞相所言极是,陛下,微臣有罪,没能及时将此事妥善处理,让陛下如此忧心。为今成儿叛逃也是不争的事实,若是有机会,我定会亲自见到他,劝他回来,不过如今当务之急还是按照丞相的话,让温云尽快回来,联合北戎和北辽牵制住燕州军和云州军,凭借微臣等几位武圣之力,再加上手头的兵力,与那左宁拼上一拼,臣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陛下分忧。”
  沈恭缓缓放下双手,眼中的怒火稍稍收敛了些,可那痛心与愤恨依旧萦绕在心头,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哼,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梁隐、杨贤,朕把这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了,你们务必给朕办好此事,若再有差池,朕……朕真的不知道这大青还能撑到几时了!若能劝会成儿,我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梁隐和杨贤齐声应道:
  “是,陛下放心,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说罢,两人恭敬地向沈恭行了礼,这才退下,各自怀揣着沉重的心思,离开了大殿,只留沈恭一人在屋内,望着那一片狼藉的地面,心中满是愤懑、忧虑与无奈,那摇摇欲坠的江山仿佛随时都会在这重重危机中崩塌,而这一切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近喘不过气来。
  等过了许久之后,沈恭的脸上满是阴郁,脸已经气得通红了,
  “来人,传朕旨意!即刻去驸马府,将怀珑给朕软禁起来,谁也不准让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