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舵手”
作者:王晓方    更新:2021-11-13 22:21
  这些日子,李欣汝一直忙着装修位于养蜂夹道胡同的驻京办,纪东翔从东汽集团为李欣汝安排了一位副主任,又在北京招聘了几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李欣汝是个情商极高的女人,丁能通都不得不暗自佩服,关于东汽集团到美国上市审批事宜,无论涉及哪个部门,只要丁能通牵个线搭个桥,李欣汝很快就能与这些部门的负责人混成朋友,交际能力强得连丁能通都有些自愧不如,再加上香港驻京办有一位副主任是李欣汝大学同学,很多事情也能替她斡旋,所以审批的事情到目前为止尚未遇到大的阻碍。
  让李欣汝有些头疼的是习涛,应该说自从接手养蜂夹道胡同的四合院以后,李欣汝就没少麻烦习涛,习涛更是有求必应。
  李欣汝是个极为敏感的人,从与习涛第一次见面,她就察觉到习涛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尽管习涛极力地掩饰着自己,李欣汝还是能感觉到习涛的目光中有一团火。
  其实李欣汝的心早就许给了金伟民,但是李欣汝也不想伤害习涛,因为她发现习涛在北京很有能量,当然她知道习涛的能量多半来自他哥哥的帮助。为了辅佐金伟民的事业,李欣汝很珍视习涛的能量。为此,李欣汝不惜纵容习涛对自己的暗恋,远的不说,正在装修的这套四合院,租下来的价钱只是市价的一半。
  习涛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活到三十岁了,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疯狂地喜欢一个女人,有事没事他就去找李欣汝献殷勤,其实,李欣汝心里很喜欢习涛,但仅仅是喜欢,毕竟与金伟民比起来,习涛还有相当的距离。
  在李欣汝心目中,金伟民不仅是个有分量的男人,而且是个有力量的男人。让李欣汝头疼的是习涛误会了自己对他的好感,而且有越陷越深的趋势。
  李欣汝从未与金伟民分开过这么长时间,过去无论到哪儿都是双宿双飞,这次金伟民执意让李欣汝在北京挑大梁,是因为金伟民太看重香港银钻财务与东汽集团这次合作的机会了,这是金伟民觊觎已久的一次机会,李欣汝深知这一点。正因为如此,为了拿下审批,李欣汝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搞得丁能通都自愧不如。
  与吴东明、冯保春、纪东翔的会晤结束以后,金伟民迫不及待地飞回了北京。前些日子金伟民走马灯似的从北京飞到美国,又从美国去了加拿大,再从加拿大飞到香港,从香港飞到东州,最后从东州又飞回到北京。
  这一圈下来,金伟民收获之余,也累坏了,他心里最想的一件事就是好好搂着李欣汝睡上一觉。这是金伟民多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无论多累多乏多烦,只要搂着李欣汝美美地睡上一觉,所有的疲乏烦恼即刻烟消云散。在床上,李欣汝极尽温柔之能事,这也是金伟民离不开李欣汝的原因之一。
  李欣汝是第一次以东汽集团驻京办事处主任的身份去首都机场接金伟民的,由于养蜂夹道胡同的驻京办尚未装修完,李欣汝一直住在北京花园。
  接到金伟民后,李欣汝开车想回北京花园,被金伟民制止了,他想与李欣汝独处一个晚上,李欣汝莞尔一笑,心领神会地调转车头去了长城饭店。
  两个人在长城饭店开了一间豪华套,金伟民找到了一种久违了的幽会感觉。他迫不及待地想泡个澡,好让李欣汝温润如玉的嫩手给自己按按摩。金伟民有颈椎病,每次犯了都是李欣汝给他按摩,金伟民戏称李欣汝的纤纤玉手宛如太极神针。
  金伟民泡在浴缸内,洗澡水爽滑温热,非常解乏。李欣汝只穿着内衣,含蓄温婉的奶茶色内衣,衬托得李欣汝曼妙的身材风情万种,素面文胸顺罩杯上覆盖着一层具有光泽感的珍珠落纱,再配上漂亮的花卉蕾丝,一对性感的Rx房宛若两只又白又胖的小白兔欢蹦乱跳,金伟民看一眼就有把脸埋进去的欲望。
  李欣汝用一双充满灵气的小手,准确地拿捏着金伟民后背上的穴位,一边捏一边脉脉含情地问:“民哥,想我了吗?”
  “想,欣儿,我连骨头缝儿里都想了!”金伟民色迷迷地仰着头看着李欣汝说。
  “你呀,破瓶子长了个好嘴,你走这段时间,你知道人家有多累呀,又得组织装修驻京办,又得为审批手续公关,还得……”
  李欣汝说着说着,嘴里突然支吾起来,金伟民不露声色地说:“是不是还得与习涛逢场作戏呀?”
  “你怎么知道的?”李欣汝不好意思地问。
  “在四川饭店吃饭那天,我就看出来习涛喜欢你。欣儿,我觉得习涛那小伙子很不错,一表人才不说,身上还有一股同龄人身上少有的傲骨和沉稳,这样的人才在政府的驻京办里太可惜了,要是能来给我当副手一定能独当一面!”
  金伟民用十分欣赏的语气说。
  “民哥,你什么意思嘛,我可不是你吸引人才的鱼饵!”李欣汝不高兴地说。
  “小傻瓜,我有那么卑鄙吗?”
  金伟民冷不丁地一把把李欣汝拽进浴缸,李欣汝咯咯笑着用小拳头捶着金伟民的前胸撒娇地说:“大坏蛋,大坏蛋!”
  “欣儿,这些年你知道你在我心目中是什么吗?”金伟民深情地问。
  “是什么?”李欣汝忽闪着大眼睛回应道。
  “就相当于汽车的发动机,没有你这台发动机,我这辆汽车早就趴窝了。”金伟民感叹道。
  “民哥,现在我们与东汽集团合资,你已经不是一辆汽车了,而是一艘巨轮,而且是一艘驶往神秘百慕大三角的巨轮,那里可是最接近死亡的魔鬼海域,被称作‘地球的黑洞’,我真担心我们这次航行能不能靠岸。”
  这是李欣汝第一次说出自己对银钻财务与东汽集团合资合作的担心。李欣汝一直对金伟民资本运作的才华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金伟民却没有丁能通身上那种政客式的诡谲。
  李欣汝这段时间在北京上上下下接触了不少政界的人,她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在大陆做生意其实就是在做政治,特别是与国企打交道更要讲政治。因为生意上的所有难点其实都与政治有关,国企的真正老板其实就是政府。政府与国企之间的利益关系是无论如何也分不开的,这几乎成了悬在所有与国企打交道的非国企企业家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政商一旦博弈起来,失败的永远是商。这是李欣汝最担心的。
  “欣儿,巨轮已经起航了,百慕大三角只是我们必须经过的一个中转站,我们的目标是美国,是纽约,是华尔街。当年哥伦布第四次航行到美洲时,曾经幸运地闯过波涛连天的百慕大三角,我相信自己有能力驾驭东汽集团这艘巨轮像哥伦布率领‘圣玛利亚’号船队一样,闯过百慕大三角,顺利抵达资本的彼岸。”金伟民信誓旦旦地说。
  “民哥,只要有你在,别说是百慕大三角,即使真驶往地球的黑洞,我也不怕,因为我们毕竟在一条船上。”李欣汝把头埋在金伟民的怀里说。
  “欣儿,我已经按捺不住,现在就想纵横驰骋了。”金伟民一脸坏笑地说。
  “讨厌鬼!你以为浴缸是巨轮呀?”李欣汝娇嗔地说。
  “欣儿,如果浴缸是巨轮,那我可要派舵手进驾驶舱了。”
  “你敢!”
  李欣汝刚要起身,金伟民往前一拱,下面的“舵手”哧溜一下就进了“驾驶舱”,李欣汝顿时呻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