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9 喝多了
作者:至同    更新:2024-06-02 17:23
  由于赵田刚基本上买的都是熟食,所以,工夫不大,薛柯枚便把饭做好了。
  这时,赵田刚不知从屋里的什么地方,翻腾出一瓶白酒来,他眯着眼看了看,高兴地叫道:“哈哈,不错!这还是陈年竹叶青呢,算咱们有口福,正好,菜也有了,酒也有了,咱们几个可以好好喝两杯。”
  这个赵田刚,来到薛柯枚家里,还真拿自己当家人了,他一点都不客气。薛柯枚心里暗暗地想着,她当然很不高兴,但当着刘春江和秀儿的面,却也不好翻脸。
  她瞅了瞅赵田刚手里拿着的那瓶竹叶青。说实话,这瓶酒,还是好几年前刘春江买的呢。由于他老也不在省城,即使偶尔回一次那也很忙,一直顾不上喝。等后来刘春江出事,薛柯枚就更没心情想着它了。
  想到这里,薛柯枚注意看了一眼刘春江,看他是什么反应。
  “竹叶青?这酒好像还不错。”刘春江接过了那瓶酒,晃了晃,他低着头,皱着眉头,望着那瓶酒,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本来薛柯枚并不打算给他们上酒,更没打算把这瓶酒给赵田刚喝。但眼见他已经翻出来了,薛柯枚也没办法,心想好在刘春江也在,既然都想喝,那就喝点儿吧。于是,只好把酒杯取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赵田刚打开酒瓶盖,把杯子拿过来,二话不说,就先给刘春江倒上,接着便要给薛柯枚倒。
  “你们想喝你们喝吧,我今晚不喝。”她早就防着这手,见赵田刚拿她的杯子,早把杯子抢过来。
  “你不喝?这么好的酒?不喝也好,说实话,这瓶竹叶青我和刘老弟俩还不一定够呢。”说完,看了一眼秀儿,对她晃了一下酒瓶子,那意思是问她喝不喝。
  秀儿连忙张开两个手掌摇了摇:“不喝,我不喝,你们两个人喝吧!”
  于是,赵田刚便给自己满了一杯,他看了看酒,又看了看这几个人,反客自主,摆出一付他仿佛就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似的,说道:
  “今天,不管怎么说,刘老弟总算是平安回来了。这终归是一件好事嘛!说实话,看他能够活着回来,大家谁不高兴?既然高兴嘛,那么,我就借花献佛,先向刘老弟敬一杯,表示祝贺。来,来,咱们干了!”说罢,自己先喝了下去。
  刘春江也喝了下去。
  整个饭桌上,基本上没有别人说话,就听赵田刚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停地说,大家都看着他,只见他越说越能喝,越喝越能说,别人早就把筷子放下了,而他还在那里不停地东拉西扯,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你今天喝了不少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薛柯枚眼见他左一杯又一杯,就要把多半瓶子的竹叶青喝个见底儿,就想要把酒瓶子夺过来,哪知道赵田刚早就把酒瓶子牢牢地抓住,笑着说道:
  “你别担心,这点儿酒算什么?你不记得上次王彪请咱们吃饭,我喝的远远比这要多......”
  薛柯枚当然不会忘记。见他硬是还要喝,再一想,其实他也就是喝了七两左右,也就不再阻止他了。
  酒喝完了,赵田刚还是坐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在那里东拉西扯着,但是,大家都注意到,这个时候,他说话时的舌头已经直了。
  等薛柯枚和秀儿两人把碗筷收拾下去,再看这个家伙,此时,只见赵田刚已经半靠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像一堆烂泥,呼呼睡了起来。
  “赵大哥喝醉了。”
  刘春江呆呆地看着赵田刚喝醉酒的状态,又看了看薛柯枚,忧郁地说道。
  薛柯枚冷冷地看着赵田刚,心里简直让他烦透了。见刘春江居然还这样忧心忡忡地关心他,心里更没好气,忍不住地怼了他一句:
  “你那样兴致勃勃地陪着他喝,他能不喝多吗?”
  刚说完,见刘春江现出一副自责的样子,薛柯枚又有些后悔了。自己心里当然什么都清楚,可自己的丈夫刘春江毕竟已经失去了记忆,自己怎么能够和一个病人计较,向他发火呢?
  想到这里,她又缓和了一下口气,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看他醉成这样,你把他弄到我那张床上先躺着去吧,让他睡得舒服些,我再去给他弄杯浓茶,给他解解酒。”说完,就去沏了一壶茶水,并且,还给他弄了一块热毛巾,放在了额头上。
  这个刘春江也没多想,还真的把赵田刚搀扶着弄到了薛柯枚房间里的一张双人床上,把他放平。
  这可是过去刘春江和薛柯枚的房间呀!
  可现在,刘春江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在他看来,赵田刚与薛柯枚原来本就是夫妻,现在虽然离婚了,但明摆着赵田刚还想要与薛柯枚复婚,只是薛柯枚暂时还不同意,所以,大概他觉得这也很正常吧?
  薛柯枚看着刘春江照顾赵田刚的神情,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反应,她心里再一次感到了一种酸楚和痛苦,看来,自己丈夫的记忆库,有关她与他的那些事情,竟然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
  薛柯枚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想着。
  当然,也不能说一点儿没有,他还记着自己是“喜儿”。
  薛柯枚想着想着,眼角不禁微微有些湿润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努力使自己不再想这些了,她现在首先要考虑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呢?这个家伙喝成了这个烂样子,估计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而且,即使把他弄回家,可他家里又没有别人照顾他,怎么能够让人放心?薛柯枚看着赵田刚躺在床上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发起愁来。
  到了睡觉休息的时间了。
  由于刘春江和秀儿在这之前出去打工期间就同租同一个房间了,已经既成事实,所以,尽管薛柯枚心里极不情愿,不想把他们安排在一处睡觉,可是,由于家里只有两间卧室,虽然还有一个小储藏室,勉强可以睡个人,但那里面堆着许多杂物,一时没法睡人,而且,在薛柯枚心目中,刘春江的儿子刘易过几天就要回来了,那就是他的的房间,再加上自己这时候又没有和秀儿说明她和刘春江的真实关系,想来想去,只好自己一个人还睡在主卧,而让刘春江和秀儿还先在一处。
  这样一来,,由于刘春江把赵田刚放在了自己的床上,薛柯枚反而没有地方睡了。
  睡客厅吗?薛柯枚想了想,自己还是去单位去吧。
  过了一会儿,见赵田刚也没有什么事情,薛柯枚看了看表,便穿好衣服,她打算去单位办公室的床上去先凑合一夜。
  收拾好之后,薛柯枚便轻轻地带上了房门,离开了家里。
  夜深了。
  此时,不知什么时候,赵田刚渐渐地清醒过来。
  他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疼,但还不算厉害。
  说实话,昨天晚上那点儿酒,还不至于把他放倒。只是稍微睡上一会儿就好了。
  他躺在薛柯枚的床上,两眼望着房顶,心里回想着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
  过了一会儿,他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心想:这个薛柯枚,还算不错,居然把我放在她的床上睡觉了?他知道,这个他曾经的妻子,虽然说还不至于有特别严重的洁癖,但是,一般人想上她的床睡觉,那也是不可能的。
  想着想着,他便下了地,一种好奇心,驱使他想看看这个家里究竟有些什么秘密。
  他的目光像个探照灯,在家里的每一处照射着。最后,赵田刚的目光,停留在一组柜子上的一组抽屉上面。
  他犹豫了片刻,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这个抽屉倒是并没有上锁,他在里面小心翼翼地翻着。
  当然,里面也确实有些相对贵重物品,比如照相机等等,包括一些钱。但是,赵田刚对这类东西并不感兴趣。
  其中有些相册,对这些东西,他倒是很感兴趣。
  自然,里面除了有薛柯枚的,还有刘春江的,包括娟娟的,甚至还有不少是张子琪的。
  赵田刚一张一张地看着,而他的表情,也随着照片上的内容,跟着变化着。
  每当看到娟娟,他都看的十分仔细;包括薛柯枚的一些个人生活照和工作照,他看的同样仔细;但是,轮到刘春江的,他便怀着一种仇视的目光,慢慢地翻看着。当然,对张子琪以及一些其他人的照片,赵田刚只是随便看一眼。
  总之,里面谁的相片都有,但是,唯独没有一张,不,哪怕是半张自己的也没有。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地过去了,赵田刚越看心里越来气,他索性把相片仍在了一边,气呼呼地不再看了。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她这是哪怕是一点儿与有关自己的东西都不想留啊!
  赵田刚又拉开了下面的一个抽屉。
  他忽然眼前一惊:
  只见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皮包!
  “黑皮包?这可是张子琪的黑皮包啊!奇怪,那天,这个皮包,可是自己从刀疤脸手里夺回来的呀,后来给了王雪飞了,怎么会跑到了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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